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誰敢說本王不對?

楚夙煙一進來就拉著刑墨竹行叩拜大禮,楚楚可憐的看著風翳道:“冕王殿下,臣婦有一事相托,還請看在您和昭霆師徒一場的份上,一定要答應。”

她們母子一直被葬月派出的暗衛嚴密保護著,雖安全無虞,可消息也不靈通。

帝都的風起雲湧,更是沒聽到隻字片語,隻知道刑昭霆現在已經在醫治了,不日就會恢複正常。

風翳淡淡一揮袖,神色疏冷的說:“你先起來,有什麼事坐下說。”

一旁有侍衛搬來了兩把椅子讓母女二人落座,楚夙煙慈愛的摸著兒子的頭,開門見山的說:“墨兒的資質不錯,臣婦聽說年後南柯院就要開試了,不知能否請冕王給墨兒一個名額,讓他也去試試。”

刑家她是指望不上了,自從她們母子三年前被趕出來,從來沒有人管過她們的死活。

丈夫如今大病未愈,視她們母子如仇敵一般,更是指望不上,她唯有來求這個尊貴的男人,給墨兒一個好的前程。

風翳扭回頭看了看阮汐靈,見她衝自己點了點頭,正欲答應下來,不想一旁的刑墨竹卻搶先一步跪在了阮汐靈麵前。

淚眼汪汪的說:“姨姨,墨兒不想去南柯院,墨兒隻想跟姨姨學習醫術,可以嗎?”

見他跪在自己麵前,阮汐靈急忙從椅子上起來,將他扶起來,摸著他的頭說:“墨兒,能告訴阿姨你為什麼想學醫嗎?”

這孩子著實可憐,自小被刑家趕出府第,跟著柔弱的母親討生活,現在生得這般乖巧可愛,全無刑家人的詭詐算計,讓她生出不少的憐愛來。

楚夙煙本想斥責兩句,可當著冕王和阮汐靈的麵根本不敢高聲說話,隻能一臉責備的看著兒子。

無奈刑墨竹根本沒看她,一臉認真的盯著阮汐靈說:“墨兒不想看爹爹再犯錯。如果墨兒能學好醫術,以後一定看好爹爹,不讓他再闖禍。”

孩子的世界是很單純的,他一番赤子之心不止感動了阮汐靈,更是讓剛剛還要責備他的楚夙煙淚眼朦朧,心酸的望著愛子,悄悄抹起了眼淚。

阮汐靈蹲到他麵前,給他理了理有些發皺的衣襟,柔和的笑道:“墨兒真乖。可是醫術隻能醫病,醫不了心。墨兒,你是個好孩子。阿姨可以教你醫術,但你也不能辜負了你母親的苦心,所以南柯院開試,你也要努力,知道嗎?”

她話一出口,楚夙煙驚喜的起身,幾步行到跟前跪倒,“冕王妃這是答應臣婦的請求了嗎?臣婦叩謝冕王、冕王妃大恩!”

見她又是磕頭又是作揖,阮汐靈急忙一側身避過她的大禮,伸手將她扶起來,不悅的道:“做什麼又折我的壽?”

人被她強勢的扶穩站好之後,她才古靈精怪的笑道:“女人的膝蓋不能軟,就算為了墨兒,你也得挺直了腰杆,因為你是他的第一任老師!你也不想把墨兒培養成一個慫包軟蛋吧?”

說著,她牽起了刑墨竹的小手,不料,下一刻手背一痛,隻見風翳黑著臉走上前來,擰眉怒瞪著她。

她不明所以,百般疑惑的以眼神詢問:好好的怎麼又紅眉毛綠眼睛的?

風翳容色冷魅,緊盯著她碰過小男孩的那隻手,從胸口處摸出一方絲帕,細致的擦拭著她的每一根手指。

微彎下腰,低聲在她耳邊警告:“再敢亂碰別的男人,仔細本王剁了你的手!”

男…男人?阮汐靈無語的眼神在刑墨竹和風翳之間徘徊,尼瑪,屁大個孩子也算是男人!

他這醋吃的實在莫名奇妙,偏偏當著外人的麵,她又不好說什麼,在無人看到的方向,惡劣的衝他做了個鬼臉,末了還在粉嫩的臉蛋上比了個羞羞的手勢。

風翳突然衝過來將楚夙煙嚇的魂不附體,緊抱著兒子深埋下頭,根本多一眼都不敢看,故而也沒注意到兩人的親密。

刑墨竹是孩子心性,手上一空就抬起頭看過去,隻見風翳淬著冷光的星眸轉向自己,凶神惡煞的瞪了一眼,嚇的他小臉煞白,也急忙把頭低下了。

看到一對可憐的母子被他嚇的麵無人色,阮汐靈在他的胳膊上輕擰了一下,小聲責怪道:“看你都把人嚇成什麼樣了?還不把你的凶臉收起來!”

風翳冷冰冰的掃了兩人一眼,扭回頭又瞪了滿臉不滿的少女一眼,絲毫沒有自省的意思,反而氣勢洶洶的道:“他若再長上兩歲,本王定要剁了他的手!”

隻聽說過女人是醋壇子,誰能想到男人吃起醋來竟比女人還要可怕上三分!

阮汐靈在心底腹誹,鄙視的睨了他一眼,無奈的道:“你這樣是不對的!”

風翳惡狠狠的回視,狂傲的說:“本王就是天道,誰敢說本王不對?”

都快十歲的男人了,她竟敢“不守婦道”去摸他的手,看來他真是疏於管教,該重振夫綱了。

阮汐靈直接呈裝死狀,已經無力再和他爭辯了,任他擦了足足三塊帕子鬆開她的手,她才“撲楞”一下又活了過來。

想起之前的手感,她將疑惑的眼光轉向還垂頭緊盯著自己腳尖的女人道:“墨兒才這麼小,手上就起了那麼厚的老繭,你是不是對他太嚴苛了?”

她前世就是習武之人,所以對於手上起繭的位置再熟悉不過,不是長年拿著重武器,手上根本磨不出那麼厚的繭子來。

楚夙煙慌亂的抬起頭,微微有些愧疚的道:“臣婦也是為了他好,若無一技之長,日後他如何能在刑家立足?”

刑墨竹極為乖巧懂事,聽到阮汐靈質問母親忙一挺胸脯說:“姨姨,母親對墨兒很好,求你不要怪她。墨兒是男子漢,要保護母親,這些都是墨兒心甘情願的。”

孩子純真的話語讓阮汐靈一陣心酸,本想摸摸他的頭,可一看到身旁氣勢磅礴的男人就打消了念頭。

微彎下腰與他平視道:“阿姨沒有責怪你母親的意思,隻是覺得你現在年紀還小,不該承受這些。”

和小的說完,她直起身對上大的,輕聲道:“刑夫人,我知道你望子成龍心切,可墨兒畢竟還小,希望你能還他原本快樂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