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晚見傾城似乎想要出去,但又不好開口,就抬頭對著慕容景道:“大夫一會兒就來了,我要回去。”
慕容景立即立即換了公主抱的姿勢,抱著她站起了身。
七公主覺得外麵挺冷的,就跟在後麵道:“我也進去,嫂子咱們好久沒見麵了,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
慕容景腳步一頓,似乎想將人攆走,蘇墨晚趕緊搶先道:“好啊,你跟上就是。”
蘇墨晚這話才剛剛說話,就見慕容景低頭不太高興的瞅著她,她伸出手安撫似的摸了摸他的下巴,悄聲道:“趕緊走。”
清荷見七公主也跟著走了,就覺得肯定缺一個端茶倒水的,也就跟在七公主後麵道:“奴婢去沏茶!”
反正多了一個七公主,也不在乎再多一個清荷了,秦王殿下這回沒反應了。
留在最後的碧蓮眼裏帶著一絲笑意,到了前麵去準備迎接大夫。
傾城自然就跟著碧蓮往外走。碧蓮也發現了傾城的不同,以她通透的性子,略略一想就知道傾城和晉王關係匪淺。
原先她對傾城的態度隻算一般,隻以為傾城就是個一般的姑娘,這時候知道了這個之後便多了一絲殷勤和尊敬。
所以一路就引著傾城往外走,態度變化明顯得傾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蘇墨晚到了床上之後,看慕容景似乎想出去,就一把拉了他袖子道:“你先別走。”
晉王才剛剛到,應該給傾城和晉王一點兒獨處的時間,慕容景要是出去了,晉王肯定得先來見他。
所以蘇墨晚想把慕容景拖在這兒,等樓千雪來了時候再讓他走。
殊不知這正好合了慕容景的意,他剛剛其實隻是做個要走的樣子,早就算準了蘇墨晚會留人。
七公主就嘟嘴不樂意了,跑到床邊坐了,瞪著眼道:“嫂子,我三皇兄在這兒咱們還怎麼說話啊!”
這模樣,就差直接說一句‘你讓他趕緊走’了。
慕容景對於七公主現在都敢當著他的麵造反很不滿,立即就沉了臉,微微皺了眉道:“她還病著,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其實七公主隻是覺得外麵冷,進來蹭個暖和。她雖然真的有話要說,但也沒急到這個地步。這時候被慕容景這話一訓,她立即就扁著嘴站起了身。
“好嘛好嘛,以後說就以後說,可三皇兄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嘛?非得和我瞪眼。”
連蘇墨晚都感覺到了,七公主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慕容景估計又得怪她太慣著人。
清荷一看這架勢,趕緊就拎著茶壺出去沏茶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慕容景這回並沒有再搭理七公主,而是轉頭看向蘇墨晚,給她拉了拉被子,然後把她的手攥在了手裏,道:“一會兒那大夫來了,讓她給你好好看看,問什麼就老實回答。”
蘇墨晚被這交代的語氣逗樂了,也不管七公主還在場,彎著嘴悄聲應了一句:“知道了,景大叔。”
慕容景對於被叫‘叔’其實有點介意,本來他就比蘇墨晚大了七歲,這個‘叔’字從蘇墨晚嘴裏一出來,更加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不少。
更何況這時候還有最愛抬杠的七公主在,要是被七公主聽見了,再跟著胡鬧,他就更沒麵子了。
於是慕容景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將人捏了捏,暗含警告道:“不準在有人的時候胡鬧。”
蘇墨晚更樂了,一雙桃花眼笑得明媚,嘴角還隱隱掛了梨渦,“遵命!”
慕容景看她這得瑟的樣子,就想將人摟進懷裏教訓一頓,奈何屋裏還有個七公主在,隻得伸手去輕輕摩挲了一下她微紅的唇瓣,低聲威脅道:“再敢胡鬧,你知道後果。”
蘇墨晚被他的眼神看得臉上一燒,微微偏了頭躲開他的手指,嘴裏低罵一句:“流氓。”
那邊七公主正圍著屋子溜達呢,見這邊有動靜,就伸了脖子不高興的道:“三皇兄,你這就不好了,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嗎?剛剛不是還說要靜養呢嗎,一轉眼,你自己倒聊得歡!”
慕容景很想將七公主拎出去扔了,蘇墨晚見他臉色又躲在被子底下暗暗發笑。
他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著七公主道:“你要是不想被送回帝都去,就給本王安安靜靜的。”
這話正好威脅到了七公主最在意的,七公主當即就扮了個鬼臉,憤憤的閉了嘴,繼續圍著屋子溜達。
其實七公主現在最關心的,是上官清其在哪兒。
一大早的時候,是上官清其將她喊醒的,當時心裏別提多雀躍了,可上官清其出口第一句話就是蘇墨晚回來了,要把她送過來。
七公主雀躍的心一下子就跌落回了地上,別提多失落了,她左磨蹭右磨蹭,還是被上官清其送過來了。她見上官清其把人送到就要走,趕緊就問他以後到哪兒能見著人,上官清其沒回答,留一個背影就走了。
所以這時候七公主的心就和被貓爪子撓似的,有些煩躁。
就這樣,她現在也沒心情和蘇墨晚說話,主要的是不敢說。
出了三進院,傾城就有點不好意思了,她知道晉王肯定是在一進院裏的,可要她這麼巴巴的出去,好像有點不太妥當。
就在她猶豫糾結的時候,一個丫鬟進來了,對著她就道:“傾城姑娘,晉王殿下有請。”
站在邊上的碧蓮一開始還有點吃不準,這時候直接就笑道:“走吧傾城姑娘,晉王殿下估計等不及了。”
傾城羞怯的點了點頭,跟著碧蓮就往一進院去。
一進院有個供會客用的大花廳,花廳裏是燒著炭火的,很暖和。
此時的晉王殿下就在裏麵坐立難安,幹脆就站起身到了花廳門口張望,那叫一個望眼欲穿。
他之前有一邊手臂是吊著的,因為是輕傷,不是很嚴重,在進別莊之前就將紗布拆了,把受傷的胳膊放了下來。
他是怕傾城看見了擔心。
但這麼垂著其實還是有點隱隱作痛。
就在他被花廳門口的冷風刮的有點受不住的時候,視線裏終於出現了自己想看的人,眼角眉梢當即就染上了喜色。
傾城也遠遠的就看見了站在花廳門口張望的晉王,這時候再一看晉王的神色,就更不好意思了。
說實話,原先她不太覺得,但這一次晉王去大營裏,她心底是有點擔憂的。
在她看來,晉王這樣過慣錦衣玉食的人,要去軍營裏混,肯定是不習慣的,說不定就會出各種各樣的毛病。
比如吃不好睡不好,等等。
不過,傾城倒是沒有擔心過晉王會受傷,在她看來,秦王是不會帶著扯後腿的晉王上前線的。
越走越近,人也就越發的不好意思起來。
傾城剛剛走到花廳門口,晉王就一步踏了出去,臉上的笑意更濃,眼底都是情意。
他伸出雙手,就想將傾城抱進懷裏,但一看邊上還有碧蓮和另一個丫鬟在,伸出去的手就改為抓著傾城的兩邊胳膊,將人拉進了花廳。
碧蓮是個有眼色的,當即就帶著丫鬟告退了。
傾城有點不好意思的掙開他的手,微微抬了頭道:“殿下怎麼忽然回來了?”
晉王摸到傾城的手指有些涼,趕緊就到桌子邊倒了一杯茶水,轉身遞到了傾城手邊。
“快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傾城其實不冷,剛剛從三進院出來,免不了吹風,手指才會涼。這時候看晉王一驚一乍的,心底一暖,將茶水接在手裏,抬眸問道:“殿下可還習慣?”
雖然時間並沒有多久,但傾城覺得,晉王似乎瘦了一些,人也黑了一些,臉上還隱隱透著疲憊。
傾城並不知道,其實這都是趕路趕的。
當然,晉王見她這麼關心自己,就沒想說破,他將人虛虛的攬住,故意歎了一口氣,道:“以前是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的難過的日子,現在想想,本王以前過的簡直沒意思,現在的日子雖然難過,但本王覺得很開心。”
不得不說,晉王油嘴滑舌這一套,用起來是溜溜的。
不過就是這麼簡單的兩句話,就教傾城微微心疼了。她知道晉王之所以跑到秦王身邊跟著,完全是因為她。
於是傾城就抬頭道:“殿下,你完全沒有必要在這邊耗著……”
“哪裏是耗著?”
晉王知道傾城想說什麼,幹脆就將人堵死了。“本王現在覺得過得很好,隻要你不說離開本王的話!”
傾城一下子就沒了話說。所以說,其實每個女人都是愛聽甜言蜜語的。
晉王見她終於不說話了,就將她手裏捂著的杯子奪了放在桌子上,扶著她的雙肩,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道:“本王這幾日很是想你,你有沒有想念本王?”
這種話換了秦王來問蘇墨晚,估計蘇墨晚是有臉皮來回答的。但是傾城就不行了,這種露骨的話隻會讓她害羞加局促。
她微微低了頭去,耳朵尖兒都是紅的。
晉王見她低著頭不說話,就又逼問了一遍。
“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想念本王嗎?”
傾城害羞之下就搖了搖頭,這舉動完全是因為害羞。
但在晉王看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他臉色微微一變,索性就道:“你知不知道,本王差點就沒命回來看你了。”
傾城果然被這句話驚得不輕,終於抬起頭一臉擔憂的道:“怎、怎麼回事?”
晉王這才滿意了,趁著這個時候按著她就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