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這個懲罰滿意嗎?

阮汐靈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眼前冒出無數金星,晃了兩晃險些栽倒。

“這是你我之間的事,你要是個男人,就有什麼火衝我發,別拿別人出氣!”情知他是真的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她心都縮成了一團。

“別急,我很快就會告訴你我是不是男人!”風翳唇角冷肆的笑如盛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美到極致,也危險到極致。

他還要告訴她,他從來都是不容違逆的,為數不多的幾次破例都是因她而起,似乎給了她一個錯覺,讓她忘了他是殺伐果決的神王。

看到那抹冰冷不含一絲溫度的笑,阮汐靈心尖亂顫,素手抓住他的衣袖,美眸中攢起懼意,“你不能這麼做!是我刻意避開他們溜出去的,與他們無關!”

她不敢想象,如果真要追究起來,要有多少人受她牽連,無辜慘死。

風翳看著臥房外麵漸漸聚集的人群,唇角的笑意越發深刻。

回身,冰涼的指尖輕挑起她的下巴,星眸微眯,一字一頓的道:“隻要本王想,就沒什麼不能做的!”

“那你呢?與我最近的就是你,若要追究,是不是你也在此列?”阮汐靈遍體生寒,口吻卻越發強硬。

她到底做錯什麼了?不過就是避開他所有耳目要查明塗月靈的真實目的而已,難道這也是錯嗎?

風翳呼吸微滯,湛湛清眸張開,狂肆一笑,“說的有道理,本王也該罰,不如你說,本王是該殺還是該剮?”

麵對此時的他,阮汐靈心裏壓力倍增,聽聞這一句看似冷笑話般的言語,她一時怔怔,竟不知該如何接。

嘴唇翕動了兩下,她將臉偏向一邊,態度微軟的道:“你別這樣行不行?”

“噗”的一聲,她話音將落未落,便聽到一聲冷兵器入肉的悶響,鮮血撲頭蓋臉的濺了她一身,整個臥室彌漫起一陣鮮甜的血腥之氣。

她震驚的回轉過頭,瞳孔倏的放大,失聲尖叫:“啊…”

入眼的是鮮血迸流的傷口,因為用力過猛,匕首齊根沒入左胸口,在她又驚又懼的目光中,那把匕首被一隻修長的大手給拔了出來,薄刃之上泛著森冷的寒光,半滴血跡不沾。

風翳玩味的一彈匕身,發出一聲嗡鳴,輕笑著問:“這個懲罰滿意嗎?還是這樣…”

他一邊說,一邊以匕尖指向自己的右胸口處,匕首尖利的頂端劃破沾染著鮮血的衣料,又挑開表層皮膚,緩緩拉開一道血痕。

阮汐靈手腳冰涼,腦子都麻木了,眼見著匕首在他白皙光滑的皮膚上遊走,眼淚“唰”的一下落了下來。

顫抖的雙手緊握住匕身,手掌被鋒刃劃傷,兩人的血混在一起,汩汩的向下流,她卻顧不上疼,嗚咽著道:“你這是幹什麼?”

刺目的鮮紅將風翳的雪衣浸染成血衣,他卻渾然未覺一般,倒是看到她雙手被利刃劃開,有一刹那的暴怒,曲指一彈,將她的手彈開。

染著鮮血的大掌輕撫上她淚水橫流的小臉,溫柔到極致的道:“你怎麼這麼不乖呢?這雙手不想要了嗎?”

他紫暈流連的星眸暗光湧動,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一雙小手,溫柔至極的給她包紮起傷口,一舉手一投足都透著危險氣息。

瘋了,他瘋了!阮汐靈在心底默念,羽睫輕顫看向他低頭間的溫柔,心頭爬出陣陣戰栗,第一次有了身心俱怕的感覺。

“主子…”孤雲半跪在地,擔憂的啟唇,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偏頭看向阮汐靈的眼光滿是怨念。

風翳溫柔至極的給阮汐靈處置著傷口,卻如背後長了眼睛一般,邪肆的開口:“孤雲,你那雙眼睛是不想要了嗎?”

他的聲音極輕,卻似有千斤壓力一般,砸在每一個人的胸口,讓人呼吸凝窒。

“風…風翳,你別…別這樣,我好怕!”阮汐靈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會有這麼多眼淚,就跟打開了水龍頭似的,想止都止不住。

她的眼淚不隻是因為內心深處的恐懼和害怕,更是因為他的胸口還在汩汩的流血,讓她的心尖一抽一抽的疼。

風翳抿唇一笑,暗紫的眸子柔情似水的看著她,取過絲帕一點一點擦淨她臉上汙濁的血跡,最後定格在她的雙手上。

寧和的臉驀然一冷,轉過身看向跪了一地的男男女女,不徐不緩的問:“葬月,暗衛失職當何處?”

“稟主子,按過失大小,可處死刑、廢靈、杖責、鞭笞等不一!”

“那統領呢?”

“統領失職,罪無可赦,當處死!”

風翳挑了挑眉,淡然的點頭,又將眼光轉向另外兩人,語聲依舊輕淺的問:“孤雲,孤寒,身為侍衛,在背後嚼主子的舌頭,當處何罪?”

兩人一陣戰栗,迅速將頭埋下,顫聲回:“回稟主子,當處拔舌之刑。”

“那因心生猜忌,置主子生死於不顧,生出歹念,又該當何罪?”風翳如閑話家長一般,語氣始終很舒緩。

“當…當處極刑!”孤雲一個頭磕在地上,抬起虎目,眼淚在眼圈裏直打轉,哽咽的道:“主子如何處置屬下都不重要,請您先止血上藥,孤雲求您了!”

鮮血已經完全浸濕了他的雪衫,正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看著地上暈染開的點點紅梅,他感覺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

他一起頭,孤寒馬上站起來,不顧一切的撲過去就要給風翳止血,同樣眸中泛淚的道:“主子,讓屬下幫您看看,是殺是剮,屬下都認,請您珍重自身!”

未等他近身,風翳已經一揮手臂,直接將他給摔飛出去,寒聲道:“本王如何,還輪不到你們教訓!”

孤寒倒飛出去,將隔擋住視線的屏風撞的粉碎,又飛出去有兩丈遠,撞在廊前的柱子上,才被彈回落地。

隱忍了兩息,還是嗆咳出一口鮮血,渾身如散架了一般,怎麼都爬不起來。

風翳有如沒看見一般,身上暴戾血殺的氣息越發凝重,虛眯著眼睛最後對上兩名臉色蒼白的侍女。

“身為侍婢,不盡心伺候主子,還意圖襲殺,秋意、冬寒,此罪當何?”他輕啟薄唇,語聲低沉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