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希蹙眉,凝望著楚慕寒,冷冽的目光,如刀刃般鋒利。
楚慕寒好似不在意般,悠閑的品著茶,懶散的看著少希,挑起鳳眼,似笑非笑。
如煙站在城門外,一動不動,倆眼始終盯著前方瞧。
那一大片的樹木,此時看來猶如迷宮。此時太陽已下山,畢竟是山,氣溫慢慢的下降,冷冽刺骨的風讓人忍不住瑟瑟發抖,離兒裹了裹本就不多的衣服,拉了拉如煙的袖口,“我們進屋等,好不?”
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是總不能在還沒等到人之前先把自己凍死吧。
離兒等了半晌,沒有等到回答,視線始終看向前方。離兒心疼的看著如煙蒼白的臉,那雙如玉的手此時凍得猶如冰般寒冷,搖了搖頭,轉身進入城門。
推開門,少希和楚慕寒還如她們走之前那般劍拔弩張,一副隨時拔刀開打的姿態。自家小姐坐在少希旁低頭不語,在看到她之後,莞爾輕笑,像是看到救命草般。
蘇婉寧在這尷尬凝重的氛圍中,始終坐立不安,她頭一次看到如此淡漠的少希,不是沒見過他冷漠的神態,但那是平靜無波浪,不像此時眸光迫人,冷厲狠辣。
離兒直奔衣櫃,隨手拿了一件外衣披於身上,又取了件,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屋內傳來一陣少希的怒吼聲,聽不真切說了些什麼,無暇顧及,匆匆的向城門處趕去。
“慕寒,你玩夠了沒!”
“沒。”楚慕寒雲淡風輕的回答道。
握緊拳頭,少希恨不得朝楚慕寒那張俊臉揮一拳,強忍著,調整情緒,冷著眸,“你這樣做到底有何目的?。”
“師弟,你該喚我一聲師兄,怎可如此無禮直呼我名。”楚慕寒嘲笑般的看著少希,答非所問,輕哼了聲,滿是不屑,“你還是像以前一樣。隻要是碰到有關於言言的事,就會亂了陣腳,驚慌失措,不能冷靜思考,果斷處理問題。就像現在這般。”
帥氣的撩起衣擺,站起身,背對著少希,朝門外走去。
“隻想要言言認一次輸而已。”他略轉身,淡漠的笑臉似真似幻,繼續道:“這陣可是為了她而設的,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的來臨。”
最後一句楚慕寒說的淒涼蕭條,讓人忍不住去心疼。那落寞的背影此時看去竟是如此孤獨,好似被全世界人拋棄般。
抬起頭,望向漆黑的天空,有幾顆閃亮的星星閃爍著,多像某人的眼清澈明亮。低著頭,隻手探進衣兜拿出蕭,哀怨的曲調幽幽的響起。
淒涼的曲聲將某人的思緒拉回到八年前。
“你是誰?為何在一旁偷聽!”嬌嫩稚氣的聲音響起,充斥著憤怒。美麗的臉龐卻不因憤怒而扭曲,卻更加透露著別具一格的韻味。
楚慕寒永遠都記得第一次見她時的情景,被她的蕭聲吸引,站在一旁聆聽,一首吹奏完,忘了回神,沒想到卻被人說成是偷聽賊。
“我問你是誰,你沒聽到嗎?”女孩見少年沒有反應,再一次開口,隻見那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麵帶著笑,輕皺眉頭,喃喃自語道,“該不會是聾子或是啞巴。真可惜,白白長了一副俊俏的臉蛋。”
女孩不知道自己雖是喃喃自語,卻絲毫沒有將語調降低,一字一句都落入少年的耳中,少年臉上的笑更加深,望著女孩傻傻的模樣,看著她搖著頭,轉身欲走。
“我叫楚慕寒,你是誰?”少年開口喚住轉身欲走的女孩,聲音清脆好聽。
“原來你不是啞巴也不是聾子。”女孩轉過頭,一道清脆的女聲揚起,接著是悅耳的嬌笑聲,“莫輕言。”
俊彥的臉上浮起一抹笑,什麼時候這冷清的杏花樓多了一個如此嬌俏可人的人兒,說話如此直率天真。
“你到這偏院做什麼?”
“迷路了。”言言答得幹脆,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私闖到別人的領地有何過錯。
自從離開莫家,隨著師父,師娘來帶偏遠的山林中居住,每天過的是水深火熱的生活。天還沒亮便要起床晨練,熟記口訣,一遍一遍的熟記那些難懂的藥方,令人糾結的陣法。
她也不知這地方是啥地方,隻知道在山中待了不久後,便被師父帶到這兒,隻允許自己在馨園待著。今天師父又是扔下一大堆的書籍,讓自己熟背,然後便轉身走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玩不放鬆就累的慌。況且人天生便是好奇動物,這偌大的莊園強烈的引起了本姑娘的好奇心,瞞著師父偷溜出馨園,兜兜轉轉之後,忘了回去的路,被這如畫般的美景吸引,索性吹奏一曲,誰曾想還會有一人,不過正好可以請教他回馨園的路,免得被師父發現自己偷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