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嗤笑一聲,“我夫君能給我作證,還有問題嗎?”
趙誌遠先前睡得太死,向晚晚走的時候他還沒起來,這會兒才過來,聞言立即道:“沒錯,我給晚晚作證,她一直在睡覺沒離開過。”
擠到向晚晚身邊,趙誌遠隱晦地打量一眼池雲箏。
也許是因為夜色的原因,池雲箏臉上的胎記不那麼明顯了,倒顯得五官越發精致,整個人好像都變漂亮了。
他還想多看兩眼,就對上一雙如鷹隼一樣的眼睛,嚇得他一激靈,趕緊收回了目光。
紀君卿眼底閃過冷意,冷冷看了趙誌偉一眼。
“向晚晚,我最後問你一遍,當著村民們的麵,你確定你從入睡後就一直在床上,沒有出去過?”池雲箏說。
向晚晚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隻當池雲箏是狗急亂跳牆,毫不猶豫地回答:“是!還要我重複幾遍?你就非得把這縱火的帽子扣我頭上是吧?”
麵對向晚晚的怒氣,池雲箏卻是笑了。
她轉頭同看熱鬧的村民說:“大家都聽到了,向晚晚親口說她從昨晚到今天出來,一直在房間沒有離開過。”
村民們感覺到池雲箏要說什麼,但池雲箏遲遲沒說,都有些不耐煩了。
“是是是,我們都聽到了,所以呢?”
池雲箏微微一笑,忽然蹲下身掀起了向晚晚的衣擺。
“啊!”
向晚晚沒料到池雲箏的舉動,嚇得尖叫了一聲。
其他人更是呆住,目瞪口呆地看著池雲箏去扒拉向晚晚的褲腳。
向晚晚反應過來後立即就要往後退,但紀君卿眼疾手快上前按住了她,隻那麼輕輕一按,就讓向晚晚動彈不得,隻能站在原地任憑池雲箏擺布。
紀君卿並不清楚池雲箏要做什麼,但隻要池雲箏想做,他都願意配合。
池雲箏先查看了向晚晚的左腿,沒發現異常,然後立即換了邊,掀起向晚晚右腿的衣擺。
衣擺一掀上去,正盯著這邊看的村民便立即發現了向晚晚白色的裏褲膝蓋的地方染了紅。
看到那抹紅色,池雲箏絲毫不意外,直接將向晚晚的褲腿擼了上去。
“你剛才說,在你出來之前,你一直在床上,那就奇怪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腿上的擦傷是怎麼來的呢?”
村民們聽到這話,齊齊湊近一看。
“咦,當真是擦傷,還在流血呢。”
“這麼說那向晚晚剛才是說了謊?”
“該不會真是她放火燒的池家吧?”
猜測的聲音此起彼伏,向晚晚眼睛都恨紅了,怒瞪著池雲箏。
“我、我出門跑得急就摔了跤,這有什麼奇怪的?難不成你從來沒有摔過跤嗎?”
池雲箏盯著那傷口,“身為一名大夫,摔傷和擦傷我還是認得出來的,你這膝蓋上的分明是大力摩擦造成的擦傷,你在地上摔兩百回也摔不出這樣的傷口來。”
向晚晚咬牙,心中又是驚愕又是憤怒,下意識否認:“你是大夫就了不起嗎?誰知道你有沒有撒謊?”
毫無底氣地吼完,發現自己還被紀君卿按著,向晚晚惱怒地瞪向趙誌遠,“你是死人嗎?不知道幫我嗎?”
趙誌遠被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怒吼,臉色扭曲了下,但很快又低下頭,唯唯諾諾地上前把向晚晚往自己這邊拉扯。
池雲箏已經找到了證據,紀君卿也就不再繼續控製向晚晚了,收手回到池雲箏身邊。
見到這一幕,向晚晚越發嫉妒,憑什麼池雲箏那麼好命,又能賺錢又有一個長得好看還知情識趣的丈夫。
她以前覺得趙誌遠哪哪兒都好,現在是越看越覺得上不得台麵!
要不是紀君卿太過危險,幾次對她露出要殺她的眼神,向晚晚說不定早就對紀君卿下手了。
被趙誌遠扶著站好,向晚晚還在掙紮。
“一個傷口什麼也說明不了,池雲箏,承認吧,這場火災是你們池家應得的,是你們的報應!”
村長住得比較遠,之前都沒聽到動靜,還是一個村民跑來通知他,他才知道池家居然走水了。
他一路趕過來,剛到就聽見向晚晚這句話,登時額角青筋一跳。
“住嘴!”村長瞪了眼向晚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不知道嗎?”
他既是村長又是長輩,這一眼還是有些威懾力的。
向晚晚冷哼一聲,沒反駁也沒認錯。
村長先去看了池老爹和宋氏,老兩口抓著他的手就哭,一定要村長幫忙找到凶手,給他們一個交待。
“好好好,到底怎麼回事我一定查清。”這種情況下,村長隻有這樣安慰。
在來的路上,報信的村民就已經把情況和他說了個七七八八,村長心裏其實是沒底的。
不過他話音剛落,就聽見池雲箏說:“證據已經找到了,放火的人就是向晚晚,還請村長給我們做主。”
村長愣了愣,看看冷笑不屑的向晚晚,又看看池雲箏。
“這……池家丫頭,你有證據嗎?”村長猶豫地問。
池雲箏指了指向晚晚的膝蓋,“我剛才去查探起火點,在我們家土牆上發現了一道刮擦,根據痕跡來看就是今天的,所以我猜測有人爬到牆上,將火把丟入廚房引起我們家火災,那道刮擦可以證明放火的凶手身上必然留了傷痕,果不其然,我在向晚晚腿上看到了。”
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村民跑到土牆下,還真的看到了池雲箏說的刮擦,立即跑回來告訴大家夥。
“那兒真的有摩擦的痕跡,一看就是有人從牆上滑下來。”
耳墜向晚晚可以否認,反正村民們平時也沒有仔細盯著她耳朵看,自然無法確定。
可是腿上的擦傷是沒辦法否認的,尤其新傷和舊傷不同,隻要眼睛沒問題,都能看得出向晚晚腿上的是新傷。
“簡直是可笑!”向晚晚滿臉都是被冤枉的憤怒,“村長,你就任憑她血口噴人嗎?”
“有沒有血口噴人,去你家搜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我猜你應該還沒來得及處理那件被磨破的衣裳吧。”
向晚晚眼底閃過驚慌,被紀君卿捕捉到,他立即道:“走!現在就去搜查!”
他說罷抬腳就要往向晚晚家的方向走,向晚晚慌亂中下意識上前阻攔,“不許去!”
這話一出來,村民們的臉色就都變了,看向晚晚的目光冷了不少。
“不打自招。”池雲箏冷嗤一聲,直接問村長:“村長,蓄意縱火,傷了他人,還失了錢財,該不該抓?”
村長默默點了點頭,放火在哪兒都是犯法的,何況還是燒的別人家,那罪名就更重了。
“好,那就還請各位鄉親幫個忙,幫我把這心思歹毒的縱火犯給抓起來扭送衙門,我相信這種人留在我們村子裏,若是一不高興就放火,大家都將不得安生。”
沒什麼比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更重要,原本還沒人動彈,這話說完後立即就有兩個壯漢走出來,一左一右把向晚晚給抓住了。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放開我!”向晚晚費力掙紮,但她自然不是那兩個男人的對手。
趙誌遠終於從迷茫中回過神,被向晚晚罵了幾句,硬著頭皮想要上前幫忙。
“村長,包庇隱瞞縱火犯,甚至編造假證詞,犯法嗎?”池雲箏問。
村長再次默默點頭。
趙誌遠眼睛瞪大,還沒反應過來,也被人給抓住了,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