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不急不緩的坐在我對麵。四目相對，她非常坦然的詢問我有什麼事？
見她如此直接我也沒在轉彎抹角，詢問起那天她與楊曼玲幾人聚會的情況。
苑桂花似乎並不對我的問題感到意外，又或者她隻是處事不驚。總之她神情未變無波無瀾，讓我心中頗有感概。能做到這樣的女人，真不多見。
“之前我們就約好了那天抽時間聚聚，和每次一樣的流程。逛街購物，吃飯聊天，最後是聽戲。結束後我們彼此告別，一切都很正常。”她如此回答。
與之前的記錄相同，剛好點過的西湖龍井送上來，我親自給她倒了一杯！麵對這樣優雅的女人，我覺得情不自禁的被感染。
“請回憶下，當天楊曼玲有沒有提出什麼想法？比如做點什麼或者吃點什麼？”我輕聲說著，同時漫不經心的觀察著她的反應。
苑桂花看起來在認真回憶，幾秒後她緩緩搖頭：“沒有記憶深刻的。”
“那是否能說說當天，你們具體做過的事情？”
苑桂花表情未變，也沒有不耐煩神情。恍惚間我覺得物以類聚這句話還是沒錯的，在我印象中楊曼玲也是如此。不過是後來在局裏見到她失控，之前從來都平靜如水。
片刻後苑桂花娓娓道來，當天她們下午兩點左右碰麵去逛街，傍晚十分找地方吃飯休息，也算是說說心事。吃過飯晚上八點左右去聽戲，就是這樣的過程。期間很順利，楊曼玲並未有過異常或者提出什麼。
我垂下頭思索一番，很快發現一個問題。她們都不是年輕人，正常來說應該早些結束才對。“你們為什麼要把時間定在下午兩點？每次都是如此？”
苑桂花搖頭：“時間向來都不是固定的，我們之間一旦有人遇到事情要處理就會調整，盡量在當天延後些也沒關係。正常情況下，都會在上午逛街，中午吃飯，下午聽戲後傍晚回家。”
“那天的時間延後是因為？”我似乎捉住什麼。
這次苑桂花並未直接回答，打量的目光在我身上掃過，似乎在思索什麼。我並未開口詢問，而是安靜等待她再次開口。
大概半分鍾過去，她終於說道：“是楊曼玲提出的，她臨時有事情之後延後了時間。”
果然如此，怪不得她會遲疑，可能是怕這樣回答給楊曼玲造成麻煩。但是她應該很清出，既然調查那天的事情就不會隻詢問她一個人，所以還不如實話實說免得引起更多問題。
“那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聽到我這句話她下意識搖頭，表示當時沒多詢問，而且她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方麵過問太多。
盡管如此說還是能察覺到她在偏袒楊曼玲，因為她們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平日很忙也有應酬在身。所以偶爾處理事情耽誤時間在正常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什麼。當然她隻是用其他話表達出來，並未直接說。
後來我們又聊了聊，包括對楊曼玲的看法，是否熟悉段鬆海，楊曼玲和段鬆海的夫妻感情如何？
麵對我這些疑問，苑桂花的回答可謂是滴水不透。既完整回到了我的問題並且很認真，又讓我聽不出任何問題，似乎一切都很正常沒有半點可疑之處。
結束了這次談話苑桂花表示還有事便先離開，目送她的背影依舊窈窕端莊，可見她在保持體形上應該是下了功夫。還有那種氣質，與錢多錢少無關，是環境日積月累養成的。
杯子內的茶還在，因為不習慣喝我隻是看著，或者把玩茶杯。根據苑桂花提供的說法，她們聚會當天是楊曼玲提出有事要處理所以延後了時間，這也導致她們結束時那麼晚。正常情況下，都是傍晚就各自回家的。
這會不會不是巧合？而是楊曼玲故意那樣做的。如果楚浩然猜測沒錯的話，那應該就是如此了。隻不過我還沒想通，楊曼玲如果有心害段鬆海的話又是因為什麼？
重要是她不自己動手而是讓兒子段晨宇，想到這我頓時覺得不對勁，至少這個猜測不成立。身為母親自然不會害自己的孩子，或者並不是她要這樣做，而是段晨宇指示的？
思緒閃過我立刻抓住了這個想法，逐漸想到段鬆海出事那天。如果是段晨宇突然聯係楊曼玲，知道原本她就要去聚會，所以讓她延遲了聚會時間晚點回來。
這樣等到晚上他去的時候別墅內隻有段鬆海，那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有所行動。假設真是這樣的話，那段晨宇殺害段鬆海就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預謀。
想到這我覺得心底泛起一陣寒意，不管段鬆海有什麼錯，或者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但他終究是段晨宇的父親。生他，養他，給他優越的生活。但是結果呢？
“竹萱。”蕭騰推門走進來，輕聲呼喊著。
暮然抬起頭見到他已經來到對麵，隨便坐下自顧自倒了杯茶：“怎麼樣？”
“有點進展，你那邊呢？”
蕭騰挑了挑眉：“你先說，我看看是否相同。”
在他說完之後我嘴角上揚，因為我知道一樣的機會不大。因為蕭騰的思維比較粗，一點都不細膩，應該發現不了時間上的問題。除非對方直接提出來，想到這倒是覺得也有可能。
“好吧！我先說。”蕭騰妥協：“根據詢問得知楊曼玲那天的狀態有點不對，總喜歡出神，越到後來越變得不安，聽戲的時候去了幾次衛生間感覺像是坐不住似得。以往她從不會那樣，所以我覺得可能真有問題。”
“還有呢？”我壓低了聲音！和苑桂花聊了那麼久她並未提起這一點，看來她是有意回避，否則憑著她的睿智怎麼會沒發現楊曼玲狀態不對？還真是被她那的雲淡風輕騙了，根本沒實話實說。
“沒了，其他的都很正常。你發現了什麼？”蕭騰興奮看著我。
不在調他胃口，我把楊曼玲提出有事延後時間說了出來。但不能確定她是真有事，還是故意延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