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就這麼任性!

送走路福公公,又吩咐竇管家打賞上下所有人,司不遇和沈兮望著那道明黃耀眼的聖旨,都有些……

懵!

少頃,沈兮拾起聖旨又仔細看了遍,好奇問:

“你入宮稟告厲挽瀾關於厲挽軍沈綺被當成人質的飛鴿傳書,父皇都沒跟你透露分毫麼?”

“沒有。”

紫袍俊美的男人優雅搖頭,“這些天父皇不是一直悲慟欠安麼,現在又是孝期,我本以為至少要等半個月之後,父皇才會下旨,因此打算等再緩兩天入宮,等他精神好些,再說那件事。你傍晚去請平安脈,父皇也沒有任何異樣麼?”

“沒有啊。”

沈兮也搖頭:

“當時文妃陪伴在側,除開精神不濟,父皇其它都還行。”

夫妻兩無奈對視,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位時不時上演一回“就這麼任性”的父皇。

各自沉默時,竇管家在外麵稟告說永國公府派人送來賀禮,請太子和太子妃親自查收。不用想,永國公府這麼快的消息肯定又是竇管家通風報信,兩人出了門,被一箱箱抬進來的賀禮閃瞎了眼。

一,二,三……

整整十個大紅箱子的賀禮,沈兮呆呆咂嘴:

“早知道當太子能收這麼多禮,是不是該早點當?”

“請太子妃慎言啊。”

竇管家也是竇氏族人,對沈兮如今忠誠不二,恭謹勸了句,頗感慨的說,“國舅爺說,這些禮其實是老早就備下的繼任東宮賀禮,隻不過……故太子被人陷害崩逝後,故太孫……罷了,不提那些,太子和太子妃可要打開看看?”

“不用。”夫妻兩異口同聲。

知道司不遇心不在此,沈兮擺擺手:

“都抬去庫房,你列個單子送給過我看看就行。”

竇管家哼哧哼哧領命辦事,回到臥房還沒落座,姚青焰紅雙雙回來,將司不染安排去鴻臚寺和純妃晉位份的消息第一時間帶回來。

純妃的資曆後宮無人能比,早就在打理後宮事宜,晉個位份沒什麼好說,但和司不染安排合並起來分析……

沈兮敲著桌沿,有些陰謀論意味的說:

“你不覺得父皇有意在提拔純妃和六哥麼?”

“正常……”

還沒來得及說完,司不羈、司不染、司莫憂和司不離,還有周謙結伴而至,都是聞訊第一時間過來朝賀。

看著他們真誠的笑臉,夫妻兩收起不能對外人言說的小心思,吩咐竇管家準備美酒和夜宵,一直鬧到深夜才散,期間還收到不少消息靈通的朝臣賀禮。

一夜的喧囂,在醜時落下帷幕。

好不容易睡到床上,兩人都沒什麼睡意,彼此想著自己的心事。

少頃,司不遇柔聲道:

“明日早朝定要公諸於眾,你先睡,我早些入宮,希望趕再早超前見父皇一麵。”

聞言,沈兮蹙了蹙眉。

司不遇何等敏銳,立刻問:

“你不讚成?”

“你的任何決定,我都讚成。”

枕著右臂側躺,沈兮難得溫柔,眉眼間一派繾綣之色:

“隻不過,怎麼說,你之前不也說過要滌蕩疑雲,保家衛國麼?既然你有此心願,雖然不能有孩子,在我們有限的生命時光裏,其實可以達成此願,不是麼?退一步說,眼下除開你,你覺得父皇立誰合適?六哥?七哥?”

男人當有淩雲誌!

這是從前去武州賑災,老祖宗耳提麵命的一句話。

司不遇之後一直記在心裏,但……

不光是子息的問題,還有秘毒,還有……

殺掉齊佑的失控!

這些天偶得閑暇,他仔細回憶過那天的一切,很確定就在出手殺掉齊佑的那短暫時間裏,他的意識幾乎不存在。除開秘毒可能瀕臨最後的爆發,他實在找不出其它解釋。

山河固然重要,但假如隻有最後的有限時光,他還是希望好好攢著陪她。

對此一無所知的沈兮,此刻想的,是另外一回事:

保家衛國、振興大宋本就是老九心願。

更何況,隻有他地位穩固,自己答應過老祖宗的諾言才能兌現——

生母之謎團,不管當不當太子,他肯定都想得知答案。

當然,如今也是自己的謎團。

她怎麼也想不通,人血怎麼可能是金色?

假如參透這一謎團,對解老九體內秘毒能否有用?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權衡許久,司不遇攬住她,以下頜和她的額親密相:

“從厲挽瀾的來信來看,周國如今蠢蠢欲動,此時,我實不該自私。沒有子息,尚有年月,至少我可以在那天來臨前和五哥一樣為大宋鞠躬盡瘁,隻是……苦了你,短時間內隻怕又不能帶你愜意策馬江湖。”

“你記得,就很好。”

沈兮笑笑回擁他,“而且我也不苦,銀子禮物收到手軟,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翌日早朝,文帝將冊立太子的旨意昭告天下!

同時他還表示,由於龍體長久欠安,讓太子自由出入禦書房,開始行使監國之權,當務之急,請太子率領百官務必處理好三件事,一是西北局麵,二是年終官吏考核,三是和周國的邦交。

眼看年關將近,慕容雪長居京城不走,總不是那麼回事。

但司不遇和司不染並非這麼看。

如今厲挽瀾那邊隻知有人挾持厲老夫人和厲挽軍夫妻,但挾持者並未露麵。

隻是猜測是周國人,還沒實證。

一旦有實證,始終處在監視下的慕容雪也能成為人質。

這日下朝,鳳闕一直候在殿外。

應付完一幫大臣的司不遇和司不染司不羈並肩出來,看見他立在角落裏,遂道:

“五哥,六哥,你們先回吧,我有點事。”

待他們走了,鳳闕諂笑著迎上來:

“恭喜太子爺,賀喜太子爺!”

“多謝。”

司不遇麵無表情,“左相特地等在此處,有事麼?”

此人辦事能力著實不錯,文采又是一流,在文臣中擁簇不少。

若非如此,他們也不至於讓沈梨等。

鳳闕擺出卑微姿態上前,拱手低低的說:

“除開道喜,臣確有一事。宣州府師爺乃臣舊友,他日前在宣州街頭,撞見過一回伯父。”

“鳳老在宣州?”是不是意味鳳錦之也在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