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對我姐姐說接近風翳隻是為了煉製他是真的嗎?”陰冷的聲音語出突然,目的性極強。
阮汐靈清眸虛眯,耳尖動了動,狂肆一笑道:“想套老子的話?你還太嫩了點!”
這女人好陰險,想讓她和風翳內杠,不過太過急功近利,被她一眼識破。
“敢做不敢承認,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女人挑釁的道。
“激將法對我沒用!”阮汐靈根本置若罔聞,手上的動作越發加快了。
隻要破掉拘魂扣,她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陰奴的位置,且讓她先得意下,一會有的她哭的。
“你在幹什麼?”陰奴氣急敗壞的嘶吼,她似乎終於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隻是為時已晚。
阮汐靈手上金光大盛,孤注一擲的豪賭了一把,不知道上清派的符籙對蒼冥的拘魂扣能不能起作用。
畢竟創始人不同,時空也不同,可她沒得選擇,否則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兩個丫頭被活活耗死。
“你敢!毀了天巫族的拘魂扣,這兩個賤婢也必死無疑,你真想害死她們?”陰奴語氣焦躁的開口,似乎已經黔驢技窮。
阮汐靈隻是遲疑了一下,反手便將符印拍向了兩個侍女的印堂,輕喝一聲:“破!”
陰奴終於坐不住了,一道紅影飛快的閃現出來,空手接下她的一擊,頓時被符印的金光給擊的倒飛出去,慘叫一聲蜷成了一團暗紅的輕煙。
金色的符印去勢如虹,飛快的印在了兩個侍女額心,兩人的血紅的眼睛閃過一絲清明,青灰色的臉幾經轉換,最後變成了慘白,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紛紛暈倒在地。
阮汐靈比她們兩個也好不了多少,見兩人倒下,提著的一口氣泄了,頓時渾身虛軟的順著牆壁滑落在地,胸口悶疼的難受。
額上的冷汗如瀑布一般,迅速打濕了頭發,一縷一縷的貼在頰上,臉色蒼白的嚇人。
這是逆天之行,上清至高的法術豈是她這半吊子能輕易使用的?此次能成功,還是倚仗的往生蓮之力,否則別說破拘魂扣了,一道符畫不完她就得哏屁。
靠著牆壁喘息了一會,她才譏誚的道:“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去告狀吧!”
門外站著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一個是孤雲,一個是孤寒,她一早便發現了。
隻是聽到她與第一個陰奴對話之後,這兩個人沒有要進來幫忙的意思,很顯然把她的話當真了。
不過她實在太累了,也懶得和他們兩個解釋,如果風翳聽信他們兩人的話,那他也不值得自己再為他付出了。
權當這次是對彼此感情的一次考驗吧。
說完這句,她頭一歪便睡了過去,有狐文軒和龍墨離在,她絲毫不擔心這兩人一怒之下殺了她。
這一覺,阮汐靈睡的極沉,睜眼的時候已然是在床上了,屋裏氣氛凝重的有些憋悶。
風翳如尊雕像一般站在床頭處,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俊逸的臉龐冷凝如水,一雙眼睛彌漫著狂風暴雨般的怒火。
阮汐靈想坐起來,可是身體綿軟無力,又跌了回去,兩側太陽穴如針紮似的,一抽一抽的疼。
她虛軟的擺了擺小手,“嗨,帥哥,能幫個忙把你可憐的‘愛寵’扶起來嗎?”
一看到男人的臉色,她覺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可又不能表現出心虛來,隻能裝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展開個討好的笑打招呼。
看到她重又跌回去的那刻,風翳不著痕跡的一皺眉,幾乎控製不住就想去扶住她,捏在身後的雙手骨節都泛白了,才控製住出手的念頭。
“昨晚去哪了?”他倒背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就那麼高冷的睨著她,絲毫沒有幫忙的打算。
阮汐靈提了幾次氣,才勉強撐起身子,有氣無力的斜靠在床柱上,無辜的眨眨眼道:“沒去哪啊,進空間修煉去了!”
她一整個晚上做夢都在想借口,結果腦漿子都想空了,也沒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隻能拿出這麼個蹩腳的理由。
“還敢撒謊!”風翳暴怒的低吼,額角的青筋崩起了多高。
他一個晚上瘋了一般尋遍了帝都的每一個角落,流音島召來的暗衛加上乾元王朝的上萬人馬一齊出動,連她的半片衣角都沒發現。
沒人知道他在完全感應不到她氣息的那刻,他有多害怕,那種感覺就像他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嚇了一跳,阮汐靈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繼而想起昨天他和那位小師妹的親昵,心裏的火也騰的一下起來了。
寒下小臉,怒道:“你吼什麼?當我是嚇大的?正好,反正你也知道了,我也懶得找理由再給你解釋,事實就是我昨晚出去了,但去了哪,恕難奉告!”
“你!”風翳氣的暴跳如雷,洶湧的眸子紫暈琉璃,有種掐死她的衝動。
語氣一滯,他忽的冷笑出聲,揚聲道:“很好,看來本王若是不讓你長長教訓,你是不會說實話了,來人!”
“幹嘛?又想對我施暴?風翳,你真以為我貪生怕死呢?”阮汐靈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忽的一下坐了起來。
素手一指他的鼻子,氣恨的道:“我還告訴你,你少來這一套!老娘受夠了你的陰晴不定,咋?真把我當成隨你呼來喝去的小寵物了?”
昨日下午石室中刺眼的一幕像放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裏無限放大,他的不主動不拒絕讓她胸口一直積著一團悶火,此刻全然爆發了出來。
風翳用眼角餘光邪佞的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個殘酷的冷笑,轉身麵向進門的一幹侍衛。
“將昨晚當值的所有人召集到門前,本王要清理門戶!”他凶殘的開口。
他是舍不得打她罵她,可與她失蹤相關的人,他可就沒什麼憐憫之心了。
阮汐靈心“咯噔”一下,怯聲問:“你…你要幹嘛?”
他不會是要拿整個王府的侍衛做出氣筒吧?要不要這麼暴虐?這隻是她和他之間的矛盾,憑什麼牽連其它人?
風翳回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隻是那笑怎麼看怎麼像是死神的微笑,透著徹骨的寒意。
唇角輕牽,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