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慕清林反駁,花墨寒發表意見,白淺辭便笑眯眯的一把抱起花墨寒,“不過,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這個場景,慕清林怎麼就覺得這麼熟悉呢?就好像......
將臉在花墨寒柔軟的毛上蹭了蹭,白淺辭滿足的歎息,“真是和小白很像啊。”
花墨寒一個勁地掙紮,卻逃不脫白淺辭的魔掌。雖然她現在是狼的身,但他是人的心啊!這麼一個勁的蹭,他受得了才怪!
白淺辭倒是沒想那麼多,隻以為是自己抱的他不舒服了,見他一直掙紮便順從的鬆了手。收了手還有些戀戀不舍,抱著很暖乎的。
“好了。”慕清林哭笑不得的看著兩個人,“他還需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白淺辭也不猶豫,隻不過臨行前又摸了一把花墨寒的耳朵。
花墨寒,“......”
剛送走白淺辭,花生又擠了進來,進屋就開始嚎,“花哥哥啊,你怎麼又這樣了?”
他剛睡醒,就被白淺辭告知,你花哥哥現原形了,你快去看看吧!然後他便跑了過來。
又?
慕清林認識花墨寒何止數萬年,也隻知他是狼身,從未真實見過。不過也是,哪有人會無緣無故現原形玩的?
可是,花墨寒竟在花生麵前現出過原型,聽花生的語氣,竟也不是短時間的。
花墨寒自從入了魔界便足不出戶,直到最近才出來尋神農尺,難不成是......
三言兩語將花生哄走,關上門,慕清林回身笑,“想騙冰兒演到現在就行了,還不變回來?”
花墨寒不說話,窩在床上,頭搭在一雙前肢上,竟有些莫名的可憐無辜之意。
難怪花墨寒從不在他麵前現真身,這模樣真和他平時的臭臉搭不上邊啊。想到接下來他要問的話,慕清林強忍著想要摸摸他的頭的衝動,冷聲道,“是不想變,還是變不回來了?”
沉默半響,花墨寒幽幽開口,“知道你還問。”
語氣頗為埋怨,甚至還有些淡淡的委屈。
慕清林突然覺得人一恢複原形是不是連脾氣都會跟著變啊?瞧這語氣,是花墨寒那個平時拽的一臉‘老子天下第一’的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當一貫強勢的人突然間變得服軟時,通常都會遇到兩種人,一種是對其無限疼惜,覺得這樣真是不容易啊的人。而另一種則是誒喲,你也有今天的,並趁你病要你命的無恥之人,至於實例,請參照慕清林。
慕清林簡直是眼冒藍光,這要是不辣椒,皮鞭,老虎凳的輪番伺候他一遍,怎麼對得起自己被他這麼多年的欺壓之氣,隱瞞之傷啊!
於是,慕大爺穩坐板凳之上,喝了口茶,學著花墨寒平時的樣子,“我知道?我知道什麼?”
給你點顏色你還開上染坊了。
花墨寒覺得服軟這招對於慕清林這種見縫就插之人簡直是死路。
他本是想著自己服個軟,慕清林說不定就忘記問了。誰成想,他沒忘,還惡心了自己。既然這樣還不如就破罐子破摔呢,思及此處,花墨寒幹脆便不說話了,反正我不說,你也沒辦法。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床上的狼說話,慕清林有些坐不住了,抬頭一看,那狼正用爪子扒楞著被,看樣子是要睡了。
大白天的睡什麼覺?
慕清林與花墨寒鬥智鬥勇的時候,太子府裏,軒轅羽則正在運功療傷。
她沒想到當時還好好的軒轅羽竟受了傷,等人運功一周臉色明顯好轉後才上前道,“阿羽哥哥,你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軒轅羽揚眉,突然道,“你怎麼會在那裏?”
鍾離月默了默。
她不能說實話,否則姐姐要她查的事定然保不住。可如果不說實話的話,有定然是騙不過師兄的,想了想才道,“月兒是想去看看青檸上仙,半路上正巧遇見了清林上神。”
“你去尋她做什麼?”
鍾離月忽然紅了臉,囁囁喏喏道,“姐姐說,如果可以多學學青檸上仙的話,說不定......”
軒轅羽不說話了。
他知道鍾離月去做什麼了。
姐姐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和鍾離月結成姻緣,自己又一直心悅青檸上仙,想來是想讓鍾離月去看看人家的行為舉止,說不定還能有些機會。
想到這裏,便覺得虧欠,
鍾離月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也隻有往這方麵提,阿羽哥哥才會不深究,或者說是不願提及。
“對了,阿羽哥哥,今日那人是何人,怎會將你傷到?”
軒轅羽不禁一陣冷笑,“魔教教主果真名不虛傳。”
“魔教教主?”鍾離月猛地瞪大眼睛,慕清林明明和他說的是戰神啊?“是那個五萬年前背叛天庭的紫朔上神,花墨寒?”
“除了他還能有誰?”軒轅羽揉了揉眉心,忽然有些累,淡聲道,“鍾離,你先回去吧!”
鍾離月此時思緒也有些亂,剛轉身便聽到身後人又道,“這件事不要讓我姐姐知道。”
若是平時,鍾離月或許會認為這是阿羽哥哥怕姐姐擔心,可如今她心中有了猜測,便忍不住多想。
是怕她擔心?還是怕她知道?
昔日受人尊崇的戰神又是不是當初的紫朔上神如今的魔教教主花墨寒呢?
戰神?戰神!
她好像隱約還記得小時候阿羽哥哥總是和她說,他姐夫很厲害,法術很高,他將來也一定要做他那樣的大英雄!
她還問過你姐夫這般厲害,莫不是那早已收名的戰神?
阿羽哥哥是怎麼說的來著?
這是很小時候的時候了,若不是今日,她也不會突然想起,鍾離月揉了揉眉心,隨即猛的瞪大眼睛。
那當然!我姐夫就是那威名遠揚的戰神!
對了,阿羽哥哥之前說過,他的姐夫是戰神。
如果紫朔上神就是曾經的戰神,那麼一切便說得通了。
為何五萬年前天庭突然人員清洗。
為何五萬年前有關卷宗通通銷毀。
為何天君會下此封口令。
為何阿羽哥哥會瞞著姐姐。
為何姐姐會對那紫螺尤其喜愛。
如此看來,那紫螺應是花墨寒所有之物,所以阿羽哥哥才怕姐姐看見。
慢著……
怕姐姐看見?清洗人員?銷毀卷宗?下封口令?
難不成姐姐的記憶被抽取篡改過?
鍾離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想來是這般了,沒想到天君竟做到如此。
如今自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查了清楚,可是,自己能和姐姐說嗎?
天君抽取了姐姐的記憶,費勁心力隱瞞了五萬年的事,定然是為了姐姐好。
她不知道當年的事情究竟如何,可愛人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家人,姐姐方麵定然是痛苦萬分的,如今自己要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嗎?
如果自己說了實話,姐姐定然會要知道全部的真相,倒是,天君,阿羽哥哥的一番苦心便全部白費了。
可如果自己不說,姐姐對自己這般信任,豈不是辜負她的期望?
思來想去,鍾離月歎了口氣,還是順應天意吧。
慕清林自然是不會讓花墨寒這麼容易便睡的。
上前一把掀開花墨寒好不容易扒楞到身上的被,嫌棄道,“一身的毛還蓋被!”
花墨寒掀了下眼皮,視他嫌棄的語氣如無物,“知道你沒毛。”
慕清林氣的牙癢癢,憑什麼他如今都任自己揉捏了還這麼囂張?
想到這,慕清林便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便狠狠拽了一下花墨寒的尾巴。
花墨寒‘嗷’的叫了一聲,倒不是疼的,是驚訝的。“你做什麼?”
慕清林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裏毛茸茸的尾巴,語氣極其囂張,“怎麼樣?說不說?”
花墨寒輕輕搖了搖,發現搖不動,便也不在意,“你想抓著?隨意!”
慕清林伸手,將花墨寒抱緊了懷裏。
花墨寒又嚇了一跳,然後便使勁的掙紮,“你又做什麼?”
“你要是不說,今晚我就抱著你睡!”
哎,這毛茸茸的,抱著可真是暖和啊!
“你惡不惡心?”
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想想就一身的雞皮疙瘩。
“反正我不覺得。”慕清林表情猥瑣,“小花花,今晚我們一起睡啊!”
花墨寒抖了抖。
慕清林現在的表情讓他想到了那些滿腦肥腸的青樓老鴇口中的恩客堵在了姑娘的門前的場景。
自然,他是那姑娘。
慕清林是那恩客。
托白淺辭日夜的戲本子熏陶,花墨寒又是抖了抖。
花墨寒毫不懷疑慕清林會言出必行,他在這死皮賴臉上向來是獨領風騷。
他可不想和他一起睡,那是人生的汙點,會做噩夢的,一輩子!
偏偏自己現在又不是他的對手……
花墨寒爪子扒著慕清林的手,認命的歎氣,“我說。”
慕清林笑眯眯的放下花墨寒,然後,還拍了拍他的頭,還是獸好欺負啊!
花墨寒都不願意白他了,阿辭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師兄!
“我確實是因為中毒,維持不了人形在魔界休養了幾年。”
慕清林斜他,“幾年?”
“四萬年。”
“四萬年!”慕清林笑了笑,“嗯,你接著說。”
花墨寒覺得他還是比較適應那個死皮賴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