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喊完那一嗓子,頓時就安靜了。
當然,還有一個清荷也在炕亢奮中。
七公主拎著厚厚的裙擺就跑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笑容。清荷緊緊跟其後就過來了。
傾城吟霜碧蓮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點不好意思,慢慢的跟在後麵。
蘇墨晚這時候窩不住了,本來是半躺在慕容景懷裏的,掙紮了兩下就坐直了。
她想著,不讓下去的話,起碼得坐直了。不然一會兒讓幾人看了成何體統。
慕容景一看她掙紮,就知道她的意思,環著她的雙臂一鬆,讓她順利的坐直了。
但即使是坐直了,蘇墨晚的腦袋也隻到他的耳垂處,他伸手將她腦袋按著,輕輕貼在他側臉上。
走在最前麵的七公主和清荷是沒注意到的,隻有落在後麵的三人覺得,兩人簡直就和一幅畫一般,怎麼看怎麼般配。
都有點不好意思過去了。
當然,傾城是挺想過去的。她半夜醒來一次沒見著蘇墨晚的人,就以為是出去了還沒回來,本來是跑到隔壁房去問清荷的,結果見到吟霜也在,趕緊就問蘇墨晚人呢,吟霜就和她說人在三進院。
說蘇墨晚之所以去後麵住,是為了不半夜吵醒她。
傾城當時那叫一個感動窩心,覺得這小媳婦兒當得也值了。
結果第二天了,也沒見蘇墨晚的人,她就想是不是睡過了,就想來看看人。誰知道吟霜這時候告訴她,蘇墨晚的大媳婦兒回來了。
傾城當時心情那叫一個複雜。之前的感動窩心,全都付諸流水了。
七公主先到了蘇墨晚麵前去,她一看蘇墨晚是坐慕容景腿上的,就十分天真無邪的來了一句:“墨晚嫂子,我三皇兄可真體貼!”
說完了又朝著慕容景眨了眨眼,“三皇兄,你冷不冷呀?”
七公主是單純的覺得,她三皇兄太男人,太疼蘇墨晚了,所以才抱著蘇墨晚不讓她直接坐在石凳上。
蘇墨晚這時候以為七公主知道那什麼了,臉就微微的紅了,狐白的狐裘將她一張臉襯出了瀲灩風情。
這話簡直沒法接,她就害羞著不說話了。
跟在後麵到的清荷立即就站到了七公主邊上,先是對著慕容景喊了一聲‘王爺’,又十分關心的對著蘇墨晚道:“蘇側妃,聽說您又病了,之前還沒好呢,怎麼又病上了呀?”
蘇墨晚眨了眨眼,還沒等她想好怎麼回,就聽七公主又道:“是呀嫂子,你怎麼老是生病呢?到底是什麼病,能讓你一天沒下床!”
蘇墨晚一聽,臉上的害羞就蕩然無存了。她看向七公主和清荷兩人,輕咳了一聲道:“不是什麼嚴重的病,隻是……腳崴了而已!”
說著,眼睛就朝腳那邊瞥去一眼。
七公主當即就跟著重複了一聲:“腳崴了?!”
於是後麵剛剛到的三人就齊齊站住了,吟霜和碧蓮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垂了頭。
倒是傾城,走到蘇墨晚麵前去將人打量了一眼,心裏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好歹是混跡青樓的人,對於女人在那什麼之後的變化清楚得很。
隻見蘇墨晚臉色薄紅,眼角眉梢都帶著女人獨有的風情,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她這時候是徹底的相信了蘇墨晚之前說的,兩人並沒有圓房的話。
蘇墨晚被傾城盯的不好意思,偏偏七公主又驚道:“可是嫂子,你腳崴了怎麼嗓子也不太對勁了呢?”
“……”
蘇墨晚這時候隻想把七公主拎了扔出去。
她眼珠子一轉,就裝模作樣的連連咳嗽了兩聲,淡定的道:“染了風寒。”
“……”
傾城吟霜碧蓮三人因為七公主的‘無知’,神色有點複雜,但又不好輕易開口。
七公主一聽是染了風寒,立即就信了,“怪不得呢,我說光崴了腳也不能嚴重到隻能躺床上的地步!哎對了,我知道一個女大夫,她開的藥方子可管用了!我昨天還病著呢,喝了藥之後就和沒事人一樣了!”
“……”
蘇墨晚有點心虛,這是在給她推薦大夫?
“我聽說院子裏有個姑娘就是腳崴了,也是去她那裏看的,吟霜是不是?”
七公主扭頭問邊上的吟霜,被點名的吟霜隻得硬著頭皮說了聲是。
七公主立即就笑了,“聽說那姑娘也好的挺快的,這女大夫還真是厲害,吟霜,你趕緊去請人過來看看!”
“……”
蘇墨晚藏在狐裘底下的手撓了撓慕容景的胸膛,指望他說句話。
誰知道慕容景說是說了,但出口的話卻是:“什麼大夫?”
七公主立即得瑟的道:“是普濟堂的年輕女大夫,昨天進城的時候,上官清其帶我過去的。三皇兄,你趕緊派人去請呀,那大夫雖然看著年紀不大,但真的挺有本事的!”
蘇墨晚又暗暗撓了一下,慕容景卻低頭問她:“小七說的普濟堂的女大夫,是你和本王提過的那個女大夫?”
之前蘇墨晚說自己不容易懷上孩子的時候,的確是提了一句女大夫的。
這時候她不明白,為何慕容景也跟著七公主瞎鬧,就有點疑惑的應聲道:“是一個大夫。”
“原來嫂子你也知道那女大夫呀!是不是覺得她挺厲害的?”
七公主眼睛亮亮的看著蘇墨晚,那樣子就好像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知音。
蘇墨晚訕訕的笑了笑,自己挖的坑隻能自己埋了。她正想著要怎麼措辭,就聽見慕容景道:“吟霜,去將大夫請過來。”
吟霜也是有點不理解她家王爺為何要跟著七公主瞎胡鬧,就算是蘇側妃扯了謊,圓過去就好了,幹嘛非得順著七公主去請大夫?
心裏想不通是一回事,但她隻得尊令。“是,王爺。”
一看吟霜還真的去請樓千雪,蘇墨晚就有點坐不住了,慕容景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在她耳邊道:“沒事,讓大夫來看看也好。”
蘇墨晚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慕容景是要讓大夫看什麼,臉立即就又紅了。
傾城這時候是很震驚也很羨慕的。她愣愣的看了一眼抱著蘇墨晚的慕容景,心想,不是說秦王不良於行嗎,怎麼還能抱著人出來溜達?
震驚歸震驚,傾城臉上表現出來的卻是羨慕,她朝著看向她的蘇墨晚眨了眨眼,臉上帶著很曖昧的笑意。
蘇墨晚隻覺得被圍觀的滋味相當不好,特別是傾城和碧蓮這兩人是知道怎麼回事的。
所以就隻能轉移話題了。
她看著正往石凳上坐的七公主,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上官清其呢?”
一說起這個七公主的表情就有點複雜,她皺著眉頭嘟了嘟嘴,道:“一大早過來的,上官清其把我送到門口人就走了。”
其實七公主有點兒淡淡的失落,和上官清其鬧了一路,多多少少是培養出一點兒感情來了的,上官清其乍然將她撇開了,她心裏空落落的。
慕容景聽懷裏的人提起上官清其,話語裏似乎還帶著點關心,忍不住就吃醋了。
他攬著人的胳膊緊了緊,在蘇墨晚再次說話之前道:“你說說是怎麼回事,為何要偷跑出來。”
這話顯然是在問七公主,七公主一看這是要教訓人的節奏,趕緊就解釋道:“三皇兄你聽我說!我是來看墨晚嫂子的!而且,我也不是偷跑出來,是父皇允許了的!”
不得不說,七公主將蘇墨晚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學了個十成十。
“父皇允許?”
慕容景眼裏帶了不悅,“你最好想好了再說,如果是父皇允許,怎麼不見宮人跟著?”
不得不說,秦王殿下不是好忽悠的。
隻看七公主孤零零一個人,就知道她剛剛是在撒謊了。
七公主被質問,心虛的縮了縮脖子,隨即就將求救的目光看向蘇墨晚,那模樣看起來有點可憐兮兮的。
蘇墨晚想,七公主來都來了,現在再來算賬也沒什麼意思,就打圓場道:“既然是來看我的,以後就好好待在院子裏,不要出去亂跑。”
說完這話,蘇墨晚就想起來秋獵那次,七公主和慕容景鬧了脾氣,慕容景說是她將七公主慣壞了。
她當時還覺得慕容景故意給她甩鍋,現在一看……果然是不冤枉。
七公主見蘇墨晚給她撐腰,立即就笑著諂媚道:“我聽嫂子的,我絕對不出去亂跑!”
慕容景訓人被攪了,有點不高興的掐了一把蘇墨晚的腰,雖然動作十分隱晦沒人看得見,但蘇墨晚心虛,臉又紅了。
傾城靜靜的看著一雙璧人,越看越覺得奇妙。要是放在以前,她打死也想象不出蘇墨晚也有現在這個樣子,女人味足足的,眼角眉梢都帶了一絲羞,居然還透著一股小鳥依人的味道。
果然男女之情這東西,真可怕!
她順帶悄悄看了一下秦王,以前隻覺得秦王長得好看,這時候再看,不僅長得好,還挺溫柔。
真羨慕墨晚。
蘇墨晚自然是看進了傾城的目光,臉上一燒就想起個話題,就在這時,一個丫鬟匆匆進了院子來,老遠遠的就道:“王爺,晉王殿下來了!”
蘇墨晚一聽,立即看向了傾城,順帶還擠眉弄眼了一番,見傾城微微紅了臉,才覺得扳回了一城。
隨即,她就聽見了慕容景在她耳邊嫌棄道:“和本王一同出發的,怎麼現在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