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落水
大殿裏的小姐們心內歡喜，今兒她們進宮是為了什麼大家心裏有數，皇後既然這樣說，沒準她們在禦花園裏能遇到太子殿下，若是入了殿下的眼……
“是。”小姐們紛紛應下，然後緩緩往殿外去。
“陸難。”陸難正打算走，又聽得皇後在喊自己的名字，她隻得轉回身來到皇後身邊。
“娘娘。”
她麵露不解，不是說讓這些夫人留下來就行了嗎，皇後為何還喊自己？
“外邊寒冷，不可貪玩，不要往有水的地方去，免得腳滑跌下去，記住了嗎？”皇後細細叮囑。
見皇後並非是要自己留下來陪她說話，陸難很快麵露笑容，歡歡喜喜的應下來。
另一頭，齊垣和宋緒之一同從皇帝的書房出來。
“孤有些話想同靖勇候說，你隨孤四處走走吧。”宋緒之對齊垣道。
“是。”齊垣應了一聲，然後跟上宋緒之。
他大概也猜得到宋緒之要跟自己說什麼。
“靖勇候近日可好？”宋緒之客氣道。
“謝殿下關心，臣一切都好。”齊垣順著他的話說。
問自己是假，太子想問的怕是陸難的事。
真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陸難已經很久沒在自己麵前提過太子殿下了，往常就是提起說的也不是什麼好話。
“孤有一件事想請教靖勇候。”宋緒之謙虛道。
“殿下請說。”
“靖勇候是陸難的先生，依你看來她是不是真的失憶了。”上次陸難說了那些話之後宋緒之已經基本接受這個事實，但他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齊垣笑了笑，短暫的沉默之後才開口道：“殿下又何必執著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有說得清。
或許陸難真的失憶了，又或許她失憶之後又想起來，卻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是以前的那個陸難。
太子要是想陸難還像以前那樣對他怕是不太可能。
宋緒之引著齊垣朝禦花園走去，他知道今兒皇後在宮中設宴，還是皇後特意叮囑他道禦花園一趟，為的是什麼他心裏也清楚。
拒絕不了皇後，宋緒之就拉了個伴，齊垣到現在都還沒成親，他身為儲君也該為臣子打算打算。
“靖勇候早就知道陸難另有所圖，為什麼還收了她這個學生，她給你的好處又是什麼？”宋緒之問得十分直白。
齊垣是在陸難失憶之前就成了她的先生，也不知道陸難是怎麼說服齊垣收下她這個學生，是不是也像她在自己麵前那樣？
“珍珠瑪瑙，奇珍異寶。”齊垣笑答。
當初陸難留下來的那些箱籠裏裝的的確是這些東西。
宋緒微微愣住，不敢相信齊垣說的是實話。
“靖勇候是這等俗人嗎？”他輕笑道。
要是這些就能讓靖勇候收自己做學生，那些青年學子怕是傾家蕩產也要拜入齊垣名下。
“臣本來就是俗人，是殿下高看了。”齊垣語氣自然，沒有半分羞慚。
“那如今靖勇候又有什麼打算呢？”宋緒之繼續問。
他有些看不懂兩人的關係，熟悉的人都知道，陸難很聽齊垣的話，對他的依賴比對陸知行的還要多，可齊垣又是怎麼想的，他對自己的養女都沒有那麼耐心過。
“殿下是指哪一件事呢？”齊垣佯裝不解的問。
有什麼打算，什麼打算都沒有，年關將至，陸難很快就要離開盛京，如今天冷，她都很少到侯府去。
有宮人不斷從兩人身邊經過，匆匆行了禮之後都朝著一個方向去，覺得有些奇怪，再有人行禮時宋緒之便問了問。
“你們這樣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裏？”
“回殿下，禦花園那頭有人掉進了湖裏，皇後娘娘命所有會水的奴才都趕過去。”
今兒進宮的都是官員的女眷，若是掉下去的是個宮人肯定不會如此興師動眾，許是哪家夫人小姐不小心掉了下去。
“可知掉進湖裏的人是誰？”宋緒之隨口問了一句。
今兒設宴的人是皇後，要是有人在宮裏出了事，難保謝貴妃不會揪著這一點對皇後發難。
“奴才也不知，好像是位姓陸的小姐。”那宮人說得模棱兩可。
聽到陸字宋緒之就變了臉色，原先他隻想著陸難身份還夠不上今兒的宴會，再者皇後也無意讓她進東宮，倒是給忘了這種場合皇後怎麼可能會不把陸難接進宮來湊熱鬧。
“帶孤過去。”宋緒之厲聲對那宮人道。
宮人忙在前麵帶路，領著宋緒之和齊垣朝有人落水的那個湖去。
等幾人到時，湖邊已經圍了許多人，有不少的宮人下了水，玉嬤嬤也扶著皇後在湖邊焦急的望著。
“母後。”宋緒之快步走到皇後身邊。
見到他原本一臉鎮定的皇後眉間也露出幾分焦急，她上前握住宋緒之的手。
“緒兒，陸難掉下去了，你快去找幾個會水的侍衛來。”若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皇後的聲音都要染上了哭腔。
她正同幾位夫人說話，忽的有宮人來報，說陸難不下心跌進了湖中，等她趕過來時湖麵連陸難的影子都沒有，人已經沉了下去。
冬天的衣裳本就厚重，一沾水更容易帶著人往湖底去，湖水冰冷刺骨，多在裏麵待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
怕什麼來什麼，陸難出來之前她還那樣叮囑過，怎麼就掉進湖裏了呢？
著急之餘皇後又有些責怪自己，今兒的宴會陸難本不該來，是她想著陸難或許會喜歡熱鬧才特意把人喊來，誰知道就出了這樣的事。
“母後先別著急，兒臣馬上去辦。”宋緒之安慰她。
另一邊，齊垣來到癱在地上的殿春麵前，見到他殿春好似見到了救星，她忙跪著給齊垣磕頭。
“侯爺，您快救救姑娘，姑娘掉下去了，湖水這樣冷，姑娘受不住的。”殿春語無倫次，隻是不住的給齊垣磕頭。
齊垣在她麵前蹲下，握住殿春的胳膊製止她磕頭的動作。
“她是從哪裏跌下去的，有多久了？”齊垣問。
殿春慢慢回過神，將陸難跌落的地方，跌下去的時間一一對齊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