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染就這樣頭也不回的回了海城,回到海城,海城百姓自是夾道歡迎,響鞭放炮,鑼鼓喧天的慶賀一番。
黃岩站在歡迎的隊伍之間,滿臉洋溢著笑容,對於林青染的回歸,他恐怕是最開心的人了。
這家夥見了林青染忙迎上前去,手中甚至還拿著一把鮮花,見了林青染,靦腆的抓了抓頭,笑道:“你終於回來了,海城還等著你帶領著致富呢。”
妙空空看著這個樣子的黃岩,雙眼一翻,不屑道:“不光惦記我們的人,還惦記我們的頭腦,恨不得讓我徒兒幫你把海城治理得井井有條,也好讓你能去京城過過官癮,當B子還想立貞潔牌坊,說的就是你!”
這一說,說的黃岩麵上一紅,連忙擺手道:“夫人莫要聽他胡說,我黃岩行得端,坐得正,就是單純的喜歡你,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
妙空空的這一詐,倒是詐出了黃岩的心聲,隻見他指著黃岩的鼻子罵道:“終於說出你的狼子野心了吧!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黃鼠狼!”
妙空空的這一罵,讓許多人很是疑惑,不禁有人拽來拽妙空空的袖子問道:“妙爺,隻聽說過披著人皮的狼,您這裏怎麼還整出個黃鼠狼來?”
“狼是凶殘了些,但是比不得這黃鼠狼惡心人啊!口口聲聲的對我徒兒稱呼著夫人,明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卻還來糾纏不清,大家夥說他這人惡不惡心?”妙空空如此一解釋,頓時所有人看向黃岩的目光滿是鄙夷,雖然他是海城的父母官,可是誰人不知,這海城的繁榮昌盛皆是林青染帶來的?
這黃岩讓妙空空如此一說,臉色更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他哪裏甘心就被妙空空指著鼻子罵,好歹自己也是一屆書生,也是這海城的父母官,沒有了顏麵,日後還如何服眾,當即指著妙空空嗬斥道:“爾等休要信口開河,我黃岩絕非你這種小人可以編排。來人,將他收押!”其實他的這一句話,說的也是毫無底氣,隻不過是騎虎難下罷了。
黃岩說完,他身後的衙役卻不敢有人上前,他們隻見過妙空空的身手的,這三腳貓的功夫上去不是送死嗎?
“我讓你們去將他收押,你們是想脫了這一身的官皮嗎?”黃岩有些氣急敗壞,跺腳道。
那幾個衙役聽黃岩如此一說,也隻得硬著頭皮往前,到了妙空空的進前,這衙役低聲對妙空空苦逼的說道;“妙爺,我們也是被逼無奈,還請您老手下留情。”
隻見著妙空空兩隻小眼睛一眯,笑道:“好說,好說,就是我妙爺最近買酒錢有點緊……”
沒等妙空空說完,這幾個衙役忙識趣的點了點頭,就在這時,黃岩的嗬斥聲又起,“你們怎麼還不動手?”
這幾人一聽,這才朝妙空空攻去,這些衙役都是練的一些外家功夫,無疑都是花拳繡腿,嚇唬小毛賊還可以,但是在妙空空手裏,連兩招都沒有走過,便東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戰鬥力。
黃岩看著這些衙役,不禁暗中咒罵,大罵一聲廢物後,甩袖氣憤的快步離開。其實他也沒打算讓這些衙役能戰勝妙空空,這一出不過是想找個台階離開罷了。有句話不是說,輸了什麼也不能輸了氣勢,說的估計便是黃岩這種死要麵子活受罪之人。
麵對這一切,林青染也不去阻攔,畢竟她與黃岩的關係,她不想再變得更加複雜,被妙空空如此一鬧,以後二人的關係變得疏遠了,倒也是一件好事。
一行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中,曾經滿是瓜果的小院子,如今瓜果被人摘下,甚至連那些葉子都有些泛黃,微風吹來,泛著陣陣涼意。
天,逐漸變冷了。
自從生產過後,林青染的身子便大不如以前。妙空空拿來了銀碳,小小的屋子中,已經點上了火爐。
跳躍的火苗映的林青染的麵頰通紅,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床上的兩個小家夥手舞足蹈,雙眸之中滿是溫柔。
“從此娘親隻剩下了你們相依為命。”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點著他們的小鼻子,眸中的溫柔瞬間被憂傷所代替。
休息了一日,林青染便去查看花生的收成,以及造船的進度。
在海城的東麵,已經建造了無數的糧倉,這些糧倉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從遠處望去,好似一棟棟巨人佇立,看上去好不壯觀。
走上前去,林青染打開一個艙門,隨機的抽檢著這些花生的質量。雖然這花生在經過改良的土壤中能夠生長,但是質量真的是太差,好的,林青染對它要求本來也不是很高,所以也並沒有什麼失望之情。
“這些花生大約有多少?”林青染向身邊的妙空空問道。
“大約有一萬擔!”那猴三兒不知何時看到林青染身邊,殷勤的答道。妙空空回手給他頭上就是一巴掌,笑罵道:“你個小東西,倒是會鑽空子,時刻也忘不了在我徒兒麵前表現的機會!”
那猴三兒揉了揉發痛的頭,悻悻一笑,“嘿嘿,那也得多虧妙爺爺給我這個機會呀!”
這一句話將妙空空恭維的那叫一個渾身舒暢,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卻是溫柔了許多,雙眼之中也滿是讚賞之色,“好小子,跟著你妙爺爺我,前途不可限量啊……”
“多謝妙爺爺提拔!”那猴三兒嘿嘿一笑。
林青染看著這倆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禁笑罵出聲,“你們兩個家夥還有完沒完?不如你們兩個自顧自的說,下麵要去的地方你們兩個不要去了?”
“不說了,不說了。”妙空空連忙擺手,他可是想知道林青染到底要這些花生有何用,馬上就要知道真相了,怎能功虧一簣呢。
林青染也就不再理這二人直接上了馬車,讓車夫往這城中最好的石匠李石頭家趕去。
到了李石頭家,林青染拿出一張圖紙交給李石頭,隻見妙空空與猴三兒兩個人分別將頭圍在那張圖紙上。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倒是在沉默半晌後,李石頭不確定的出聲:“夫人,這個東西我能做出十之八九來,就是不知這東西到底有何用?”
林青染也不藏著掖著,“榨油。”
如此一說,他們幾人更是愣在當場,‘榨油’這個詞語對他們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而且他們猜想這榨油所用之物必是剛才那些數量極大的花生。
隻是,人們一直使用的油,皆是動物的油脂,這花生本就沒見過,如今又用它榨油,那根本就是聞所未聞!
植物怎麼可能榨出油來?而且這油能吃嗎?味道會不會不一樣?
一係列的疑問出現在這幾人腦海之中,林青染也不多做解釋,隻待這榨油機做好,便可以為他們答疑解惑。
要說這李石頭還真有些本事,僅僅用了三日,那榨油機便已做好。
隻見林青染端了一簸箕的花生,放入鍋中炒熟,而後悉數倒入那榨油機的漏鬥之中,轉動轉杆,不多時,便聞到花生香氣撲鼻,從出油孔中竟然有金燦燦的油脂如同小溪一般流下,看到這幾人那叫一個激動萬分。
而妙空空更甚,直接大步走上前去,拿手沾起一抹花生油放入口中,不斷的咂摸著滋味,而後讚不絕口,“香,真香!”
其他人也忍耐不住,都大步上前,品嚐著這花生油的味道。
“動物的油脂本就有限,可是這花生的出油率卻是極高,這樣,豈不是所有百姓都能吃上油?”妙空空想著不禁眉開眼笑,“哪怕這花生油賣到動物油脂的一半價格,那咱們也是賺翻了呀!”想到無數的金銀財寶就要賺個盆滿缽滿,妙空空更是興奮的手舞足蹈。
林青染此時卻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臉的凝重囑咐道:“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們幾人切莫要到處聲張,否則別怪我林青染絕情。”
看著她臉上的狠厲之色,大家都知道此事的嚴重性,紛紛點頭應是,將激動的心情按捺下,接下來,林青染又從李石頭那裏訂購了大批的榨油機,倒是讓李石頭大賺了一筆,從此對待林青染那叫一個感恩戴德。
一晃時間便過去一月有餘,天氣變得更加寒冷,雖然作為沿海之地並不會下雪,但是那陰冷潮濕的海風,此時卻是如刀子一般,讓人冷入骨髓。
造船的事情隻能暫時擱置,而林青染這一個月以來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是在點了炭盆的暖烘烘的小屋中逗弄著兩個孩子,好似與世隔絕了一般。
進了臘月,海城的百姓全部窩在家裏享受著這一年之中最為清閑的時刻。如今已經富裕的百姓家中紛紛點上了暖爐,街上販賣小吃食的商販很是忙碌,家家戶戶都買一些一些小吃食,圍爐而坐,談笑風生,好不暢快。
臘八剛過,林青染卻變得忙碌起來。“時間差不多了,猴三兒去城裏張貼告示,就說我林青染招二十名長工,五十名短工,明日開工。銀錢每人一天一兩銀子。”
妙空空一聽倒是有些摩拳擦掌,這分明表示林青染終於有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