“啊…我說的都是真的…嗚嗚嗚…天王饒命…”小丫鬟慘叫出聲,哭的撕心裂肺,但還是一口咬定自己沒說謊。
隨著哭聲越來越弱,小丫鬟幾欲昏死過去,阮汐靈一揚手,“住手,再打她就死了,讓我試試。”
風翳這次也沒攔她,情知隻要涉及到阮家,她每次都不會聽勸,誰讓她有一個“好爺爺”那麼掛念阮家?
行刑的兩個侍衛看了主子一眼,馬上住手退到了一邊。
沒了侍衛的壓製,小丫鬟“骨碌碌”滾落到地上,傷口被碰到,疼的又是眼淚橫流,蒼白的嘴唇都被她咬流血了。
阮汐靈輕提著裙擺走過去,彎腰蹲到她麵前,兩指捏住她圓潤的下巴命令:“看著我的眼睛!”
小丫鬟淚眼模糊的看向她,眨了幾下眼睛,視線才清晰起來,還沒等開口辯解,她就覺得眼前再次一花,大腦瞬間空白一片。
阮汐靈指尖的光亮剛剛淡去,就見小丫鬟眼睛空洞洞的,就像夢遊的人一樣,眼神沒有焦距。
她勾唇一笑,暗道一聲成了!
“別怕,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她以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問道。
這個符咒是她突發奇想把兩種符咒結合起來自創出來的,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所以她先用一些能得到準確答案的問題試驗一下。
小丫鬟似乎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空洞的眼神染上一抹慌惑,遲疑了好久,才語氣僵硬的回答:“我叫刑玉。”
阮汐靈抬起頭看向虞鳴隱求證,見他點了點頭,這才又繼續問:“你跟在刑水夢身邊多久了?”
這回小丫鬟回答的很快,“我是家生子,自懂事起就跟在小姐身邊,已經十三年了。”
“那她這次出去辦事為什麼沒有帶上你?”阮汐靈循序善誘,並沒有直奔主題,怕她醒了。
“小姐說,怕人都走了會驚動了天王,所以隻帶了婷姐姐。她囑咐我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她去七王府給七王妃去診治了,別的什麼都不許說。”小丫鬟如是回道。
阮汐靈挑了挑眉,繼續問:“那你知道她是去辦什麼事了嗎?”
小丫鬟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好像是二少爺叮囑了小姐什麼事。”
“二少爺什麼時候找的你們小姐?”虞鳴隱突然插話。
刑昭霆如今邪性的很,他雖然把他收歸己用了,可到底不放心,所以著了人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可這兩日他並未聽到有人傳報,說他去見過刑水夢。
阮汐靈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幸而刑玉未醒,否則她非破口大罵不可。
刑玉雖然沒醒,但是也沒回話,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眼珠都沒有動一下。
虞鳴隱先是沒得到答案,後又被阮汐靈惡瞪,無辜的摸了摸鼻子,倒也未再插言。
阮汐靈這才將他剛剛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昨日後半夜。原本我也不知道的,是半夜醒來去出恭,聽到小姐房裏有動靜,以為招了賊。我嚇的不敢動彈,怕被賊發現了滅口。後來就看到天快明的時候,二少爺從小姐房裏出來了。”小丫鬟流利的回道。
阮汐靈輕皺了眉,按說以刑昭霆的功力,她這點三腳貓的功夫,百丈之內馬上就會被發現,他要是真密謀什麼,這丫頭早被滅口了,還能留她活到現在?
沉吟了片刻,她試探著又問:“你們二少爺看見你,就沒和你說什麼?”
這個問題似乎問到了重點,刑玉糾結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答,眼見著她眼神馬上要恢複清明,阮汐靈眼疾手快的又憑空畫了一道安神符,一指點在她的眉心。
刑玉不穩的情緒馬上又平靜下來,懵懵懂懂了半天,她哀哀切切的說:“二少爺說,我不管你聽到了什麼還是沒聽到什麼,要想我的家人沒事,我最好把嘴閉嚴了,按主子的吩咐做事。”
嗬嗬…阮汐靈心底一陣冷笑,原來如此,這是以她的家人為威脅,把她當成了棄子!
高挑了眉梢,她又不緊不慢的問起來,“那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刑玉掙紮了一會才說:“二少爺說刑家日後就全靠小姐了,刑家能和聖主攀上親戚,即便隻是個妾,也足以讓刑家在乾元屹立不倒。如果小姐能爭氣一點,得了少主的歡心,說不定刑家能一躍成為整個西大陸的第一名門。”
我擦!
阮汐靈整個人都要炸了,這特麼簡直出乎她的意料。
聖殿怎麼會和刑家搞到一起去?以聖殿那高高在上的架式,別說是刑家了,就是皇族的公主,他們也未必看在眼裏,怎麼肯屈就刑水夢?
她緊鎖著眉頭沉思了良久,總算是理出了點頭緒,卻沒急著下結論。
“那你知道刑昭霆為什麼要對阮家動手嗎?”別的事情可以先擱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刑玉譏諷的一笑,說道:“小姐善妒是出了名的,別看她在外麵表現的溫婉善良,其實骨子裏就是個嫉賢妒能又自以為是的騷貨。隻要是個男人,她就覺得應該對她另眼相看。”
她評價出的這一句深得在場三人的心意,不過幾人默契的沒打斷她。
刑玉挪動了一下酸麻的雙腿,才又說道:“冕王身邊那個寵物先搶了她在冕王麵前的風頭,後來又奪走了天王的眼光,就連那個什麼煉丹的聖君都對她另眼相看,小姐恨不得能把她撕碎了。”
“這和阮家有什麼關係?”阮汐靈不解的問。
她都不確定自己和阮家到底有沒有關係,刑水夢就這麼確定?確定到想要通過報複阮家來打擊她?
“當然有關係!”刑玉揚高了聲音,似乎對她打斷自己極為不滿,“聖殿少主親口說的,她和阮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且她和阮家那個白癡長的一模一樣,肯定就是雙子妖星之一,所以除了阮家,就是在她心窩子裏紮上一把刀。”
阮汐靈一陣風中淩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竟然被孤雲給說的信誓旦旦,她是該說他自信過頭呢,還是該說自己薄涼?
該了解的差不多也都了解了,索性她也不再問了,將人交給虞鳴隱,拉上風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