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瞧,這祥雲刻畫得栩栩如生,隻是不知道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若能在城中找到老學究問一問興許還能了解。”
池雲箏接過紀君卿遞來的玉佩,一邊賞析一邊眼角往酒樓裏瞟了眼。
在她和紀君卿進來時,幾個小二都在打瞌睡,櫃台後麵也不見掌櫃的,但這會兒幾個小二都同時醒過來,掌櫃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櫃台後麵。
她看了眼紀君卿,紀君卿朝她眨了下眼睛,池雲箏心裏便明白了。
“是呢,這幾個字刻得也不錯,就是咱們不認識。”池雲箏語氣遺憾。
二人說話的工夫,一名小二已經走了過來。
小二沒去看那玉佩,目光隻看向紀君卿和池雲箏,滿臉笑容地問:“兩位客官要吃些什麼?”
“你們的招牌是什麼?”紀君卿問。
小二笑容越發燦爛,“龍肝鳳髓。”
紀君卿眉毛挑了挑,正欲開口,池雲箏把玉佩遞了過來。
“夫君,把玉佩收好。”池雲箏說。
紀君卿接過玉佩,和池雲箏手指相碰的時候眼眸微微一閃。
將玉佩重新收好,紀君卿說:“那就來一道龍肝鳳髓。”
小二笑著點頭,“好嘞,這就給二位客官上菜!”
在他話落的一瞬間,小二驟然抬手,一把粉末從他手裏撒出來,紀君卿和池雲箏來不及閃躲,毒粉剛吸入就暈了過去。
等二人相繼倒在桌上,小二臉色陰沉,哪兒還有剛才半點熱情。
他看向櫃台那麵,對掌櫃的說:“舵主,人已經暈過去了。”
掌櫃的點點頭,“把人綁了帶去後院,仔細盤問!”
“是!”
店裏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上了,另外幾個小二走過來,正欲將紀君卿和池雲箏帶走,但手剛伸過去就被人抓住。
小二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紀君卿一推一拉扔到了地上。
其餘人終於反應過來,齊刷刷朝著紀君卿衝過來,紀君卿遊刃有餘地周旋在一群人中,小二一個個倒下,他的衣角都沒被人摸到。
掌櫃的是個蓄著短須的中年男人,他眼睛盯著紀君卿的一舉一動,最後將視線落在了一直沒有動手的池雲箏身上。
看出池雲箏沒有功夫,且和紀君卿關係並不一般,掌櫃的當機立斷選擇朝池雲箏動手。
他給那幾個正在和紀君卿交手的小二使了個眼色,對方接收到過後刻意引著紀君卿離開了能庇護池雲箏的範圍。
掌櫃的抓住這個時機,一個翻身從櫃台裏出來,直奔池雲箏而去。
池雲箏坐在凳子上沒動,看起來像是被嚇得呆住了,而紀君卿忙著和身邊的人打鬥,也完全無暇顧及池雲箏這邊。
掌櫃的不過片刻工夫就到了池雲箏麵前,他眼中露出喜色,正要伸手去抓池雲箏,手剛剛落到池雲箏的手臂上,就見池雲箏對著他緩緩勾了勾唇。
看到這個笑容,掌櫃的心中一跳,驀地感到一陣不安。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的確是沒有功夫在身,掌櫃的覺得是自己多想了,正要繼續手上的動作,忽然察覺到不對。
他眼睛驚愕地瞪大,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甚至連閉合也做不到。
掌櫃的動不了了,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下了毒,渾身無法動彈。
“我這邊好了。”池雲箏敲了敲桌子,對紀君卿說。
紀君卿勾唇一笑,手上攻勢立即猛烈,幾個小二被打得措手不及,直到倒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
“戰鬥果然還是要速戰速決才有意思。”紀君卿走回到池雲箏身邊,朝她感歎。
他剛才為了引誘這個掌櫃的出來,假裝被那些小二纏住,還要刻意壓製自己的武功,這番操作可比單純跟人交手麻煩多了。
在池雲箏身邊坐下,紀君卿看向掌櫃,“你要自己開口還是我幫你開口?”
掌櫃的沒說話,隻是眼神冷冰冰地盯著二人。
紀君卿恍然大悟,“差點忘了你開不了口。”
掌櫃的動彈不得,但額角青筋還是忍不住跳了跳。
紀君卿轉頭看向池雲箏,“娘子幫幫忙?”
池雲箏將一根銀針插入掌櫃的脖頸,掌櫃的腦袋能動了。
他合上先前張開的嘴巴,神色陰冷地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紀君卿將玉佩拿出來,露出鳳凰背後刻著特殊字體的那一麵,將玉佩在掌櫃的麵前晃了晃。
掌櫃的眼神驚疑不定,看紀君卿的神色越發警惕。
“你們客棧的招旗上畫著這種圖案,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紀君卿反問。
“你這玉佩是從哪兒來的?”掌櫃的問。
“喂。”池雲箏敲了敲桌子,“現在是我們在盤問你,不是你在盤問我們。”
掌櫃的看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偏開頭,一副不肯開口的樣子。
池雲箏和紀君卿對視一眼,池雲箏站起身,故意道:“看來不肯說,既然這樣想必也沒什麼價值,夫君,殺了他們吧。”
紀君卿點點頭,“娘子說得甚是有理。”
眼見紀君卿要動手,掌櫃的仍是不開口,受傷倒在地上的幾個小二急得不行。
就在他們越來越絕望的時候,一道聲音出現在大堂內。
“手下人不懂事,無意衝撞了少主,還請少主見諒。”
隨著話音落,一個女人從樓上下來,目光直直地看著紀君卿。
她徑直來到紀君卿麵前,朝紀君卿行了一禮。
“我等在此已等候少主多年。”女人說。
“等候多年?”紀君卿玩味一笑,不認同也不質疑,隻是說:“那麼今日這遭是給我的見麵禮麼?”
女人眼眸閃了閃,回身一腳踢在掌櫃的身上,掌櫃的便在紀君卿麵前跪下。
“有眼無珠,主子留下的信物都認不出了麼?”女人淡淡道,“還不給少主道歉?”
掌櫃的低下頭,老老實實給紀君卿道了歉。
“都怪小人眼瘸,沒有認出是少主,還望少主大人有大量,不與小人計較。”
“我若非要計較呢?”紀君卿反問。
女人沉默了一瞬,然後說:“他得罪少主本就有錯在先,少主懲罰也是應該的。”
紀君卿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說說吧,你們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