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靈輕淺一笑,肆意的道:“你信不信都無妨,因為你馬上就要灰飛煙滅了!我為了煉化風翳費盡了心機,卻幾乎被你們毀了全部計劃,你覺得你還能活?”
“不可能!你若真想煉化了風翳,怎麼可能破壞宗主的計劃?如果沒有你,宗主早就成功了,你少要哄騙我!”紅衣鬼魅激烈的反駁。
阮汐靈不屑的輕笑了一聲,虛眯起清眸冷冷的道:“塗猛他算個什麼東西?在老子眼裏,他連條狗都不如!風翳那麼好的根骨,竟然被他給逃脫了,你說塗猛該不該死?”
紅衣鬼魅不甘示弱的看向她,厲聲反駁:“阿猛不是狗!若非塗正利用他的女兒從中作梗,風翳根本不可能逃脫!”
她激烈的情緒絲毫沒影響到阮汐靈,而是讓她陷入了沉思,莫非真是她小人之心了?
她總覺得塗月靈醒來的時間與自家孩子說的不一樣,裏麵肯定有事,甚至這裏麵藏有更大的陰謀。
怎麼聽她的意思,塗月靈好像真的幫了風翳一般?那她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沉吟了片刻,她才諷笑道:“你這般說分明是給塗猛開罪,我又如何相信你?”
紅衣鬼魅如受到刺激一般,瘋狂的低吼道:“塗正為了爭奪家主之位,不惜用自己的女兒做誘餌,喚起風翳尚未被煉化的一部分神智,這才讓風翳逃脫,與阿猛無幹!”
我靠,真是好深的內幕!阮汐靈為風翳一陣心疼,卻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簣。
邪魅的低睨了她一眼道:“都是你的一麵之詞,讓老子如何信你?”
“你憑什麼不信我?我可是塗猛青梅竹馬的戀人!他的事情沒有誰比我更清楚!至於塗正,嗬嗬,隻怕他想取代的不止是阿猛,還有你吧?”紅衣鬼魅諷刺的道。
很顯然,一來一去的對話中,紅衣鬼魅已經全然相信了阮汐靈的說法,這在她看來,已經是突破性的進展了。
她深凝了眉,若有所思的道:“他倒是敢!本…本尊絕不會被小人所欺,你休要哄我!”
提到那個自稱的時候,她糾結了一下,這個時代有君,有王,貌似還沒有尊,為了瞞過她,也隻能胡諏一個了。
這話聽在紅衣鬼魅的耳中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本事如此大的人,隻怕是無法容忍自己出錯,才會遲疑。
所以她越發賣力的遊說起來,“塗月靈出生便開了靈智,曾經一度成為全族的驕傲。直到風翳上了莽月山,她才變的懵懂無知。你我都是聰明人,不會不懂這其間的變故吧?”
阮汐靈心“咯噔”一下,如果麵前這個鬼魅不是有排除異己的想法,這個塗月靈就太可怕了。
從風翳上山起就開始布下棋子,這女人的心計到底有多深?
思索半晌,她排除雜念,笑言道:“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況且還都未曾證實,本尊如何信你?”
“你不相信是嗎?那好,我告訴你,這次我能掐準時間過來,就是塗月靈給我的消息,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你全無防備的時候出現?”鬼魅顯然憤怒到了極點,毫無顧忌的吐出了實情。
阮汐靈要的就是她又驚又怒下的口無遮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她也不再刺激,冰冷一笑道:“多謝告知,不過你既來了,就把命留下吧!”
說話間,她五指成爪,口中默念著法訣,將紅衣鬼魅收入瓶中,咧著小嘴一笑,“別怪我心狠,實在是你知道的太多了,本姑娘留你不得!”
剛把集魂瓶收好,頓覺身後一涼,她下意識的一個側身,繼而扭過頭去,見到偷襲的兩個身影她頓時眉心一皺。
這兩個丫頭不是已經被鎮住了嗎?怎麼還會動?
兩個侍女額上還頂著她拍下的兩個鎮魂咒,卻絲毫無阻於她們的動作,一舉手一投足間皆彰顯了大家的風範。
阮汐靈一個頭兩個大,一邊躲閃兩人的攻擊,一邊觀察著她們的變化,十數招之後,她終於看出了破綻。
原來在那紅衣鬼魅之後,又有東西侵占了兩人的靈台,看情況依然是鬼魅所為,不過這隻鬼魅的手段要比剛剛那個陰奴高明的多。
兩個侍女身體裏除了拘魂扣,什麼都沒留下,讓她想要追查都困難。
傳聞拘魂扣乃上清道派祖師陶弘景所創,內含周天之變,又有得道成仙的道家祖師陶弘景的混元真氣在裏麵,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被施術者的修為到達極限。
在蒼冥大陸出現這種東西,無疑不會是陶弘景,但也怕是個大能者。
此刻兩個侍女修為暴漲,她又要顧忌兩人的性命,一時竟莫可奈何。
兩個侍女圍攻之下,阮汐靈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心裏著急起來,再這麼打下去,她遲早會露出破綻。
暗處可還躲著一條毒蛇,就等著一擊必殺呢!
旋身再次避過兩人的青霜劍,她斷喝了一聲:“現!”
臥室之中藍光一閃,狐文軒和龍墨離現身出來,阮汐靈飛快的在兩隻小獸的額上打上法印,防止連小獸都被拘魂扣給控製了。
“文軒、墨離,給我纏住她們兩個,隻準傷,不準死!”她疾聲命令,已然不期望能讓兩人完好無損了。
她必須趕在她們兩個耗盡精氣死掉之前,把拘魂扣給破掉,否則這兩個丫頭一個都活不了。
狐文軒和龍墨離一得命令,飛快的一獸攔住一個,與兩個侍女戰在了一處。
“賤人!你竟敢讓靈獸助陣,就不怕我毀了那兩個賤婢?”虛空之中傳來一道陰冷的嗓音。
“嗬嗬,你也說了是兩個賤婢,那兩條賤命我又何必在乎?”阮汐靈滿不在乎的回,嘴角勾著邪氣的笑容。
陰冷的聲音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根本無法確定方位,她就是想釜底抽薪也沒辦法。
此時如果被那鬼魅惑了心神,稍微露出一絲一毫的在意來,這局她必輸。
“你不是最在意這些下賤胚子的嗎?怎麼現在不在乎了?還是說你表現出來的善良隻是為了迷惑那個孽種?”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語調十足的諷刺。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與你有關嗎?”阮汐靈一邊回,一邊悄悄製符,目的隻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