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霓曼愣住了。
她楚楚可憐的瞥向寧子衡，求救的眨了眨眼睛。
不等寧子衡開口求情，淑妃厲聲道：“既然晉王府不敢打，本宮派人狠狠地打！”
掌事姑姑聽命，不由分說上去就是啪啪兩個耳光。
寧子衡看不下去，一把握住了掌事姑姑的胳膊，用力將她甩開扔到一邊。
“母妃，你有什麼不滿衝著兒臣撒氣！不要欺辱曼曼！她生性純良青澀，叫您‘母妃’是出於孝順，並無惡意。”
淑妃冷冷的看向他，又瞥了一眼楚楚可憐的白霓曼，“晉王府家宅不寧，內院起火，晉王寵妾滅妻，已經成為百姓閑談的笑柄，本宮不能再熟視無睹。”
轉頭，淑妃將目光落在了楚芸嵐的身上，“晉王妃，這些年你受了太多的委屈，本宮幫你伸冤。”
楚芸嵐彎唇輕笑，如黑寶石般的晶瑩瞳孔中充滿了感激，“母妃手段凜冽，殺伐果斷，臣妾佩服，日後定要向母妃學習，不再被人欺辱。”
淑妃唇邊掛笑，細黑的眉毛一挑一挑，“白側妃，剛剛晉王說你孝順，那麼，你就跟隨本宮去寶華殿吧。”
白霓曼的手掌陡然捏緊，她一雙楚楚可憐的眸子好似清澈湖水般純淨，滿臉皆是無辜。
“母妃，妾身不知哪裏得罪了您，惹得您不高興……”白霓曼下意識的躲藏在寧子衡的身後，小鳥依人。
淑妃斜睨她一眼，根本不解釋，朗聲道：“來人，將白側妃帶走，入宮伺候在本宮身邊。”
“是。”掌事姑姑朝著隨行的太監使個眼色，幾名宮人立刻走過去拉扯白霓曼，沒有絲毫的憐憫。
寧子衡見狀，心疼地屈膝行禮，“母妃，兒臣對您多有不敬，乃是朝廷局勢所致，迫不得已，還請您不要遷怒於曼曼。”
淑妃漫不經心的擺下手，示意宮女將白霓曼帶走，黑黑的眸子一片深沉。
“晉王，本宮是為你好，白霓曼不懂規矩、以下犯上、恃寵而驕，早晚會毀掉你的前程。你想要的那個位置，不能被一個賤婢毀了。”
寧子衡一時怔住。
那個位置……至高無上的皇帝寶座，可以號令天下、得到萬人敬仰、享盡榮華富貴、被百姓膜拜的龍椅。
寧子衡想要坐上去。
他愣神的瞬間，淑妃已經帶著哭哭啼啼的白霓曼走了。
邁出門檻之前，淑妃還特意朝著楚芸嵐使個眼色。
楚芸嵐回應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輕笑，暗示兩人的合作達成。
……
深夜。
楚芸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根據自身多年的學習和經驗判斷，淑妃屬於雙重人格患者，想要讓第二人格完全吞噬掉主人格，除非主人格徹底心死絕望。
否則，一覺醒來，主人格極有可能重新出現，將第二人格的意識淹沒下去。
楚芸嵐從神海的醫藥箱中取出鎮定劑，還有治療精神疾病的膠囊，隨身攜帶以防萬一。
畢竟和雙重人格患者合作，本身就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
當當當——
楚芸嵐翻個身，聽到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正慢慢靠近床邊。
“誰？！”
楚芸嵐怒斥一聲，隨手撈起短刀指向對方，鋒利的刀刃在夜色月光照耀下，閃動著刺目的寒冷光芒。
“王妃慌什麼？”寧子衡的腳步一停，修長的身形高頎冷漠。
楚芸嵐倒抽一口涼氣，依然沒有放下內心的戒備，目光挑剔的瞪著他，“王爺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臣妾的房裏做什麼？”
寧子衡微微遲疑，瞥向楚芸嵐手中緊握的匕首，狂野凶猛的目光明顯不悅。
“你好大的膽量！竟敢用刀指著本王？以前，你巴不得本王每日都來，如今，卻將本王視為仇敵？楚芸嵐，本王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的心思了。”
話語說到最後，寧子衡的眼睛裏浮現出一抹失望，他拉張椅子坐下，靜靜的凝望著楚芸嵐，“放下刀，本王不會傷害你。”
楚芸嵐將短刀收起，如冬日寒冰般明澈的眸子湧動著涼薄，“王爺找我有事？”
寧子衡眼底隱隱有怒氣流動，緩緩道：“本王聽說你去皇宮拜見母妃，結果她一怒之下，跑到王府帶走了白側妃。是你入宮告狀的，對嗎？”
楚芸嵐譏笑一聲：“王爺既然跑來興師問罪，臣妾何必解釋？”
寧子衡臉上的怒意更甚，“為何這麼做？曼曼她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你不知感激，處處和她作對，為何就容不下她？”
楚芸嵐撩動了兩縷發絲，烏發如漆，美眸流盼，肌膚似玉有種說不出的風韻。聲音也是淡淡的，直率而不加遮掩。
“臣妾割血喂了白側妃三年半，她裝病的事，她奶娘陷害，陸神醫誣蔑，還有貪汙王府銀兩，一樁樁一件件哪個冤枉她了？臣妾憑什麼諒解？”
寧子衡沉重的歎口氣，怒火消散大半，黑寶石般的瞳孔浮動著一絲慚愧。
“那些都是誤會，曼曼並無惡意害你。王妃你就不能寬容大度些，原諒她嗎？”
楚芸嵐筆直的鼻梁露著倔強的性子，“王爺想讓我怎麼做？”
寧子衡眸光幽深，“明日你隨著本王入宮，將白霓曼接回王府。”
楚芸嵐思量了片刻，認為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她本來就不打算爭寵，更不會和寧子衡白頭到老，沒必要棒打他和白霓曼這對苦命鴛鴦。
楚芸嵐要的隻是按照係統完成任務，最後獲得一百分的複活值，回到現代世界。
“我可以去說服淑妃饒恕白霓曼，但是我有條件，王爺能答應嗎？”
聽到條件二字，寧子衡的眼神好似電光雷火，威嚴道：“王妃難道想要本王與你圓房？”
楚芸嵐：？
這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又是何其的自戀？
寧子衡銳利的眼睛掃過她的身體，閉上眼睛，深呼吸，“本王和你是明媒正娶的夫妻，若是你真的想要，本王可以考慮看你表現……滿足你。”
楚芸嵐：？
她黑亮的眸仁流露出一縷嘲諷，“王爺誤會了，臣妾要求白霓曼跪下磕頭道歉，承認之前對臣妾的傷害，發誓以後不會再陷害臣妾。”
寧子衡怔然，瞪圓鳳眸，“僅僅如此，你就願意接曼曼回府？你開出的條件，與本王無關？”
楚芸嵐嘴角一彎，杏眸不禁笑成月牙形。
“臣妾為何事事要與王爺有關？明日你我入宮，讓白霓曼當著母妃的麵前下跪認錯，這樣也能平息母妃的憤怒和不滿。”
寧子衡略顯猶豫。
楚芸嵐無所謂的一聳肩膀，“你不樂意就算了，那就讓白霓曼在寶華殿當苦力，每日做些下等宮女的髒活累活，實屬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