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田,張青兩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羞愧地垂下頭,期期艾艾地回稟道:“王妃,屬下追過去,一直到荒野之地,被他們給偷襲了。”
“反了。”楚雲寒震怒,背在身後的雙手握得越發緊了,“這些刁民敢偷襲將士。”
“依屬下來看,他們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有組織,有指揮的山賊,亦或者流民。”李田如實回稟。
“流民?”楚雲寒大震,“那屠縣令是做什麼吃的,有流民還不知鎮壓嗎?”
自古流民暴動,煩不勝煩,而今正是為難之際,流民自然就趁火打劫了。
夜輕舞淡淡出聲了,“雲寒,他們都受傷了,我們明日出去巡視巡視,不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嗯。”楚雲寒大袖一揮,“你們兩人下去吧。”
等他們兩人一走,楚雲寒大怒,憤然道:“這個屠大人真是太可惡了,方才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卻隱瞞,橫濱怎麼有這樣的縣令。”
“雲寒,戰火連綿,頃刻間城毀人亡,他這種文官手無縛雞之力,身邊的人都去鎮守城門了,他為了保命,自己任由流民殺搶掠奪。”
夜輕舞輕輕走到他麵前,握住他的大掌,“這是人性,不是他無能。”
楚雲寒深深歎了一口氣,忍住心頭的怒火,感喟起來,“本王知道,本王隻是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不顧百姓安危的官,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也能不聞不問。”
夜輕舞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叮咚叮咚的心跳聲,柔聲安慰他。
“雲寒,我們先靜觀其變吧,這個時候不宜生事。”
楚雲寒朝門外的守衛冷冷說道:“吩咐下去,今夜的事情不許漏一個字。”
“是。”
北方的天太冷了,夜輕舞,楚雲寒兩人早早睡下了。
天還未亮,夜輕舞被廝殺聲驚醒了,她猛地坐起來,身側空蕩蕩的,一片冰冷,顯然楚雲寒已經離開很久了。
在看外麵人影幢幢,遠近都是尖叫聲。
“快跑,北漢人打來了。”
北漢人?
她忙是穿上衣裳,出門去看個究竟。
門扉拉開,北風呼嘯,漫天漫地的大雪,漆黑的夜空漂浮著灰絮的一樣的烏雲,黑壓壓的,看得人心口發沉。
夜輕舞披上大氅,急匆匆的去城牆,一路上都是尖叫著慌張逃竄的人。
寒風猶如冰刀一樣掠了過來,冷冰冰的,令人透不過氣來。
夜輕舞一氣不歇地跑到城牆下,身穿盔甲的將士站在女牆上,手拿持著弓箭,蓄意待發。城外是氣震山河的廝殺聲。
“殺,殺,殺!”
她目光搜尋著楚雲寒的身影。
也許是夜色太黑,也許是她太慌張,竟是沒尋到楚雲寒的身影。
她慌得爬上城牆,借著城牆上的火光,放眼望去。
城牆下是密密麻麻的人,他們坐在駿馬之上,手中個個拿著寒光閃閃的大刀,麵無表情,殺氣騰騰的。
定眼一看身穿銀色盔甲的楚雲寒坐在白色駿馬上,手持寶劍,麵色沉穩,霸氣凜然。
北漢人穿著暗紅色盔甲,估摸著有十萬精銳鐵騎,而楚雲寒隻帶著幾萬騎兵與他們對陣。
夜輕舞雙手不禁緊張地出汗,這樣以少敵多,勝算率很低,可是如果不出去迎戰,他們會殺上城來,死守也不是辦法。
兩軍對壘,天地都震動了。
“殺呀!”
地動山搖的喊聲。
夜輕舞背梁一僵,冷汗直流,看著城下的楚雲寒,他揮著寶劍,氣勢迫人,麵對殺過來的敵人,絕不留情,一劍揮下去,隻取敵軍人頭。
可人數懸殊,楚雲寒再厲害,雙手難敵萬軍,漸漸吃力,而夏軍紛紛倒下,眨眼的功夫不剩一萬人。
當然北漢軍隊也沒討得好,也僅僅剩下幾萬人。
楚雲寒命令將士撤退,一麵撤,一麵替將士們抵擋追過來的敵軍,幾萬人圍著渾身是血的楚雲寒,將士試圖上前營救,被他嗬斥回來。
麵對幾萬的追殺的楚雲寒麵不改色,剛毅的臉上透著懾人的氣魄,一雙鋒利的眼眸猶如鋼刀掃視著敵軍。
敵軍被他的眼神嚇住了,不敢上前,隻是圍住他。
日旭從東邊緩緩升起,萬道金光照在楚雲寒身上,襯得他滿是鮮血,筆直的身軀越發挺拔,猶如那屹立不倒的大山。
“殺!”洪亮的聲音震耳欲聾。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太刺眼,夜輕舞看不清楚雲寒的狀態,心越發懸了起來,七上八下的,很是難受。
遠遠地看過去,雪地裏全是血,屍首遍地,格外的嚇人。
敵軍抽出刀劍朝楚雲寒血跡斑斑的俊臉刺去。
楚雲寒在空中一個優雅的旋身,躲過敵軍的利箭,然而敵軍似狼虎,根本不願給他喘氣的機會,才躲過他們的攻擊,刀槍在刺侵襲他。
楚雲寒不慌不忙,揮動著手中的寶劍,將劈過來的刀槍擋了回去,幾萬人圍著他,氣魄還輸給了他,拿著刀槍怯怯地站著,不敢上前。
楚雲寒從馬背上飛了起來,騰空飛躍著,從幾萬敵軍頭頂掠過。
幾萬敵軍似乎明白過來,楚雲寒這是要緩兵之策,方才讓自己的將士回城,他在這裏拖延他們。
然而輕功卓越的楚雲寒一下就甩掉了幾萬騎兵,他優雅,輕盈地飛躍在半空中,幾萬鐵騎都追不上來,還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眼看著將士們已經安全回城,楚雲寒騰空而起,直接飛向城牆,身後的幾萬鐵騎氣得吐血,發現上當了,立即拿出馬背上的弓箭,紛紛射箭。
萬箭齊發,萬雨咻咻地刺向楚雲寒。
夜輕舞嚇得心驚肉跳,大喊出聲,“雲寒……”
一時她顧不上自己的安危,用意念拿出一把鐵傘,急急打開跳到楚雲寒身邊去。
狂風在夜輕舞耳邊呼呼地吹著,冷冷的,很刺骨,一時她被風刮得透不過氣來,楚雲寒見到她跳躍下來,忙是飛過去抱住。
夜輕舞落到楚雲寒血淋淋的身上,窩到他懷裏,滿是拿鐵傘擋住飛過來的箭雨,他濃重的血腥味令她心驚,顫聲問道:“雲寒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