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找打是吧。”戎盧飛揚舉起拳頭,想馬上給他砸去。
小賢子也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不肯鬆柔:“不是我不敢,是怕初一起疑心。大人又要安插人去監視她了。大人明察。”
他的嘴角滲著血,說話卻毫不耽誤。
戎盧飛揚繼續說道:“別廢話,無論你怎麼說,那封信都是要去看的。我在哪裏還安插了他人嗎?”他看著小賢子的臉,冰冷。
“沒有,唯獨我一個人。”小賢子懊喪地低下頭。
“對啊,你也知道我安插人手不容易,所以才要你鋌而走險啊。”他的嗓子竟然有了高興的意味,令人費解。
“可我害怕啊,怕誤了大人的大計。”小賢子軟磨硬泡著。
“你這家夥怎麼這麼懦弱啊?”他朝小賢子的臉吐著口水。
小賢子苦笑著低下頭。
“還記得山腳下那位姑娘嗎,長的可真是美啊。”戎盧飛揚玩味地看著遠處。
“好,我去。”小賢子一聽眼睛瞬間如同地獄一般黑暗,他掙紮著站起。
他的嘴恨得牙癢癢。
“這樣才對嗎?”戎盧飛揚說道。
小賢子一個人跑了回去,飛快如同逐日的誇父一般。隻是誇父追逐的是虛幻的太陽,他追尋的卻是一個女子的生死。為了自己的心,他寧願犧牲一切,哪怕無辜的初一。
他跑著,懇切,恨不得雙手生翼。
這一路,好漫長,顯得比期盼日出是要漫長。猶如大旱之年望雲霓,猶如大災之年求救贖。
終於他耗盡了全身氣力才走到屋前,看見庭前丫鬟在行走。
丫鬟瞧見他,驚訝:“小賢子,你咋了,是掉河裏了嗎?”
“沒事,被狗追了。”丫鬟說道,嬉笑不已。
“你怎麼知道,我得先去洗漱了。”小賢子說著便走了。
他路過門口朝裏麵看了看,沒有看見初一,猜想著久病的初一肯定多半在休息。
誰知裏麵突然出來了陳岩,一臉笑意地同他招呼:“小賢子,去哪兒了,弄的好狼狽!”
他注意到陳岩手中拿著藥碗,正準備去洗幹淨。便說道:“沒事,剛才出去玩居然遇到狗了。把我累得夠嗆,自己也搞成這個光景了。”小賢子苦笑了一下,拿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汗漬。
他的心裏是願意把戎盧飛揚說成狗的,這個主子從來不把自己當人看。正如同狗的凶猛一般,瘋狂而不可理喻。
“那你快下去洗洗吧,換身幹淨的衣衫。”陳岩趕緊說道,也快速從門檻上跨過來。
“額,看你這樣子,是剛給初一姑娘喂過藥啊。”小賢子笑著問道。
“是啊,丫鬟一到喂藥的時候就往外麵跑。隻有我來給他端藥了。”陳岩抱怨著,眼中卻閃著幸福的色彩。
他捕捉到這一絲色彩,言語曖昧:“那我不打擾了。”
“一身濕濕的肯定不好受。”
陳岩端著藥碗出去了。
小賢子笑了笑,下去了。好如同什麼也沒發生過。他的心裏事實上時分緊張,他害怕戎盧飛揚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換下衣服,一心想著其他的將衣服都弄破都不知曉。那聲清脆的撕裂聲,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看著爛了的衣服,不自覺覺得心很痛。這個戎盧飛揚做事一直辣手無情,他好怕心愛的女子會如同這衣服一般遭遇不測。
他開始定下心來,為了女子,我一定要定下心來。
戎盧飛揚要的隻是破壞歐陽初一和鳳景瑞的感情,現在他要的不過隻是那封書信。我趕緊拿了,毀了蛛絲馬跡便可前去複命了。
如此,自己才能安心。戎盧飛揚的野心才能得到滿足,她也可以安然無恙。
想到此處,他把衣衫上的破布一下便扯下了,決絕冷血,陰冷自眸子裏湧出。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外麵去了,這裏看看,立在遠處細細觀察著,他心想:隻需要時間,所能做的就是等待。
突然丫鬟跑了過來,說道:“換衣服了,比剛才那身好看。”她笑著跑開了,天真如同小孩。
“對了,初一姑娘呢?”他問道。
“在屋裏呆著呢?不在屋裏嗎?不知道。”丫鬟笑著說道,邊跑開了。
他在心裏罵著:傻丫頭。
他又去挑了一個好位置呆著,看見裏麵並沒有人。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走到門外裝著整理褲子,朝裏麵看了看,隻見四下無人。
他索性光明正大地走進去了。
他在裏麵瞧了許久,客廳並沒有人影。
這樣安靜的氛圍正助長了他的賊心。他朝裏麵走進去,書房一下暴露在眼前。它不是出現在眼前,而是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此刻在他眼中,它不再是一張桌子。他的眼神變得聖潔,猶如死亡前的安寧。
他眼中有獰笑,也有恐怖的神色。
他聽到了什麼聲音,立刻投鼠忌器地立了起來。四周掃過,卻未看見什麼風吹草動。
視線過去,隻見陳岩躺在初一的床榻邊睡著。原來陳岩早已經和初一住在一起了,對了,床上難到初一在嗎?
他踮起腳尖,瞧了瞧,隻見床上喜鵲被褥裏幹幹癟癟,並沒有纖細的人兒。
他的臉上露出自然的舒適,他繼續呆立著,準備多看幾次情況。畢竟陳岩還在眼前睡著,存在著極大的不安全。
他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並不說話地等著。眼下正有一把掃帚靠在腳邊,他立刻撿了起來裝做是進來做清潔的。
片刻,並不見他有何動靜。他才安心地靠近書桌,隻見上麵墨岩還未幹涸。
那流淌的黑色微光,此刻之處是隻傳達出奪目的喜悅。
撿起幾本書籍,東找西找,這才發現了一本略有端倪的。
白紙黑字,露出一角端倪,看著足以勾起一抹喜悅。
他眼睛隻看了一眼,便篤定不已。露出喜悅的神色,想著應該是了。
這時,白宣紙露出了一節。墨香淡淡地發著,他問起來也覺得很是高興。
他的心事是解決了,趕緊揣了書信在懷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