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落，現場和視頻對麵的董事們都惶恐噤聲。
謝睿齊咽了咽口水，壓下不安，“我們作為公司董事，當然有資格知道所有危害公司利益的事情。難道我不提，席總就打算隱瞞所有遠在宜城的董事嗎？”
席鶴軒放下茶杯，磕出一聲脆響。
他雖然還揚著笑，但目光地陰惻惻盯著謝睿齊，讓人毛骨悚然。
熙城的董事們忌憚席鶴軒的存在，不敢當麵造次。
視頻對麵，宜城的眾多董事們都低聲私語，明顯被謝睿齊的話動搖。
很快，就有人打開話筒發言，“席總，謝董說的傳言是什麼？涉及公司名譽，您還是得讓我們這些董事們知情啊。”
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
落地窗外雲霧迷蒙，會議室內光線明亮。
席鶴軒坐在明暗交界處，輕勾著唇，正邪難辨，“什麼事都要向你們彙報？我是總裁，還是你們的秘書？”
眾人麵色微變，察覺出他這是生氣了。
偏偏謝睿齊就像沒腦子似的，漲紅著一張臉憤然起身，“席總，您也要清楚，我們是瑞軟的董事，和公司利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事到如今，您還是這種態度，連最基本的信息共享都做不到，我！”
他咬咬牙，頂著席鶴軒懾人的目光繼續說下去，“我要退股撤資！這個董事誰愛當誰當吧！”
說罷，他轉身就走。
其他董事被這陣仗嚇了一跳。
與謝睿齊相熟的人連忙起身攔住他，打圓場，“老謝！有話好好說啊，別這麼衝動。”
宜城的董事們不知情況，麵麵相覷間神色都漸漸凝重。
能讓謝睿齊說撤資就撤資的事情不可能是小事，可席鶴軒居然還是不打算告訴他們……
席鶴軒抬手示意噤聲，起身拿出足夠誠摯的姿態，“在我眼裏這確實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不過既然謝董覺得事態嚴重，那我會在一天之內處理妥當。希望到時候，謝董不會再有顧慮。”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謝睿齊自然無法再挑刺。
董事們也同意給席鶴軒一天的時間解決。
會議結束，視頻掛斷。
席鶴軒似笑非笑地看了謝睿齊一眼，率先離開會議室。
謝睿齊板著一張臉一動不動。
可直到所有人離開，他撐著扶手起身時，發軟的雙腿根本承受不住他的體重，膝蓋重重地砸在地上。
“嘭——”
總裁辦公室內也是一聲巨響，隨即就是女人的尖叫。
薑秘書被席鶴軒一腳踹飛，撞翻了茶幾上的花瓶。
她捂著肚子以詭異的姿勢癱軟，痛得麵色煞白，偏偏死咬著唇不敢再叫第二聲。
席鶴軒在不遠處居高臨下俯視，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扔開。
平時或溫柔或正經的俊美麵孔被怒意點燃，眉梢眼角都是狂烈的戾氣。
他扯掉領帶一圈圈纏繞在拳頭上，一步步走向薑秘書，高大英武的身軀猶如一頭失控的野獸。
薑秘書哀聲求饒，卻隻聽見他邪行地喃喃自語，“翅膀硬了，是提醒我該砍了是吧……”
薑秘書駭得渾身戰栗，眼前一黑，暈厥過去。
席鶴軒步伐一停，踢薑秘書的腳。
半晌沒有得到回應，他煩躁地甩掉領帶，“沒用的東西。”
這時，手機振動，彈出一封郵件提醒。
席鶴軒點開郵件瀏覽一遍，輕笑一聲，隨即撥出一串號碼。
“嘟”一聲響，電話就被對方掛斷拒絕。
席鶴軒嘴角咧開，對著鏡子展露完美無缺的笑容，一次又一次地反複撥電話。
終於，電話被人接通，傳來席璟琛低沉悅耳的嗓音。
“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