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楊純尖銳的聲音,沈風眠這才懶洋洋地收回了視線。
“你說的那些地方太堵了,所以我沒有過去。”
她隨口說了一句,脫下了身上的風衣掛在了一旁。
楊純就好像個跟屁蟲一樣,一直跟在她的身後碎碎念個不停,“你都沒有去,你怎麼知道那些地方堵得不行?風眠,我早就跟你說過,咱們要有待客之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可實在太不像話了。”
楊純故意拔高聲音,為的就是將沈風眠的惡名給宣揚出去。
如果要是放在以前,沈知禮必定要過去湊熱鬧,可謝鬱深剛剛才提醒過她,她自然得拿出該有的態度。
於是她立刻做出一副友善的樣子,衝上前去挽住了沈風眠的手腕,一抬眸就對準了楊純。
“媽,你就不要再說姐姐了,姐姐工作一天已經夠辛苦了。”
楊純臉色微微一抽,看向沈之禮的眼神裏滿是詭異。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怎麼一轉頭竟然成了護姐狂魔。
隻是還未開口,便看到了沈知禮瘋狂衝著她擠眉弄眼。
好歹二人之間還是有些默契的,楊純立刻就注意到了那邊的謝鬱深,趕忙住口。
謝鬱深的目光始終淡淡,在沈知禮離開之後,也不鹹不淡地衝沈風眠點點頭。
仿佛兩人隻是陌生人一般。
看著母女二人拿自己作配,沈風眠根本就沒有耐心,她順勢就抽回了自己的手,直接就走到了一旁的餐桌旁邊。
恰好老爺子也下來了,一家幾口人落了座,餐桌上的氛圍安靜而又詭異。
“鬱深,我想吃你旁邊的那個菜。”
幾個人剛剛落座,沈知禮就迫不及待地造作了起來。
謝鬱深還沒有開口,倒是老爺子那邊已經有了動作。
“想吃什麼就自己夾,別丟了該有的規矩。”
聽這老爺子滿嘴嚴肅的樣子,沈知禮尷尬地笑了笑,不過眼神還是那麼可憐巴巴地看著謝鬱深。
謝鬱深則是端坐在一旁,就好像是沒有看到一樣,開口就和老爺子聊起了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
兩個人對於商場上的事情都很有見地,最要緊的是大家的看法一致。
一直到了最後,老爺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自始至終,沈風眠坐在餐桌上,如同局外人一樣。
她食不知味,瞅著飯碗裏的東西有些難以下咽。
她確實不喜歡坐在這。
謝鬱深和老爺子談笑風生,直接就忽略了旁邊的沈知禮。
沈知禮一直聽著二人的對話,好不容易聊到了某個專業名詞的時候,她可算是有了發言的機會。
“爺爺,你剛剛說的是最近剛剛興起的那個時尚品牌嗎,其實我最近也有關注他們的股票價格,雖然有一定的波動,不過作為一個剛剛興起的品牌,已經很不錯了。”
沈知禮平時就不怎麼關注金融方麵的知識,能夠說出這麼多,那都已經是超常發揮的水平了。
可此話一出,卻惹得一旁的沈風眠,直接就冷笑了一聲,至於剛剛還興致勃勃的二人,則是很有默契地噤了聲。
“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
看這幾個人反應各異,沈知禮的心裏實在沒什麼底氣。
“早幾年我還送你去國外的金融學院進修過的,你連這麼基本的專業詞彙都聽不懂了嗎?什麼時尚快銷品牌,這根本就是兩回事。”
老爺子說著臉上見了些慍色。
他們沈家確實不如從前了,不過老爺子是一向很注重孩子們的教育,尤其是對於沈知禮,那可謂是傾盡全家之力,為她保駕護航。
結果現在連最基本的金融專業詞彙都整不清楚,這可著實是有些丟人了。
老爺子麵上有些尷尬,隻好衝著謝鬱深說了一句,“這丫頭也已經畢業這麼多年了,想來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沒關係,人各有誌而已,我也聽說過,那個品牌好像確實發展得不錯。”
謝鬱深或許是一個足夠高冷的人,可哪怕如此,到了該他體現紳士禮儀的時候,他也是絕對不含糊。
沈知禮聽完這番話,直以為他是在極力維護自己,這一時之間自然更加得意了。
“鬱深,其實我知道你們說的那個詞彙,我剛剛不是覺得你們兩個人太嚴肅了,所以想要活躍一下氛圍嘛,你可千萬不能跟爺爺一樣笑話我哦。”
沈知禮故作可愛,一下子就靠在了謝鬱深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