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曾經那麼照顧我,我自然是投桃報李來回敬你的。”鳳雪汐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床前。
寒光爍爍的眸子如兩把鋒利的刀子,剜割著鳳雪霓的皮膚。
“你不敢的,你不敢的…”鳳雪霓一邊搖著頭,一邊往後縮。
可她的身後就是牆,再無路可退,恐懼漸漸將她給淹沒。
“來人!”鳳雪汐清脆的叫了一聲,“讓我們的大小姐也享受一下烤肉的香膩!”
牢裏什麼刑具都不缺,馬上有人提著火爐子走進來,裏麵燒著幾把烙鐵。
那烙鐵應該已經燒了許久,與炭火的顏色交織著,通紅一片。
“你不能這麼對我!”鳳雪霓驚駭的大喊,“我是大皇子的正妃,又是鳳家的嫡女,你這麼對我,大皇子和父親不會饒了你的!”
她渾身都劇烈的顫抖起來,雙腳不住的磨蹭著床板往裏縮。
“嫡女?”鳳雪汐“咯咯”脆笑,“你還不知道嗎?你早就不是了!你娘和別人苟且才生下你,你根本不是鳳道元的女兒!你就是他綠帽子的汙證,你覺得他還會管你的死活?”
她故意歪曲事實,從精神上打擊鳳雪霓。
“你胡說!我娘不可能和別人苟且!”鳳雪霓臉色慘白的怒吼,“你一定是騙我的,賤人,你不得…”
她發瘋一般撲過來要掌鳳雪汐,卻反被一巴掌抽倒,骨碌一下滾到了地上,摔的慘叫一聲。
她身上的傷還沒好,這一摔扯的全身的傷口都撕裂般疼痛。
鳳雪汐翹起腳尖踢了踢她的肩膀,“你娘都承認了,你還在這自欺欺人?你還不知道你娘是怎麼死的吧?我現在來告訴你!”
她陰沉的描述著大夫人如何被折磨,又如何活活被大火燒死,畫麵感極強。
從她嘴裏說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刺激著鳳雪霓脆弱的靈魂,讓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娘…娘…”
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扯著人心,卻沒能打動牢裏的任何一個人。
猛然間,她把眼光轉向門口的瀟疏玨,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痛哭流涕的大喊:“珩平王,你看到了吧,鳳雪汐就這麼狠毒,她時時刻刻都想著要害我,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她撐著雙臂向男人爬過去,“求求你,救救我,我願做牛做馬侍奉左右。您那麼英明睿智,一定不會被她蒙騙的對不對?求你,救救我…”
就在她的手欲要抓上瀟疏玨的衣擺時,手被重重的踩到了地上。
那隻大腳用力的碾著,直至骨節一寸一寸被踩斷,白同才抬腳將她給踹了出去。
“比起你這種毒婦,汐兒不知道有多慈悲!”瀟疏玨看著慘叫不止的女人,眼睛如淬了毒,“本王倒真希望她能狠毒一點兒,也能讓本王少心疼些。”
Emmm,鳳雪汐有點聽不下去了,太肉麻了!
眼波流轉的看向站在陰影中那道俊美挺拔的身影,淡嗔了一眼,卻抿了唇角,掩唇低笑。
有這麼一個無條件相信自己,時時刻刻將她疼到骨子裏的男人寵愛著,她很開心。
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在她目光看過來的同時,瀟疏玨馬上向她望去,深冷的鳳眸馬上變得溫柔寵溺。
電光火石間的變化,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就連垂死掙紮的鳳雪霓都不例外。
看著身份尊貴的珩平王如此寵溺那個她曾經最瞧不起也最嫉妒的庶妹,她恨的心裏發酸,身上的那些疼似乎都被她給拋到了腦後。
為什麼?她不停的在心裏自問。
為什麼鳳雪汐的命就那麼好?
不止生了一副好相貌,還不費吹灰之力就勾搭了一個那麼疼她的男人?
這些年她汲汲營營,那麼努力的討好瀟瑜,到頭來,最先推她下地獄的卻也是他!
她不甘!
“鳳雪汐,你殘害嫡母,虐待嫡姐,你會遭報應的,你會…”壓抑不住的怒火讓她破口大罵。
隻是罵聲才起,就被一陣清脆悅耳的巴掌聲取代,隨之慘叫聲響了起來。
白同那蒲扇般的大手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的猛在她臉上抽,隻恨沒能把她的嘴給扇歪。
慘叫聲在陰暗的牢房裏回蕩,將氣氛渲染的更加陰森恐怖。
相鄰的牢房內,犯人都止不住顫抖起來。
好可怕!
瀟疏玨背轉過臉,沒去看衣衫已經被撕扯開的女人,怕汙了自己的眼睛。
另一邊,兩名暗衛已經將鳳雪霓按壓到地上,扯開她的囚服,露出傷痕滿布的後背。
其中一名暗衛抄起燒紅的烙鐵,毫不留情的烙了上去。
“啊…”
鳳雪霓再次發出慘叫,眼睛一閉,疼的昏了過去。
烤肉的味道漂散開,鳳雪汐心中暗暗嘀咕,完了,估計又得有一段時間不想吃烤肉了。
一桶冷水潑過去,鳳雪霓再次被激醒,啞著嗓子求饒:“五妹,饒了我吧,以前都是我的錯,求你!”
求生的欲望壓製了扭曲的仇恨,她終究是怕死的,淚水糊在臉上,顫抖著身體違心的認錯。
“給本王烙她的嘴!”耳畔傳來瀟疏玨冷酷無情的語聲。
鳳雪霓的頭發馬上被人抓扯住,迫使她抬起了臉,“不要…不要…啊…”
慘絕人寰的叫聲不時回響,鳳雪汐皺了皺秀氣的眉,轉身走到瀟疏玨身邊,小手挽住他的臂彎,“走吧!鬼哭狼嚎的,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其實她是動了惻隱之心,她怕再呆下去,會忍不住叫停。
果然,她還是個善良的人,即便鳳雪霓曾經那麼惡毒的對待她,可看到她那麼淒慘狼狽,她還是會心軟。
嗯一聲,瀟疏玨沒有異議,手臂一圈她的腰,帶著她向外走,“又心軟了吧!”
這樣血腥殘暴的畫麵,其實他是不想讓她看見的。
太倒胃口!
出了陰森的大牢,新鮮的空氣紮入肺腑,鳳雪汐才感覺心裏舒服了點。
唇角輕翹了下,她半吊在他的臂彎上,嘴硬:“我要心軟,就該叫停了!”
“嗯!沒叫停,就是做了逃兵!”瀟疏玨剜她一眼,傲驕的揚起下巴,一副你自己心裏明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