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湛輕輕抱著姬離,歎氣,“是我回來了。”
姬離頭埋在慕湛懷裏點點頭,“來了就好。”
周圍看的人麵麵相覷,一時無語,而慕燼身後的鬥篷人凝聚起來的真氣慢慢散逸,重新隱藏起來。
慕湛看向被扔到一邊的人,一把撕開他的鬥篷,露出臉來。
“是你。”姬離點頭,果不出她所料,之前交手就感到了熟悉的氣息,真是那個叫吳繼的人,“報仇追到這來了?”
慕湛單手摟住姬離的腰,目光不著痕跡地溜過在場的幾位男性,“離兒你認識?”
“在送你去天下門的路上,他弟弟攔路搶劫,被我一劍拍進了地裏,好像是死掉了,他就尋來報仇,之前交過手。”
慕湛點頭,原來如此,姬離送他去天下門的路上發生了什麼他還沒有時間問,想來應該不輕鬆。“敢對她下手,你有幾條命?”
吳繼恨恨地倒在地上,他剛才趁亂偷襲姬離的時候,姬離用真氣裹起黃沙一下子也迷了他的眼睛,就在那一瞬間,他竟然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帶了出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頓胖揍。
情急之下他用了五道門逃生術,但是沒想到的是這個人!連五道門的逃生術他都能破!
他都已經逃出一裏路了,愣是被人家一把拽了回來。
“沒命又如何!我已經用五道門血誓發誓一定要為我弟弟報仇了!”
慕湛點點頭,蹲下來看著吳繼,“五道門血誓是嗎?你知道血誓怎麼破嗎?”
吳繼哈哈大笑起來,他癲狂的笑了一陣以後才守住笑容發狠道:“怎麼可能!五道門血誓無法可破!除非誓言中的一方死去才滅!”
慕湛才勾唇一笑,“多謝了。”
“謝什麼?”吳繼沒有反應過來,慕湛笑的像隻狐狸,“當然是謝你告訴我怎麼破誓了。”
吳繼才猛然反應過來上了慕湛的當,登時大恨,還要說什麼,慕湛已經一掌拍在吳繼腦門上。
就是慕燼都沒有看清慕湛是怎麼出手的!
地上就隻剩一灘鮮血。
吳繼已經無影無蹤。
慕燼的眼底閃過驚詫,傷慕湛的是淑妃,他的母妃,他自己盡得淑妃真傳,所以他知道淑妃拚力出手時的力道有多重,更別提還淬了五道門奇毒,他聽說玉宿出手用了顏玉丹救治慕湛的時候,他是真的以為慕湛再不可能醒過來的,所以他才不急,慢騰騰的接近姬離,想著有朝一日她會清醒會想起他總是夢見的畫麵。
但是!這才多久!慕湛不僅醒過來了,還恢複如初,而且,他這一手露出來,分明是又精進了。
慕湛修煉的是上善若水大光明功,別人不知道,他作為五道門聖子,卻清楚的知道上善若水神功大成的時候,就算是五道門的最高絕密武功,他修煉的絕步墮,都不是對手。
在場的幾位也猛地心一沉,這幾位都是大路上罕見的高手,個個武功獨步,而且智謀無雙,都是師門的佼佼者,自然能看出慕湛的變化。
但是剛才慕湛的那一下,是怎麼出手的,他們幾個竟然都沒有發現!
隻有姬離,分明看到慕湛眉心處一道金光一閃!
她疑惑地皺了皺眉,突然心口就傳來一種熟悉的刺痛感!與之前從星未眼中看到那個紅衣女人的時候是一樣的,而且更痛。
但是她知道現在露出跡象將會成為致命的弱點,所以姬離生生地忍住了,隻是額頭上一下子汗珠滾滾。
慕湛摟住姬離,“各位,內奸已除,不如快走吧。”
眾人呐呐不言,跟在慕湛姬離身後慢吞吞跟上,誰都沒發現,地上那攤鮮血周圍慢慢圍上一群黑頭紅身的螞蟻。
姬離走了兩步那種刺痛感才減弱,“你怎麼了?還好吧?”慕湛看到姬離的臉色不好,不由問道。
姬離搖了搖頭,“剛才有點不舒服,現在好多了。”
慕湛現在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勁,幹脆一把抄起姬離抱在懷裏,用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
姬離眼睜睜看著自己再次被慕湛裹成蠶蛹狀,不由一笑。
慕湛忙著將姬離的腦袋也包到披風裏,“笑什麼呢。”
他一臉的寵溺,說完以後才皺了皺眉,“你在土裏洗澡了嗎?”
姬離的臉頓時黑下來,剛才的溫情一下子煙消雲散。
“我不僅在土裏洗澡了,還洗了好幾次呢!”
慕湛見她難得撒嬌,故意生氣的樣子更可愛,低頭親了親,“用土洗了也好,洗的髒乎乎的就沒人跟我搶了。”
姬離哼一聲扭過頭去,但是腦袋被慕湛嚴嚴實實捂在帽子裏,一扭頭就將臉埋在了帽子邊上的絨毛裏。
“你還沒說呢,剛才笑什麼呢。”慕湛抱著姬離落到駱駝身上,嫻熟地駕駛前行著。
姬離見他騎得穩當,好奇道:“你還會騎駱駝啊?”
慕湛得意一笑,“有爺不會的嗎?”
他在寒冰澗療傷雖然效果很好,但是寒毒終究更重了,嘴唇的顏色一直很淡,神采飛揚地笑著的時候,眼角也有幾分疲憊。
剛醒來沒怎麼休息就直接追來了這裏,他的身體能吃得消嗎?
但是他不說,姬離也不問。
都是行走在權利與生死邊緣的人,怎麼會不懂人生得意須盡歡的道理,隻要還在身邊,就好了。
“想起這個姿勢被你抱著已經有好幾回了,尤其是第一次,想起就覺得好笑。”姬離挑眉一笑,“說實話,當時我清醒過來的第一印象可是想打你來著。”
第一次正是慕瑜對姬離下藥的時候,慕湛救了姬離,但是因為擔心被人發現要避嫌所以一把抄起姬離就跑了,姬離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
他抱著姬離走的時候,還邊走邊將姬離的腳往起來收,一臉的惱怒。
慕湛想起來也不由笑起來,他當時可是對姬離無意識伸腿伸腳的毛病十分惱怒的!大姑娘家的竟然在他一個大男人麵前露出腳。
慕湛本來想笑,但是想起那夜月風下的那雙精致的骨骼精美的腳,就覺得一股熱流直往小腹而去。
他耳尖通紅,暗暗地運起內力冰降熱。
現在想起就覺得自己假正經,君子做什麼啊?那時候直接拿下現在就不用忍了啊!
姬離沒聽到慕湛的回答,疑惑地抬頭看向慕湛,“你不聽我說話了是不是?還是直接就忘了那回事?”
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跟慕湛在一起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關心過什麼路線啊危險啊什麼的,全心全意與慕湛說著話。
慕湛隔著披風掐了一下姬離的腰,“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忘,你都不知道你當時有多折磨人呢,還有後麵在假山裏讓你穿衣服,你竟然!”他一想起當時的場景就一陣無名之火,“那時候我們熟嗎?哎真是!”
他越說越火大,正自顧自發著脾氣,一想起當時如果是別人——
慕湛想殺人。
他正鬧著脾氣,姬離便仰頭在他優美飽滿的唇上親了親。
慕湛頓時不生氣了,什麼男人都去見鬼吧!反正當時是他!
慕湛直接一低頭,也埋頭在帽子裏,追著姬離的唇。
他兩人自顧自的親熱,完全當周圍沒人,雖然他兩的腦袋在帽子裏外人看不到,但是誰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走在後麵的人或一臉尷尬,或臉頰通紅目光遊移。
玉宿卻沉著臉,目視前方,不去看兩人,看他們隻是自己找不痛快而已,他是聰明人,知道怎麼給自己台階下。
但是隻要他們還沒有成親,最後的結果就還未可知!
許墨眸光黯然,沒人比他更清楚兩個人的感情,所以他才更痛苦,但是天生不善言辭讓沉默的他一次次與她錯過。
慕燼看著兩人眸光陰沉,他不想承認,兩人的般配,而他好像就這樣在一邊看著他們相愛已經許久。
這種錯覺讓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夏禹生不一樣,他知道自己的同心蠱的威力,所以他擔心的不是兩人的感情。同心蠱是西風唯一的蠱中之王,他的母親是南薊的公主,所以他才有這樣珍貴的東西。
到目前為止,同心蠱在姬離體內還沒有完全長成,但是他現在竟然失去了與同心蠱的感應,如果不能盡快找到原因,他擔心功虧一簣。
隻要同心蠱長成,他又能重新找回同心蠱,那時候的姬離,就將完完全全屬於他,就算是她現在與慕湛感情甚篤又怎樣,不管多深的感情,都抵不過同心蠱。
當初為姬離解跗骨丸的時候,他就沒有說他的血液中還有同心蠱,最初還是有猶豫的,那麼珍貴的同心蠱,是他將來妻子才能有的,但是他留在帝京的暗衛告訴他那個女人和許墨私下見麵的事情之後,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嫉妒與憤恨。
不管是想要控製那個女人,折磨她,還是想讓她成為他一個人的人,他都毫不猶豫地給她下了蠱。
回到西風以後,每一次看到肩頭的傷疤他都會想起她的手指在他的傷口處靈巧的療傷的樣子,還有那個女人睚眥必報的性格也讓他覺得可愛。
他才發現,自己對下了蠱的事情是那樣的高興。
雖然發誓要靜觀其變,在眾人沒有察覺的時候慢慢控製姬離,但是眼見這兩人無節操的秀恩愛,看著都覺得生氣。
於是夏禹生走上前去,他走過來的時候,慕湛姬離都發現了,慕湛低聲在姬離耳邊說:“有人過來了。”
姬離本來也沒在人前秀過恩愛,雖然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但是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想掐慕湛但是手被裹在披風裏動都動不了,“還不快起來!”
慕湛很不滿親熱被打斷,於是抬起頭,將姬離的臉嚴嚴實實蓋住,“夏太子有何貴幹。”
夏禹生純粹也是為了打擾他們,想拍慕湛的肩膀,慕湛一臉的怨念,他已經抬起的手也拍不下了,擔心拍下去就會手斷了。
“嗯,沒什麼,就是恭喜你回歸了。”提起這茬夏禹生又來了興趣,他目光掠過姬離,“聽說你被個娘們傷的不輕啊,這麼快就痊愈了,厲害厲害,不愧是有我輩第一人稱號的東辰公子慕湛。”
慕湛像是完全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他的重點在夏禹生看姬離的那一眼上。
就!知!道!這個賤人對他家離兒虎視眈眈心懷不軌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慕湛仇視地瞪了一眼夏禹生,才慢騰騰的抬手一揖,客氣的行了一禮,“承夏太子吉言,湛呢,沒別的什麼優點,就是護短,一直覺得自己就是死也是死在自己人手裏,從沒覺得會被別人得手,所以啊,這一回被傷到也是十分生氣,所以啊,那個人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他說著一笑,將姬離摟緊了幾分,本來駱駝上的一點地方,他愣是讓姬離躺在他懷裏,“但是呢,聽說我們家離兒已經為我報仇了,湛也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隻要那個人再別出現在我眼前,我就當她死了好了,不會再追究的。”
慕湛一個人說了一大堆,夏禹生成功的黑了臉,這些話聽上去句句是廢話,但是他卻聽出來了,慕湛句句在宣示!
夏禹生看了一眼慕湛懷裏被捂得看不清臉的姬離,終於沉了眉眼,“戰神慕湛果然名不虛傳。啊對了,聽說你這一回可是奪了東辰的打全了,登基的時候可別忘了給我們發請帖啊!”
慕湛爽朗一笑,自帶華光的俊美臉龐如同真神一般耀眼,夏禹生不由側了側臉避開了華光。
“這是自然!就擔心到時候夏太子不賞臉呢。”
恐怕你到時候害怕的不來!
夏禹生聽到這句話,陰了陰臉,才嗬嗬一笑,避開了慕湛的鋒芒。
但是他也是大陸頂尖的人才之一,看到慕燼以後轉眼就起了壞心眼,走到慕燼身邊低聲道:“十六殿下倒是好定力。”
慕燼沒有接夏禹生的茬,他淡淡地說:“夏太子也不過是娘們生的。”
夏禹生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突然想起他說的傷慕湛的娘們不就是慕燼的娘麼!頓時懊惱自己逞口舌之快。
慕湛氣走了夏禹生,得意地在姬離腰部撓了撓,扒開帽子看姬離晶亮點漆的眼睛,越看越心喜。
“看到沒有?你再給我瞎勾搭,下一個我就滅掉他!”
姬離不知道慕湛得知她心意以後整個人就跟重獲新生一樣,幾時見過這人這幅樣子?姬離翻了個白眼,要是說出去,可沒人相信這位就是帝京閨秀人人向往的十七王叔上將軍。
看他高興卻也不由高興,兩人傻乎乎地對視著傻笑。
不同於這幾人的暗潮洶湧隻為一個人,大眾們有的為慕湛的加入而興奮,有的為慕湛驚豔,有的也擔心最後得不到寶藏,各懷心事。
因為剛才的事情慕湛沒有追究,赤羽卻也不敢往前走,她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裏恨不得冒出火來。
憑什麼這世上的好男人都圍著那個賤人轉?
本以為慕燼已是男人中最極品的存在,沒想到這個慕湛,簡直是男人中最頂端的那個!
慕湛這一回痊愈以後,他的神功不知覺間又精進了一層,上善若水每精進一層都是質的變化,也許慕湛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光華。
如果說以前慕湛與慕燼玉宿許墨夏禹生等人一樣優秀的話,現在的慕湛,已經超越了慕燼等人,光是在容貌上,慕燼都沒有慕湛的神彩。
毒娘子靠著柳如飛的身子一臉陶醉,“我的天呐,早就聽說過慕湛的俊美,沒想到這一次見了簡直就是神仙中人啊!果然不負盛名!你看到了沒有,他剛才走過來的時候,簡直跟從畫裏走出來一樣!”
柳如飛擺弄著自己的人頭鞭,毫不留情地打擊毒娘子,“我雖然不喜歡那個叫姬離的女人,但是我也沒喪心病狂地覺得自己能配上慕湛那樣的人物,我都不敢想的事你還是醒醒吧!”
毒娘子“切”了一聲又著迷地看著慕湛,目光流連在慕湛身上,還吞了吞口水。
“我毒娘子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真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物,要是能讓我與他春風一度,我就是死了也值得!”
赤羽聽了毫不猶豫地不屑一笑,“就你那個樣子?說實話,你也算是個半老徐娘了吧?又沒有美貌又沒有身段還想勾引慕湛?就是擱你十四歲的時候,都不一定能讓人家看你一眼!”
“什麼?半老徐娘?”是個女人都受不了另一個女人這樣說自己,毒娘子一下子就炸了,“你以為你年輕啊?我毒娘子行走江湖,見過的立牌坊的婊子多了,還是頭一次遇上你這樣不要臉的呢!說你是武林第一美人你就真的以為自己最美啊?別說遠處了,就是那姬離國師,都分分鍾甩你十萬八千裏!”
要是平時,赤羽也隻當這樣的話是嫉妒自己,但是聽毒娘子拿自己和姬離比,她一下子就炸了。
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慕燼對姬離的感情,她不如姬離,難道就注定得不到慕燼嗎!
於是兩個女人“砰——”一聲撞在了一起,大打出手,周圍的人也隻當是八卦,看一看笑一笑就完了。
方圓一裏以內的聲音都逃不過慕湛的耳朵,他早就聽到了兩人說的話,不由不悅,他什麼時候還輪得到兩個女人爭來爭去了?
他揉了揉姬離的臉,“你聽見了沒有!有人在覬覦我!”
姬離懶懶地合上眼睛裝睡,裝作沒聽見,慕湛頓時不滿了,又捏著姬離的臉一頓猛揉,“你聽見了沒有!竟然沒動靜!”
姬離動不了也不想動,她的想法跟別人不一樣,以前就是分分鍾沒命的職業,所以他們這一行的對男女之間的忠誠看的並不重要,誰知道這一場會不會就是人生最後一場呢?他們追求的隻是那場歡愉。
姬離與其他不同,她需要對她的少主高度忠誠,除了出任務以外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少主身邊,所以她沒有過那樣的生活,但是那種想法卻是一樣的,隻是她更自律一些而已。
所以說,兩個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女人她真的沒放在眼裏。
卻不知這幅嘴臉看在慕湛眼中就是大大的不滿,他“哼”了一聲,準備故意氣一氣姬離,卻看見了遠遠跟在後麵的狼群突然亂起來。
“怎麼回事?那狼群是你招惹的?”
“嗯,狼太能記仇了,它們就在這一帶活動,應該比較清楚,所以準備帶上看能不能有用著的地方。”姬離閉著眼睛懶懶答。
慕湛若有所思地點頭,“沒錯,好主意。但是它們現在好像有點不對勁。而且——”他拍了拍開始亂跑的駱駝,“好像是有麻煩。”
姬離疑惑地睜開眼,“放開我看一看。”
慕湛也覺得不對,沒有再鬧騰,解開了披風,掌風一送姬離就單腳站在駱駝頭上。
姬離極目遠眺,就看見之前還安靜跟著靜待機會的狼群一片大亂,它們全部狂奔了過來!
而跟在後麵的人群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狼群突然衝過來也亂了,開始亂跑,加上駱駝也不安地亂跑起來,後麵亂成了一片。
玉宿本來就不善對付駱駝,腳尖一點落在姬離身邊,“怎麼回事?”
相比起後麵,前麵由眾位實力型選手帶頭的前陣相對鎮定,沒有亂在安靜控製駱駝。
姬離搖搖頭,“不是很清楚,沒看到什麼東西,但是看狼群的樣子有點不對勁,它們這個狀態分明就是恐慌奔逃啊。”
玉宿點頭,“不管怎樣,走快一點吧,就是駱駝不受控製了。”他說完準備吩咐眾人控製好駱駝快速前行。
引路的人卻驚慌地騎著駱駝往前狂奔,臉色發白,渾身發抖。
許墨野外作戰經驗豐富,腳尖一點便掠到引路人的駱駝頭上,一把將引路人丟到地上,“怎麼回事!你在怕什麼!”
引路人鼻涕眼淚流了一大片,他哆嗦著說不出話,快速地跑起來看到駱駝被許墨控製,他就幹脆徒腳往前跑去,“快跑!是黑閻王!快跑!”
許墨不知道黑閻王是什麼,一把抓住引路人還要問,那邊姬離已經“呸——”一聲吐了一口唾沫,爆了句粗口,“我X!拿上水快跑!”
慕湛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他也看到了遠處天與黃沙相接的地方,先是升起了細細一線黑色。
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但是速度極快,從細細一線就變成了粗粗地一堵牆,並且在不斷向前,像是潮水一樣而來!
然後他就看到了極其詭異的一幕,沙漠裏不管是沙子下麵藏著的什麼動物,都紛紛探出頭向前狂奔而來!
狼群更是直接亂奔起來!
後麵的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本還以為狼群是來攻擊他們的,準備戰鬥工作做完才發現狼群沒有襲擊他們的意思,而是直接掠過他們衝向了姬離一夥人!他們頓時放心了,駱駝控製不住還下去站在一邊看熱鬧!
就差來盤瓜子嘮嗑了!
而那鋪天蓋地的黑線湧來的時候,凡是經過的地方,被追上的動物就隻剩下了一具完整的骨頭。
慕湛倒抽了一口冷氣,“什麼鬼!”
姬離說完之後,根本顧不上後麵的人,生死關頭誰跑得快誰活命,自己看熱鬧誰管你!
前頭部隊的人也來不及問,直接拿起水袋便腳尖一點,運起內力向前狂奔!
慕湛一把抱起姬離身形像是一條粗直的黑線向前掠去,“什麼東西!”
姬離擔心慕湛帶著她提前耗盡真氣,她知道這個東西追起來比狼還要喪心病狂!而且不像是狼就算是殺還能殺盡,那東西根本就殺不完!
她身體靈巧的一躍離開慕湛的懷,“現在開始,想活命就不要浪費一點真氣!跑就對了!”
慕湛見她慎重,知道她不會讓自己帶著她,也不再強求,“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都害怕成這樣了!”
玉宿幾人奔跑的空檔也向姬離看來,就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姬離爆了句粗口,“是螞蟻!行軍蟻!”
眾人瞳孔一縮!
行軍蟻,雖然是螞蟻但是可比任何大型食肉動物都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