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雲箏!你敢抓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向晚晚被帶走前,還不忘對著池雲箏放狠話。
池雲箏冷眼看著她,“你還是好好想想蓄意縱火該怎麼判刑吧。”
耽擱這麼久,天也快亮了,村長索性叫人直接把向晚晚給押到衙門去。
“我作為村長,也要去一趟,你們家要派人和我一起嗎?”村長問。
池雲箏搖搖頭,“我大哥和二哥已經去報官了,你們可能正好在半路遇上,他們隨村長去就行。”
村長點點頭,看了眼池家完全被燒毀的房子,歎了聲,對池老爹道:“人沒事就是最好的。”
池老爹苦笑了下,他辛苦多年才建這麼幾間屋子,如今眼看著兒女都大了,屋子卻被付之一炬,就算不論價值隻論感情,心裏也多少會有些難過。
送走了村長,池雲箏見村民們還沒有走,於是道:“鄉親們,我家的情況大家也都看到了,最近這段時間就沒辦法上門給大家診治,不過如果有急症重症,也可以送到我家來。”
村民們本來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過來的,沒想到中間還有一段曲折。
此刻聽池雲箏這麼說,心裏都有些不大好意思。
他們瞧著熱鬧,池大夫卻還想著診治的問題,真是......
王二嫂往前走了兩步,聲音弱弱地說:“池大夫,俺家地裏還有些菜,你們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去摘。”
其他被池雲箏優惠診治過的村民也紛紛道:“我們家有些木料,你們需要的話也可以先借給你們用用。”
“這兩天沒地兒住也可以村裏互相安排下,都是一個村的人,就別見外了。”
池老爹和宋氏也是頭一次遇到村民們這麼多善意,頓時都有些眼紅,連聲跟村民們道謝。
池雲箏心中微動,目光複雜地掃過這些村民。
“人心複雜,沒有絕對的善惡。”紀君卿低聲說,像是在告訴池雲箏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池雲箏看他一眼,心道可不是那麼回事麼,她以前覺得紀君卿隱瞞身份潛藏在他們家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卻沒想到今天對方冒著大火救了她們。
“今天的事,謝了。”池雲箏有些別扭地說。
她聲音不高,加上村民們正在說話,要不是紀君卿耳力好,差點沒聽到。
紀君卿微微揚了揚眉,含情脈脈看著池雲箏,“夫妻本是一體,娘子這麼說豈不是和為夫見外?唉,為夫要傷心了。”
池雲箏嘴角抽了抽,忍住沒翻白眼。
這人上輩子是個戲精吧?一刻不演戲就不舒服嗎?虧她剛才還怪感動的......
池家人多,真要住村民家一戶肯定是住不下的,而且多有不便,池老爹和宋氏同池雲箏商量過後,還是謝絕了村民們的好意。
天色已經大亮了,有些村民犯了困要回去睡個回籠覺,有些勤快的則要準備下地了。
見池家屋子的火都已經熄滅,隻剩一堆黑煙,便沒有再多逗留,紛紛告辭離開。
“唉,這下可怎麼辦?房子一時半會兒也建不好,咱們這一大家子人要去哪兒住呢?”
宋氏牽著家裏最小的兩個孩子,滿臉憂愁。
池老爹沒說話,眉頭一直皺著。
“爹,娘,要不我們直接去城裏吧?”池雲箏說。
其實她之前在和宋成做生意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了,以前家裏窮,池子峰和池子軒沒條件讀書。
但現在她來了,有條件改善生活,這兩個小的到了年紀自然是送到學堂裏。
而且在城裏住,接觸的人多,她以後開醫館藥鋪之類的也不愁沒有客人。
“城裏多貴呀。”宋氏苦著臉,“要是你昨天給我的銀票沒被燒,那還能考慮,現在咱們一分錢都沒有。”
池雲箏眼珠轉了轉,幸好她有個空間,她這兒的銀子都還好好的。
她正要把這消息告訴宋氏,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哎呀她大伯,這是怎麼了呀?瞧瞧這屋子,哈哈哈燒得跟我們家的炭火似的。”
女人尖銳的笑聲傳進池雲箏耳朵裏,她轉過頭,池春花和林桂香挽著手走過來。
“雲箏啊,三嬸之前跟你說什麼來著?做晚輩的呢,要孝順聽話,你瞧瞧,這就是你不尊敬長輩的下場,遭報應了吧?”林桂香叉著腰,得意地睨著池雲箏。
池老爹和宋氏臉色難看,一時氣得都說不出話來。
紀君卿咳了一聲,疑惑地問:“娘子,你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池雲箏納悶地看向他,紀君卿做出四下查看的模樣,“我仿佛聽見有狗在叫,娘子你不曾聽到嗎?”
“噗!”池雲箏沒忍住笑出了聲,“咳咳,好像是啊,真奇怪,這大清早的哪兒來的野狗,真討人嫌。”
林桂香沒想到房子都沒燒沒了池雲箏還敢這樣罵自己,登時氣得臉紅。
“好你個池雲箏,嘴巴這麼厲害,我本來還看在咱們都是一家人的份兒上,準備幫你們一把,沒想到你這麼不識好歹。”
“呀?你居然還想幫我們呢?”池雲箏驚訝,“我以為你會上趕著給我們家添兩把火呢。”
林桂香眼底閃過心虛,她還真有這想法,不過她們家住得比較遠,半夜一家人都在睡覺,消息都是早上才知道的。
她早飯都沒吃就跑過來看熱鬧,就是為了嘲笑池雲箏。
池雲箏自然也不會信她隨口胡謅的話,這母女二人就差沒把幸災樂禍幾個字寫臉上了。
眼珠轉了轉,池雲箏扭頭朝池老爹和宋氏喊道:“爹,娘,你們剛才不還憂心沒地方住麼,我瞧著去三嬸家就挺好,咱們現在什麼都沒了,去三嬸家不但有住的地方,還有吃的,還能穿她們的衣服,多好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拉著池肉肉和池豆豆,“三嬸,我們還沒吃早飯呢,你們早飯做好了嗎?對了,我大哥二哥去了縣裏,應該也快回來了,三嬸沒做飯趕緊回去做飯吧。”
林桂香呆住,瞪著池雲箏,她臉皮怎麼那麼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