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回馨園的路該怎麼走?”
齜牙咧嘴的笑著,自來熟的輕喚著慕寒,一副明顯討好的嘴臉,卻不讓人厭惡。不知為何心裏湧上一抹暖流,原來被人依賴竟是如此美好的事,目光一轉,詭異的心思染上眉梢,“我將你送回馨園,有何好處?”
“沒有。”言言看著伸在眼前的白皙的手,生氣的抬手拍打他的掌心,上上下下的打量楚慕寒,一副嫌棄的看著,“小氣!我自己找。”
“丫頭,這就生氣了?”楚慕寒跟上言言的步伐,朗聲笑著,拉住言言的手,“好。我送你去還不行嘛,算我怕你了。”
“這還差不多。”言言嬌笑出聲。
那笑傾國傾城,美豔絕倫,楚慕寒竟是看癡了。即使許多年過後,那笑依然在腦海中回蕩,念念不忘。
“不如將你手中的蕭送我當見麵禮如何?”楚慕寒不死心的繼續死皮賴臉道。
“好啊,我喜歡你的笑,喜歡你這身青衣束袍,所以送你了。”微揚著頭,言言打量著他,溫良淺笑,“以後每天的這時刻都到你的偏院找你玩,可好?”
“好啊。”楚慕寒接過蕭,蕭的一角刻著一字——“顏”。怔怔的立在原地,始終不肯離去,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那抹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半響,回轉過身,離開。
每當這個時刻,偏院裏總是充滿著孩子般的歡聲笑語。
“寒哥哥,我教你吹簫吧。”
“好啊。”
……
“寒哥哥,你這個音吹錯了。你怎麼那麼笨。”
“那你吹給我聽。”
“好啊。這樣吹才對。”
……
“寒哥哥,我想要那朵花。”
“你等著,我摘給你。”
“寒哥哥,小心!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疼?都怪我,我不要那多花了。”
“不行,隻要是言言想要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幫你完成。你等著。”
……
“寒哥哥,你看,那隻鳥多好,自由自在的在天空翱翔。”
“傻瓜,因為天空是鳥的家啊。”
“那我的家在哪?”
“那我成為你的家人,好嗎?”
“好啊。”
……
“寒哥哥,明天見。”
……
那一天一別後,我每天都在偏院等你,可惜再也沒遇見你。我不敢去馨園找你,怕最後一個希望也落空,卻還是忍不住推開你曾待過的臥房,空無一人,座椅上已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示著已很久沒人居住。直到有人告訴我在和你分別的那一天,師父和一個有著絕美臉龐的女孩離開了杏花樓。我才知傳聞中,師父新收留的美豔絕美的小師妹便是你。
沒想到我們的第二次見麵竟相隔了五年。
那一夜,你被少希擁抱在懷中,帶回杏花樓。緊閉著雙眼,憔悴蒼白的臉龐,眼角處遺留著淚痕,輕緩的呼吸聲,好像隨時便離去,那一刻我的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抓住,忘了呼吸。
“她怎麼樣了?”緊抓著少希的手,顫抖的聲音,連自己都驚訝害怕。
“她沒事,隻是哭暈過去了。”清冷悅耳的聲音開口,還是以往的淡漠,“師兄,你認識她?”
“嗯,有過一麵之緣。”嘴角處揚起笑,蹲下身,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的臉,言言,我們又見麵了。
“少希,好好照顧她。我去煮點粥,等她醒了,喚下我。”
言言,你可知,這五年來,想你的眉目,想到模糊。突然覺得,思念大都如此,越來越淡。可卻在見到你的那一刻起,被埋藏的思念如海浪波瀾洶湧般襲來,所有的假裝在那一刻全部瓦解。
少希端著藥進入,言言厭惡的皺著眉頭,輕輕的推開,打量著屋子,少希輕聲勸解著,索性接過少希手中的碗,仰著頭,一鼓作氣的將粥喝完。
少希輕笑,跟個小孩子似的,伸出手討要著蜜餞,這麼大的人了,卻怕喝藥。
“這是哪?”言言平淡的開口詢問著。
“馨園。”少希帥氣的起身,拂了拂衣上的褶皺,將碗放在桌上,轉過頭,溫柔的回答道。
“哦。”言言低下頭若有所思,耳邊回蕩著悠揚簫聲,跟少希的簫聲不同,聲聲透露著落寞寂寥,是誰讓吹簫之人如此難過。
勉強著支起身,不顧少希的反對,推門而出,循聲望去,庭院的石凳上端坐著一人,同樣是一身青衣,依稀可辨是個男子,高聳的發簪打理著,有幾縷發絲若在外頭,如夢般虛幻不真實,旁邊站立著一個碧衣少女。
這人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