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抓到凶手

冬蘭謹慎的接過東西,認真的聽著楚芸嵐接下來的吩咐。

“上次我去市井閑逛,看到賣咒符布偶的隻有三家鋪子,冬蘭你親自去挨家尋問,看看到底是誰買了這等贓物。”

冬蘭的眼睛一下變得明亮起來,“奴婢明白。”

她帶人連夜離開。

楚芸嵐這一氣嗬成的斷案方式,連寧子衡都不禁心生讚歎,刮目相看,“王妃,本王冤枉你了。”

他狹長的黑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皺眉深思,“曼曼生性單純善良,難免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目標是對付王妃你。”

楚芸嵐大寫的無語。

事到如今,這個晉王還在相信惺惺作態的白霓曼?

倘若不能一舉除掉白霓曼,一截一截砍斷她的左膀右臂也可以。

楚芸嵐看向陸瑾,語氣裏散發著一股霸道的氣息,“陸神醫,每次都是你先指證我,莫非你才是那個想要害死我的主使者?”

陸瑾死死咬住牙關,矢口否認,“王爺,屬下隻是關心白側妃的安危,害怕她被人毒害。正所謂關心則亂,屬下並非針對王妃一人。”

又怕寧子衡誤會,陸瑾補充一句,“白側妃是屬下醫治了三年半的抱恙之人,她若是平安無事,屬下的神醫名號響徹天下。她若是沒了,屬下豈不是變成被恥笑的庸醫?”

寧子衡沒有說話。

他冷玉般精心雕刻的麵容波瀾不驚,精湛的五官輪廓分明,削薄的唇緊抿著,矜貴的氣質下湧動著讓人心生畏懼的寒厲。

外麵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寧子衡看了看神情倦怠的白霓曼,幽幽道:“今夜到此為止,你們各自回去歇著,本王在這裏守著曼曼。”

“不行!”

楚芸嵐喊住了邁腿打算離開的奶娘,絕豔的臉頰不帶有一絲感情,滿眼皆是警惕,“在凶手沒有抓到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離開房間半步。”

陸瑾怔愣了一下,目光陰毒,“王妃,王爺和白側妃都需要休息,你何必折騰他們?”

楚芸嵐卻堅持己見,姿態高雅的坐在椅子上,淡漠的睨向寧子衡。

“王爺,萬一幕後主使者去殺人滅口,像是之前死去的兩個婢女一樣成為替罪羊。凶手會再次逍遙法外,下次繼續迫害我,謀殺白側妃,難道王爺不想知道真相如何嗎?”

寧子衡俊美立體的麵孔一片陰暗,像是窗外陰惻惻的雨天,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好,就依王妃的意思,封鎖王府,任何人不得離開。”

陸瑾大驚失色,克製住不安的情緒,“可是王爺……”

寧子衡烏黑的瞳仁掃過去一眼,危險的氣息令人毛骨悚然。

陸瑾的話卡在喉嚨裏,被那陰沉的臉色嚇到,隻得把剩下的話吞進喉嚨裏,不敢再多言半句。

漆黑的夜晚格外漫長。

正廳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各懷鬼胎。

楚芸嵐靠在椅子上闔著眸子,熠熠的燭光之下,她瑩瑩的肌膚襯得如凝脂般散發柔和的暖光。

寧子衡偷偷的抬眼看她,便無法移開視線。

瓷白的肌膚,無暇的臉蛋,眉眼如畫,這樣一個絕色豔豔的女子,讓寧子衡的心底陣陣發癢。

下意識間,寧子衡拿起一個薄薄的被衾,想要披在楚芸嵐的身上。

可是,他看到身旁的白霓曼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做噩夢。又打消了剛剛的念頭,將被衾蓋在了白霓曼的被子上,給她多加一層。

清晨。

窗外白茫茫一片,細雨綿綿。

冬蘭領著家丁們忙了一夜,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

“王爺,王妃,已經查清楚了。”

冬蘭拿出來了三張畫,遞給寧子衡。

畫師解釋道:“王爺,我們拿著布偶和咒符對比,發現凶手在不同的鋪子購買了東西,一家買了咒符,另一家買了布偶,最後一家買的刺針。”

寧子衡看著畫像中的老婦,皺緊眉頭,“這個不是白霓曼的奶娘嗎?”

奶娘被點到名字,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老奴冤枉啊!一定是冬蘭姑娘偽造的畫像,誣蔑老奴。”

冬蘭招呼家丁過來,帶上來三位店小二。

“商鋪的手裏都有賬本,清清楚楚的記載著什麼時辰,買了什麼東西,花費多少銀兩,王爺和王妃一看便知真相。”

店小二將那日的賬簿呈遞上去,買的東西與搜查到的完全一致。

而且他們收的銀錠下麵也刻著晉王府的標記,這是大寧朝的規矩,發放俸祿的時候會在金銀下雕刻著字符,方便皇親權貴間辨認。

“去我店裏買東西的,確實是這位老婦。”一名店小二指證。

其他兩位隨聲附和。

寧子衡看了下三本記賬的時間,完全對得上,不差分毫。

奶娘的身體開始發抖,額頭滾落細密的汗珠,“王爺,不是老奴,一定是王妃拿了您的銀子出去買的,栽贓陷害老奴!”

楚芸嵐嗤笑道:“我這個月剛剛接手晉王府的內院,王爺還沒開俸祿呢。過去都是白側妃在掌管,把王府的財庫揮霍一空,王爺又從沒給過我一文錢,我何來的銀錠?”

奶娘一時語塞。

寧子衡的臉色陰寒至極,仿佛窗外暴風驟雨襲來的滾滾烏雲,他一字一句吐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狡辯的話?”

奶娘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爺……”白霓曼似乎是聽到了動靜,輕喚一聲,艱難的坐起身,淚眼婆娑,“王爺這是怎麼了?奶娘從小待我如親生女兒,王爺要責罰她?”

寧子衡臉色蒼白,一宿未眠,他的唇色很淡,配上那淩冽的容貌,顯得更加陰冷,沒人情味兒。

“你的奶娘,害你,害王妃,這樣一個謀害主子的孽奴,難道不該殺?”

寧子衡一字一頓的質問道,深邃如淵的黑眸中閃爍著讓人看不懂的涼薄,“曼曼,難道你也知情此事?”

話落,白霓曼怔住了。

這是她認識寧子衡三年半的時候,第一次遭受懷疑。

“王爺,您怎麼會這樣冤枉妾身?”白霓曼捂住嘴巴,痛哭流涕,聲音變得沙啞又幹澀,“曼曼不如死在河裏,免得遭受這等侮辱!”

寧子衡半信半疑的凝望著她,對於這些聽了八百遍的‘尋死覓活’,產生一絲莫名的厭煩。

“王爺!”奶娘終於是熬不住了,她大吼一聲,虔誠的磕個響頭,“老奴招了,老奴全都招了!這一切都是老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