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的你都聽到了嗎?客人還在家裏麵等著呢,你可別耽誤了工夫。”
大概是因為謝鬱深就在楊純的不遠處,所以楊純說話的時候難得多了些耐心。
“我今天晚上還要和客戶一起吃飯,就先不回來了。”
沈風眠實在不想回去麵對假惺惺的一群人。
更加不想看著曾經和自己相愛的男人,和其他女人互相恩愛。
她沒什麼特殊的癖好,自然不會折磨自己。
“你!……風眠,今天晚上可是家宴,你不回來不合適吧?”
楊純盡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畢竟謝鬱深難得來到他們沈家吃飯,表現得太激進了也不好。
“我說過了,我沒空回來,更加沒工夫陪你扮演天倫之樂。”
沈風眠隻覺得那頭談笑風生的聲音格外聒噪,所以說話的語氣也不免急促了起來。
可誰知下一秒鍾那頭就傳來了老爺子的聲音。
“風眠,回來吧。”
老爺子厚重地喚了一句。
“爺爺我……”
她剛剛準備開口解釋,那邊又傳來了蒼老的聲音。
“還是回來吧。”
老爺子一次又一次說著,沈風眠再怎麼著也得給他一個麵子。
思來想去,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
直到楊純喜滋滋地放下了電話,謝鬱深這才收回了目光。
旁邊的沈知禮有所察覺,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鬱深,你在看什麼?”
謝鬱深笑而不語,隻是順勢端起了茶盞,回頭就跟老爺子說起了最近的商業局勢。
兩個人稍微說了一會兒,管家過來提醒老爺子吃藥。
老爺子跟他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去了樓上。
楊純剛好也去了廚房那邊,客廳裏麵就隻剩下了謝鬱深和沈知禮。
沈知禮偷偷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隨後格外親昵地朝著謝鬱深的懷裏靠了過去。
謝鬱深假借著整理西服的動作躲過了她的動作,這冷不丁地撲了一個空,沈知禮臉上的神色不免是有些尷尬。
“鬱深,你是不想讓我碰你嗎?”
沈知禮算是看出來了,兩個人名義上是未婚夫妻,可實則連最基本的親密動作都沒有過。
每當兩個人獨自待在一起的時候,謝鬱深要不就是忙著工作,要不就是格外的冷漠。
這樣的反應,可著實讓人不得不多想。
“你不要胡思亂想,沒有的事情,我隻是想著你和你的母親從今往後還是不要再為難沈風眠了。”
謝鬱深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聽到這番話,沈知禮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了下來,頓時整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了血色。
“你這是在聽誰胡亂嚼舌根,我們什麼時候欺負過她了?”
她說著情緒激動地站了起來,既是因為心理嫉妒,也是因為心態不怎麼平衡。
“我隻是偶然聽說,畢竟外麵的那些風言風語對你不是很有利,知禮,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未來妻子的形象。”
一直聽到這番話的時候,沈知禮才稍微收斂了一下心中的怒火。
如此一來,最起碼謝鬱深是把自己和她看作是一個整體了的。
“鬱深,我們都是一家人,怎麼可能會隨便為難她呢?外麵的那些流言蜚語都是胡亂傳的,你可千萬不能聽了那些話就誤會了我,不過我也會為了你多多考慮,多和姐姐親近。”
沈知禮說著完全就是一副嬌嗔的模樣,尤其是那眉宇之間的羞澀,更是襯得整個人越發滿麵紅光了。
“嗯,好,以後我也會多過來探望你的。”
這一次謝鬱深沒有當場拒絕沈知禮的親近,隻是說話的語氣裏麵夾雜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深沉。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沈知禮尚未察覺,就在二人摟摟抱抱的時候,沈風眠也已經從外麵回來了。
她剛剛進門就看見了依偎在沙發上的二人。
而聽到了門口動靜的謝鬱深也是突然就抬眸看向了玄關處。
帶著笑意的眸子在對上她的那一刻陡然變冷。
二人隔著縱橫交錯的酒櫃,互相對視了一眼。
沈風眠從來沒有覺得哪一幅畫麵比眼前的這幅畫麵更加刺眼。
她的手心微微收攏,尖銳的鑰匙刺了她的手心傳來陣陣刺痛。
可就算如此,她還是不肯放手,好像隻有其他地方痛得稍微多一些,心髒才會痛得稍微少一些。
“都跟你說了家裏有客人,你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楊純一聽見動靜立刻就殺了出來,眼看沈風眠兩手空空的樣子,她頓時就好像是抓住了什麼天大的把柄,甚至都沒有過問一句,直接就開始貼臉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