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
楊溪曾經說過:我們的愛情故事就像是做賊的傳奇,要避開所有的人,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指責。這點我並不否認但也不會完全的肯定,確切的說我們的愛似乎是見不得光的,見過光之後那種灼熱的照耀會把我們燙的體無完膚,同時也會傷及無辜。可是我們卻要做到心中的光明磊落,而不是像賊一樣畏畏縮縮。
我並不能確定我以前做得種種決定都是百分百正確的,也許對於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正確性而言。隻要所有人都原諒我們,對我來說就是正確的。
就像小時候偷拿雜貨店老板娘的東西,如果不是被她當場抓個現形,並且強製性的告訴你這是錯的,誰會知道這樣的事兒是不對的。也許人們會愛上這種感覺,就是孩子一樣愛上那些我們看似有悖常理的感覺。
經常性的,童雪和藍山還是會來到我的腦子裏,提醒著我還是有良心的,我還是在乎著我的世界的人的。可是他們在我腦海中的翻滾並不是一件什麼好的事情,隨著童雪和藍山的到來它備受煎熬與譴責。
我和楊溪的關係一直潛藏的很深,我們已經能夠做到在小蒙麵前不說太多的話,言多必失,這是我們誰都了解的一個道理。不做太多的動作,動作時最能暴露曖昧的,所以我們隻是淡淡的過著著索然無味的日子,就像我和楊溪還是各自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沒有關係的伸展向各自未知的世界。
我們把要說的話寫在驗算紙上,然後裝作不經意的各自瞥一眼醞釀著下一句話。楊溪以為這是她天衣無縫的絕招所以我才用上的。不過在我看來這隻是我們自欺欺人的手段罷了,瞞得過別人,卻始終過不了自己那關。
天氣由放假中的陽光明媚變成了如今的陰雲綿綿,天空被裹的嚴嚴實實的,一點明媚都偷溜不進來。這樣的天氣警告人們冬天其實還沒有走遠,我們依然需要望著陰沉沉的天,看著它密布陰謀。
我們終於一個接一個的進入了狀態,把重新丟掉的知識又撿了起來。而且大家似乎也真的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變得沉默,變得憂心忡忡,變得無傷自哀。最重要的是我們每天都有大量空白的試卷等著我們用智慧填充,這樣的忙碌讓我們這些在高壓下生活的學子們有的放矢,不會動不動就怨天尤人,虛擬著感歎命運的顛簸與自己的碌碌無為。
來到這裏已經是第三天,天空中的雲就像能擠出來水一樣,陰陰的毫無生氣的籠罩著大地。空氣中沒有一點風,卻分明能讓人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上午的第三節課是老大的數學課,他正在有滋有味的給大家講著昨天剛做過的試卷。他講課講的出神,根本就沒有理會我們是否聽懂,也許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課程而不是學生。而我們也不願再他不堪的講課技術中停留,所以抄起了試卷自己琢磨研究。
電話這個時候在抽屜裏劇烈的震動了,它就像是有生命的,迫不及待呼喚著我去看它,一聲急促過一聲。有時候它就像精靈一樣傳達著各種消息,好的壞的。也許沒有了這與外界的聯係,會讓我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打開抽屜,把手機從抽屜深處拿出來,裝作若無其事似的偷窺。短信是童雪發的,上麵赫然寫著:徐楓,我走了!回新加坡,以後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幾個淡淡的字卻傳輸著前所未有的震撼。
逐字逐句的看完短信,我的手抖得幾乎已經拿不住手機了。它就像一個千斤重的鼎,越來越沉,越來越重,讓人萌生想要摔了它的衝動。看到最後一句我“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這完全是出於本能反應,因為我知道此刻我迫切的想要見到童雪,可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麼要見她,見到她又怎麼樣?
全班七八十個人的眼神全都從課本上不約而同的朝我集中過來,如果換做平常我一定會不好意思的坐下去,可是我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再去不好意思了。我現在滿腦子想得就是:她要走了!童雪她要走了!不會回來了!我的大腦機械的對這句話形成了單曲循環,一遍一遍的重複,不斷地衝擊著我的大腦,讓我意亂情迷。
楊溪和小蒙似乎覺得我有些不對勁兒,各自在左右兩邊拉我想要讓我坐下,還爬在桌子上小聲的問我怎麼了。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可是從我的表情應該猜得出是大事!可是我木木的不知道怎麼去回答。
老大疑惑的說:“徐楓,你要幹什麼?”我怔怔地站著沒有回答。
這時左邊的衣角被小蒙使勁兒一拉,我有了腳踩在地上真實的感覺。我一扯小蒙和楊溪抓著我的衣角,說:“她就走了,不再回來了!”
他們自然對這句話疑惑不解,老大有點氣憤地說:“徐楓,你想幹什麼?不想上課就出去。別存心搗亂,自己不學別妨礙別人。”老大惡狠狠地看著我像要把想把我吞掉一樣。
出去,是啊!我應該出去找她!我應該去找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找她,可是心告訴我我必須去。被老大這句話點醒,我跨著大步向講台走去。
這時侯全班誰都不說話,安安靜靜的等著看事情接下來怎麼發展。他們一定會以為我瘋了,就像很多人一樣學習學瘋了,把自己逼瘋了!他們樂意看這樣的鬧劇,我一定給他們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
老大終於忍不住憤怒說:“徐楓,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走到講台對老大說:“老師,我要請假!”沒等老大反應過來給我答複,留下滿教室錯愕驚奇的人,我跑出了教室。
我的頭腦一片模糊,沒有任何的思想與有力的武裝,卻被一種莫名的力量驅使,讓我前進,讓我去見童雪。
我跑到大門口,才發現自己沒有請假條門衛是不會讓我出去的!門衛死拉著我不讓我出去,讓我回去帶來老師的請假條。
我慌亂的和他講了半天情他不聽,他卻隻是一個勁兒的衝我擺手說:“沒有請假條不能出去!這是規矩,你又不是新生,不知道啊!”
我站在這長長的阻礙旁邊,內心糾結矛盾。一道門仿佛阻礙了我全部的希望和失望,將我埋在這世界中,永不驅逐。
一想到童雪即將遠走高飛並且可能不再回來了,我心裏就像翻倒的五味瓶一樣不是個滋味。
我一時氣血上升,趁門衛不注意抓著校門就向上爬。校門是那種低矮的校門,所以很容易就能爬得過去。對我來說輕而易舉。
等門衛反應過來,我已經逃了出去。他在後麵罵著,追著。可畢竟我是年輕的,很快就把他的罵聲和身影甩得遠遠的!
等我上車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根本就不知道童雪在哪裏,我握著手機看著她發的短信想要從那幾個簡單的字中看出端倪,可是卻漸漸的走入了困境。想起了前些日子那個從未見過悲傷的童雪,我忽然覺得我特別不是個東西,傷害了一個最好的姑娘。
我拿起電話撥通童雪家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喂!哪位?”電話裏是不動聲色沉穩的男聲。
我克製住自己緊張的情緒,“童伯伯,我是徐楓!童雪現在在家嗎?”
那邊簡單的語調說:“雪兒今天回新加坡你不知道嗎?現在應該快到機場了!
我簡簡單單的回了一聲,然後匆匆的告訴司機去機場。
我說:“童伯伯,童雪這次去了新加坡之後不會再回來了嗎?”
那邊依然是沉穩的聲音:“她臨走的時候是這麼說的,也許吧!”
我怔怔的愣在那裏,看著車窗外晃動的街景就像看著一幕幕悲傷的電影一樣。
有些話聽人親口說出來往往比看枯燥的文字要有震撼力也更具有說服力。我內心閃動著無數可能出現的畫麵,也許童雪就這樣在我的世界裏消失了,再也不會出現了。
雲越聚越多,天越來越灰暗。可是我的心就像被滾燙的油燙了一樣,久久的恢複不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