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玉和程綺真對視一眼，都震驚不已。
“是真的自殺，還是……”宋晗玉驚疑不定，聲帶似乎都繃緊了，發聲困難，帶著微微的顫。
驀然，腰身一暖。
席璟琛不輕不重地摟住她，體溫隔著衣衫傳渡，淡淡的木調香水味驅散了負麵情緒。
她心中稍微安定。
程明安作為長輩，安撫幾句才目送席璟琛夫妻二人上車離開。
賓客眾多，程明安很快就被人喊走，隻留下程綺真一個人坐在大廳沙發區緩神。
“綺真。”
席鶴軒的聲音傳來，她身體一僵，頭皮都有些發麻。
席鶴軒在程綺真身邊坐下，黑色西褲和火紅的裙擺交疊，有種罌粟般的美感。
他為她披上西裝外套，溫柔得不可思議，“這裏正對著門口，小心著涼了。”
“謝謝。”程綺真強撐鎮定，朝席鶴軒笑了笑。
席鶴軒眉眼柔和，顯露些許愧疚，“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都怪我沒有處理好和璟琛他們的關係，居然影響了你的生日宴。”
程綺真眸光閃了閃，笑意不達眼底，“沒事，不算影響。”
若是之前，她還會覺得席鶴軒紳士謙遜，為人著想。
可現在仔細複盤一下就會發現，他從始至終都在轉移事件的重心。
“你笑得很勉強。”
席鶴軒一言戳破程綺真的偽裝。
程綺真一愣，頓時心慌意亂，默默攥緊了裙擺。
席鶴軒隻當她是膈應生日宴上的事，繼續說道，“我找個時間，單獨給你補辦一個生日宴好不好？”
男人英俊的麵容蒙著月色和燈光，看上去深情至極。
程綺真與他對視幾秒，思緒飛轉，最終還是點頭，“好啊。”
星月交輝，一輛輛豪車從酒店駛離。
勞斯萊斯幻影在街口拐彎，霓虹街景映入宋晗玉的眼中，夜風拂動她的發。
席璟琛升起車窗，深知她心意，“別想了。”
“席鶴軒的行事手段太狠了。”
宋晗玉回頭看向席璟琛，除了忌憚，還有些不甘。
一件又一件惡跡被曝光，席鶴軒居然輕輕鬆鬆化解，幾乎全身而退。
馮卉盈精神失常，處理好傷口後就被送回醫院。
那位馬場的工作人員，可是連命都沒有了。
車窗外燈火閃動。
街口大屏幕的冷光落在席璟琛的側臉，有種機械的冷感。
不過他的動作十分輕柔，小心翼翼理順宋晗玉被風吹亂的頭發，“你和程綺真不要輕舉妄動，我會盯著席鶴軒。他不可能每次下手，都不留下證據。”
宋晗玉也明白這個道理，點點頭不再說話。
席璟琛動作頓了頓，轉而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擁入懷中，“晗玉，你可以相信我。”
宋晗玉怔了怔，抬頭望去。
車窗外的景色在不停後退，時明時暗的光影落在他的眉眼間，一雙黑眸深邃無比，就像沉澱了無數情意。
宋晗玉微微一笑，貼在他的胸膛聽他的心跳。
低低的一聲“嗯”比什麼都動聽。
……
第二天，大霧籠罩熙城，流言四起。
席鶴軒在程綺真的生日宴上被指控逼瘋馮家千金，又蓄意先害再救程綺真的騷操作或多或少地流傳出來。
席鶴軒還若無其事地與總部的董事們連線開會，在場的還有數位常居熙城的董事。
提起與橙夢的合作，一位董事謝睿齊還是忍不住開口，“席總，慈善珠寶項目怎麼能說取消就取消。我們已經做了那麼多準備，投進去的錢豈不是都白費了？而且，今天還有好多不利於您的傳言，一旦處理不好，後果不堪設想……”
“放棄合作隻是權宜之計。”席鶴軒慢條斯理地端起杯子，輕呷一口茶水，眼尾輕勾，“至於傳言，謝董現在提起，是想幫我傳播到宜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