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逃兵!”鳳雪汐不服,惡狠狠的掐他胳膊上堅硬的肌肉。
說她什麼都行,就不能說她是逃兵!
這是侮辱!
見她惱了,瀟疏玨才收斂了玩笑的神情,好笑的攥住她作亂的小手,輕慰:“好好好,你不是逃兵,就是太婦人之仁!你若不信,本王可以和你打個賭。”
“什麼賭?”鳳雪汐歪頭看他,臉上還是不服氣。
她怎麼就婦人之仁了?
“你信不信,鳳雪霓寧可生不如死,也不願意輕鬆就死?”瀟疏玨挑起眉梢斜看她,“而且,隻要一有機會,她絕對會像條瘋狗一樣瘋狂反撲,不將你置於死地不罷休!”
“我知道!”鳳雪汐嗡聲嗡氣的回,“就是那燒烤的味道太刺激了,我怕以後會耽誤我的胃口。”
反正打死不承認自己心慈麵軟,因為這樣的感覺讓她自己都瞧不上。
“你可真不記仇!”瀟疏玨輕捏她的臉蛋兒,語氣無奈中又有寵溺。
還瞞他呢,從她的眼神裏,他都看出了不忍。
鳳雪汐嘿嘿一笑,“看破不說破!你這人真沒意思。”
說說嘮嘮,兩人往城北而去,瀟疏玨將她送到快意閣,這才去軍營。
查完了賬,鳳雪汐正準備去兵工廠轉轉,卻被一道身影擋住了去路。
“小汐兒,你這是在躲我?”南風染像堵牆一樣站在樓梯口,眼光不無幽怨的看著她。
他身穿暗紅袍,頭戴紫金冠,墨發披垂在肩頭,襯的那張妖嬈俊臉更顯張狂不羈。
一雙星眸炯炯有神,鋒利中又難掩柔情,邪肆的唇角淺淺彎著,似笑非笑。
聽到他的聲音,鳳雪汐就是一皺眉,看過去時馬上沒了好臉色,“好狗不擋路,滾!”
她的話快,手腳更快,點著腳尖就踢了過去,目標——他的膝蓋。
意外的是,南風染竟然不閃不避,硬挺挺的承受住她的一腳。
吃疼之下,他馬上微躬下腰,“小丫頭,你能不能不這麼狠?”
在鳳雪汐與他即將擦肩而過的瞬間,他手臂一勾,將她攬進懷裏,嬉皮笑臉的看著她,“好歹我們現在已經是掛名的夫妻,咋就一點不知道心疼呢?”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烏洞洞的槍口已經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伴隨而來的是鳳雪汐幽如鬼魅的話,“你再不鬆開你的爪子,信不信你的腦袋會馬上開花?”
與此同時,龍方和白同也現身出來,麵色不善的看著南風染,閃著冷光的刀劍已經出了鞘。
南風染的近衛自然也沒落人後,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卻被他一個眼神給製止了,連兵刃都未亮出來。
雖然沒真正見識過槍的威力,但是南風染也早有耳聞,自然不敢托大。
緩緩鬆開手,他幹笑了聲,“怎麼一點都不識逗呢?”
鳳雪汐的手還扣在扳機上,頂著他的太陽穴往外推,“現在,馬上,給我滾!”
要不是對七姨娘還有元家三口還存有顧忌,她真想一槍崩了他。
樓下吃飯的客人看到這一幕,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並未覺得有多嚴重,隻瞟了一眼,便又收回目光,並未引起多大騷動。
南風染麵皮微感發潮,低歎了一聲,也沒強硬,倒退著走出了快意閣。
出了門,鳳雪汐才將槍收回來,抱起肩膀看著他,“南風染,你在清川也算個人物,別總做些下三爛的事,讓小爺輕看了你!”
緩了聲,她冷冷勾唇,“憑你的本事,我相信你也能給自己闖出一片天下來,怎麼就非得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沒來得惹人煩?”
“我做什麼下三爛的事了?小汐兒,你不能這麼冤枉我!”南風染很快又恢複了他的痞態,邪魅的星瞳裏綻著縱容的光芒。
他似乎總是對鳳雪汐無限包容,甚至有些是無下限的。
比如她打他,他不會還手,哪怕她踢到他的臉上,都隻是表示著自己的無奈。
這些事情發生在他一個身份尊貴的清川太子身上,是極不合常理的。
不知道為什麼,白同他們似乎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家爺對鳳雪汐寵溺縱容的影子,這讓他們馬上提高了警惕,看向他的目光越發不善起來。
現在任誰都知道,五小姐那就是他們爺的心尖子,命根子。
他們根本不敢想象,萬一五小姐被別人給拐跑了,他們爺會不會發瘋。
“給我的親人下蠱,用他們的性命威脅我,現在看到我有利用價值,就千方百計的想把我弄到手,你哪件事又做的不下三爛?”鳳雪汐冷眼看他,眼底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她不知道七姨娘到底透了她多少的底。
總之,能勞動一國太子親自出馬,甚至不惜以求娶的方式都要將她帶走,可見是對她的底細了解了不少。
“如果我說,我從沒給他們下過蠱,也從沒想要利用他們威脅你,你信嗎?”南風染斂了神色,突然嚴肅的看向她。
鳳雪汐注意到,他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從來都是用我自稱,而非是彰顯身份的本太子。
對此,她總有些異樣之感,那種感覺來的莫名奇妙,又說不清,道不明。
沉吟了片刻,她輕翹起唇角,“那你肯將他們交還於我嗎?”
是與不是,她不相信態度,隻相信行動。
解釋的再多,都不如他的一個行動來得讓人信服。
“不是我不肯!”南風染無奈苦笑,“是綠姨不想!她離開家鄉太久,又與愛子分別多年。如今好容易母子團聚,怎舍得分開?可這些,珩平給不了她,所以她隻能寄望於我,隻是讓我做了回惡人罷了!”
鳳雪汐沉默了。
從驛館那日元斷斷續續的談話中,她信七姨娘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思索了片刻,犀利的眸子才又重對上他,“就算此事與你無關,那你又如何解釋逼迫我聯姻?這事你做的也不光彩吧?”
“除此之外,我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光明正大的跟我回清川?難道讓我去揭穿你清川皇室的身份?”南風染苦惱的輕戳著自己的太陽穴,“那不是在助你,是在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