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賢子這一切,伴著陳岩的呼吸聲飄蕩得很遠。他的背影化為了一抹美麗的夕陽,初一看見了這一切。
初一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下大概懂了許多。她想到了自己為何總是和鳳景瑞斷了聯係,大概這便是原因所在。這些人花了多少的心力要阻止自己和他相見,想想都覺得恐怖。
時間會把情感抹得淡淡的,而這是這些小人的想法。簡單而狠毒,荼毒著自己的愛情。
初一在心裏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定要離開這裏,一定要盡快見到鳳景瑞。
小賢子自然有著不簡單的目的。看起來這樣一個年輕的人兒也有這樣深的城府,可見是訓練有素的結果。那麼問題來了,姑妄言之,該是一夥人對自己或許是對鳳景瑞有著壞心思。
那麼這一夥訓練有素的人又是誰,那立在他們身後的幕後大佬又是誰?會不會又牽扯出一段段肮髒的我陰謀?
初一的思維飛快地跳躍著,獨自串聯著自己的思索。不過,自己還不是最重要的,隻要別傷害鳳景瑞就好。
他便是她這一生所認定的軟肋了。
若是有人要傷他,她一定會拚盡全力保護他。
小賢子單純模樣,拿了自己的信件跑了。那樣的行色匆匆,也是少見了。他的目的好像很明確,隻是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寫了信的?
莫不是有人告密,突然一種恐怖的想法在她的心中湧現了。
或許並沒有告密者,自己一直就在別人布下的天羅地網中。
單純的小賢子已經如此難纏了,那籌謀全局的人輕易一猜,便知他的厲害。自己就在猛虎臥榻之側,他背後的那個人不必想也是一個不好惹的人物了。
初一猜測,或許是一個熟識的人。
猜想過後,如今的萬全之策便是裝做不知。初一深深明白此刻的危險,隻是淡淡地走過簾子。
初一打起精神,決定要離開了。她走出陳岩熟睡的臥榻,去到外麵同丫鬟準備告別。
丫鬟正在外邊兒追著蝴蝶兒,別樣的風景,美麗的如同抓不住的風箏。
她笑了,呼喚丫鬟過來。
“好嘞。”丫鬟見是她,隨手放掉了手中辛苦捉得的蟲子,便朝她跑去。
她把丫鬟叫道一邊:“這段時間多謝了你的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全勞你費心了。”
“姑娘,不必這樣說,這都是我份內的。”丫鬟說道,臉上笑著。
突然她好像察覺了什麼,大喊道:“姑娘,怎麼這麼說?是有什麼事情嗎,聽著就跟離別一樣!”
“對啊,我要走了。”初一歎了口氣說道。
“一定得走嗎,就不能多留幾日嗎?”丫鬟懇切地望著她,那雙眼是多麼希望她留下啊。
丫鬟眼中波湄晃動,感人至深。
她心下一緊,隻是說道:“有緣自會再見,你一定要保重啊。”
她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感謝,欲語淚先流。
“對了,關於我的取向,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啊!”她看著丫鬟的淚臉說道。
她緊緊把丫鬟的手握在手中,並且再一次提醒她不要給別人提起,跟任何人也不可以。
丫鬟應道:“自然,姑娘放心。如果有機會,姑娘可一定要來看我啊。”丫鬟的我眼睛裏有著海水的澄澈,她點頭應下。
天下之大,分別或許就成為了永別。
兩人聚在一起,垂淚不已。
正在這時候,風大了起來。她說道:“咱們進屋吧!”
“好的,咱們多說會兒話吧。”丫鬟眨了眨眼。
“好的啊。”初一回答得有心不忍,眼睛別向一處害怕見著她的淚流滿麵。
丫鬟何嚐不知離別和分別的距離,不過是見與不見。她們邊走著邊說道:“那姑娘可一定要小心些。在外要自己小心才是。”
初一靜靜地聽著,就和她坐在屋內聊天。
“姑娘,是準備去哪裏啊?”丫鬟問道。
初一歎了歎氣:“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大概的位置。隻能靠自己的方向感了。”
“無論如何,旅行總得吃東西吧。”丫鬟說道,“我去給你弄些桂花餅帶上做幹糧吧。”
“不用這麼麻煩了。”初一領了這份心意,不想麻煩她了。
她沒說話,隻是瞧著初一一笑:“我能懂你的就這個了,你好不要嗎?而且也不是啥貴重的禮物。”
她笑著便出去了。初一瞧著門外發笑,能夠遇到這樣好心的陌生人真是幸運。
似乎自己還忘記了一個人,一想到這裏,她就覺得不安。陳岩還躺在裏麵,她準備進去看一下他。
一打起簾子,隻見他躺在那裏,英俊得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
他躺在那樣一個狹小的地方,為了好好照顧自己,將自己的被褥都搬到窗前了。
初一對他所做的很感動,可是在他的麵前不能表達出來。不能給他虛無的幻想,這是出於朋友的建議。
他這些天一定沒有睡好,被自己折騰得大白天也能睡著。
初一看見他的被子掉了一節在外麵,決定給他撿起來。
她剛一下去,他便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
“你這麼來了?”他一說才覺得這話不對,這裏本來就是她的閨房啊。
他撓了撓頭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
“進來看書啊。”初一起身敷衍著,裝做是來看書的。
“哦,是嗎?”
他充滿了疑惑,可還是相信了。
初一想著他應該要知道自己的做法吧,這也是一個真心待自己的人。
“我來可能要跟你告別了。”初一突然便甩出了這句話,話語平靜。
“為什麼,才相見了一兩天就要走了嗎?”陳岩趕緊起身問道。
“我要去找鳳景瑞去了,你該知道他的。”初一說道。
他的眼睛低沉,自己最不願聽到的話還是她已經芳心暗許了。
陳岩或許會是自己跨不過去的一道坎,充滿了愧意與友情的坎。
她笑著跟他道別:“我需要早日去找他,你別告訴第三人知道哦。”
陳岩挽留她:“你就這麼急著走,這是地主還有的禮儀嗎?”
她說道:“我不在乎,深深愛著他,希望你—初一最好的朋友明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