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樓用劍挑著他的下巴,口吻淩厲,“不給你吃點東西,你怎麼學得會老實?”
師父,你這個動作簡直不要太帥啊!不要停,你們繼續,繼續啊……沈淩酒內心瘋狂的咆哮著。
容煥雖然被調戲,但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瞬間熱淚盈眶,“你就是口是心非,什麼時候你的嘴才能像你身體一樣誠實?”
轟隆一聲,沈淩酒又覺得被雷劈了!
昨晚,肯定,一定發生了什麼,如果說剛才的一切隻是猜測,那麼現在兩人的態度便已經坐實了此事了。
沈淩酒腦子一片空白,隻覺方才腦門上卷過一場龍卷風。
蘇玉樓腦門上的青筋抖了抖,麵上散著一股陰鷙氣息,“回去再收拾你。”
沈淩酒:“……”完了,連語氣都如此曖昧了,師父你真被容煥掰彎了!
容煥被青桐拖走後,沈淩酒趕緊問,“師父……你們昨晚?”
蘇玉樓麵上浮現微妙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看一眼沈淩酒,才慢慢將方才卡在嗓子眼的話吐出來:“什麼也沒有發生,你亂想什麼!”
沈淩酒一副我中了邪才會相信你的話的樣子,讓蘇玉樓歎氣,搖了搖頭走了。
沈淩酒被司行儒一路拉著,努力按下心中的八卦之心,給腦子補了補氧,問道:“你方才說來了貴客,是誰?”
司行儒:“去沈府便知道了。”
沈淩酒眨了眨眼,“啊……哦。”
如今大燕局勢平定下來,街道恢複如初,冠蓋雲集,車輪滾滾,又是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
沈淩酒坐在馬車裏看了一會兒,放下簾子,撐著下巴望著看書的司行儒道:“這兩日你頻頻進宮,在忙什麼?”
司行儒聞言,放下書,抬手倒茶,“自然是善後。”
“皇上的身體怎麼樣了?”
司行儒垂眸,將茶遞給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前幾日一直昏迷,今早倒是醒了過來。”
沈淩酒身體一僵,“那接下來怎麼辦?”
“皇上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約莫隻有幾日壽命了。”
沈淩酒聽了,又是一憂,“日後九皇子登基稱帝……”
想到司行穀那不著調的性子,沈淩酒委實擔心,目光一轉又落到司行儒身上,“你是不是要當攝政王了?”
司行儒看了她一眼,陽光從他光潔如玉的額邊流轉過去,倒映秋水瞳眸,半斂柔色,良久他才開口反問:“不好嗎?”
沈淩酒低垂著眼睫,不作聲。
司行儒看了看她,幾番欲語。
沈淩酒岔開話題,“皇上駕崩後,宮裏的那些人,你作何處理?”
“太後賜毒酒,皇後幽禁後宮,太子謀逆按律當斬,本王想了一下,還是罰他去守皇陵贖罪吧,緝拿果郡王和太子妃赫連貞兒,其他涉事謀反的大臣根據情形定罪削職,至於青嫣和赫連雲本王留給你處置。”
沈淩酒摸著下巴,“赫連城呢?”
“西禹的兵力撤退後,他便從房陵趕回來了,此次卸甲入京,多半是想為赫連府的一百餘口人求情。”
沈淩酒眯了眯眼,“難怪我祖父要去房陵,你當時是不是怕房陵的守將赫連城聽從赫連雲的命令也反了?”
司行儒點點頭,語氣淡淡的,“不可不防。”
沈淩酒深思了片刻,忽而笑道,“這次我哥可是立了大功,你準備封他個什麼官當?”
司行儒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禁軍統領如何?”
沈淩酒深吸一口氣,雙眼放光,“你說我若是個男的,我能混到幾品官職?”
司行儒沉默下來,似是認真思量她的話,半響後,他據實以答:“你不適合做官。”
“那我適合做什麼?”
司行儒審視的目光在她臉上晃來晃去,看得她臉上莫名升起熱度,他將她手裏的茶杯放下,這樣回答,“你就適合給本王暖床。”
“……”
沈淩酒目光抽搐,久久無言。
聽著馬車外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沈淩酒發了一會兒呆,忽然一拍大腿,精神矍鑠的拉過司行儒的領口,問道:“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夫人有話好說。”
沈淩酒哼了一聲,鬆開他,又將他壁咚在車壁上,一腳踩在他身側,一副嚴刑逼供的樣子,“你老實交代,李宏文和你是什麼關係?”
司行儒牽起嘴角,笑出聲來,“原來你是問這個。”頓了頓他收斂笑意道:“李宏文是本王幾年前在城南商販手裏贖下的經商天才,不僅同時給十家店鋪做賬,精通多國語言,還對數目過目不忘,深諳經商之道,起初本王並未在意,隻是給他一個收益一般的茶樓練手,不曾想,他一年之內不僅使茶樓生意紅火,還接連開了好幾家分店,漸漸地,本王便將店鋪都轉入他名下,他從經營所得中抽三成,所以大燕第一富豪他是當之無愧的,隻不過大部分錢財屬於本王而已。”
沈淩酒懵懂的點了點頭,等於這李宏文占了司行儒這個企業集團股份的百分之三十,司行儒隻管花錢,而李宏文負責賺錢,兩人算是一家。
“還有沒有要盤問的,為夫一並交代。”
“暫時還沒想到。”
“哦,那要委屈夫人好好想想了。”
沈淩酒點了點頭,“對了,你打算何時放容煥太子回去?”
司行儒抬著清淺的眸子,無奈道:“本王沒攔著他,是他懶上本王了。”
“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司行儒讚同的點頭。
沈淩酒忽然轉身看著他,目光綿延不盡,“你說,我師父昨晚跟他是不是有一腿了?”
司行儒看她,目光意味深長,沒有說話。
沈淩酒覺得問他這個毫無八卦之心的人,簡直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炷香後,兩人在沈府下了馬車,沈淩酒剛邁上沈府大門的階梯,就聽到身後又來了一輛馬車,看到馬車的那一刻,沈淩酒停下了步子。
一柄折扇緩緩挑起簾子,借著光線,隻可見隱於其後的那張俊臉。
“怎麼表哥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