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述看著她這個樣子,沉默不語。
“剛才在催眠的時候,我說的最多的是什麼?”橋楚的眼中露出疲憊。
一個夢,做得她心力交瘁,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她看著高述。
他的臉上也有著同樣的疲憊。
高述搖頭,“你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不要……”
橋楚想起夢裏對著駱天馳求饒過很多回,看來,這個男人才是最後的大贏家。
眼中閃過一抹挫敗,她站起來,“現在幾點了?”
高述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經十點二十八分。”
橋楚捧著臉沉默了一會兒,已經快要到十點半了啊……
秦家那邊的宴會也差不多結束了。
“高醫生,謝謝你,我先回去了。”橋楚站起來,如果不在秦佑珂回來之前提前回去,他會擔心的。
高述收拾著自己的錄音筆,還有筆記本,說道:“現在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橋楚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車上,高述放著純音樂。
“你多聽一些這樣的音樂,會對心情有幫助。”他說道。
橋楚抿著唇聽著耳邊的音樂,這的確有撫平人心情的作用,但是對於她現在的狀態來說,作用少之又少。
“不喜歡聽?”高述看見她的沉默,問道。
橋楚淡淡說道:“我不喜歡聽音樂。”
“那看來我還不夠了解你。”高述微笑著,把音樂關掉。
車裏瞬間安靜。
說道了解,橋楚好像還不太了解眼前的高述,她轉過頭問道:“高醫生,認識你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想問你,你有女朋友嗎?”
高述專注開著車,“你這麼問,是開始信任我,並且打算了解我了?”
“好奇。”橋楚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夢,她需要一些東西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高述說道:“我沒有女朋友,但是有讓我心動的女孩子。”
橋楚額首,“原來也有高醫生追不到的女孩子啊……”
“追不到不是挺正常的嗎?”高述越來越覺得,溫晴兒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他認識的溫晴兒。
橋楚淡淡一笑,“你是學心理學的,女孩子的心思你應該比其他男人還要懂,還有自身的條件那麼優秀,自然是比其他人容易得多。”
“按照你這麼說,我也不缺女人,可是我愛的女人始終隻有這麼一個。”高述有時候也討厭自己的長情。
如果不是這份長情,也不會被溫晴兒利用那麼久。
橋楚忽然說道:“對了,你在前麵的街口放下我就可以。”
“這裏不是離你的宿舍還有兩條街道嗎?”高述疑惑著。
“我還要去我上司家放下一些東西,隻有兩條街道,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橋楚解釋著,要是不回去,秦佑珂估計又會到宿舍去。
搞不好,秦老夫人也會誤會什麼。
“好。”高述沒有勉強,而是在前麵的街口放下了橋楚。
“謝謝。”橋楚推開門,往公寓那邊走去。
高述看著她的背影,從口袋裏拿出錄音筆,沉下眼眸,給溫晴兒打了一通電話,“師妹,我想你想要知道的秘密,我全都知道了。”
噩夢不是他誤導橋楚的,而是橋楚在催眠過程中自發的,讓他驚訝的是,橋楚在夢裏的時候,一個人分飾了幾個角色。
夢裏的情景,她子啊不經意之間,全說出來了。
而高述,則是用錄音筆記錄了,這裏麵的內容,大概就是溫晴兒想要知道的。
溫晴兒大喜,剛結束了宴會,她正坐車回家,卻聽到這個好消息。
“高師兄,你現在在哪裏?”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我在你家門口等你。”高述想了想,說道。
“好,我也剛好在往家裏走。”溫晴兒說道,讓司機加快車速,“開快點。”
“是,小姐。”
溫家門口,高述把車停在路邊,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把錄音聽了一次。
大概能夠從橋楚的夢裏總結到這些事情,橋楚孩子的父親是秦佑珂,而她之前說孩子被人綁了,很可能就是駱天馳。
原來,這背後是這麼有意思的。
高述把錄音筆收好,他沒打算把錄音外漏,隻要讓溫晴兒知道這兩歌事情就行了。
這大概就是他最後一次幫她了。
他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醫生,做了那麼多已經違反了職業守則,而且這些就是溫晴兒想要的,後續治療橋楚,是他的事情。
橋楚能夠在催眠的過程中,出現分飾的現象,那就說明,她的心理狀態已經出現了一定的混亂。
溫晴兒敲著車窗的聲音讓高述清醒過來。
他剛才分析著橋楚的情況,已經入了迷。
推開車門,他把車門關上,手上空空的,依靠在車邊,說道:“師妹,你回來了啊。”
“是呀,師兄,東西呢?”溫晴兒笑眯眯的伸出手。
“什麼東西?”高述眉頭輕輕皺著,看著她打扮得十分豔麗,跟橋楚剛好是兩種類型。
“你剛才是跟那人治療了吧,錄音筆呢?還是說你已經把錄音備份發到我的郵箱了?”溫晴兒問道。
高述搖頭說道:“沒有錄音,但是我能告訴你的是,她孩子的父親是秦佑珂,而且現在孩子應該處在危險之中。”
溫晴兒的表情一怔,她驚訝道:“孩子是秦佑珂的?怎麼可能?”
“我的分析不會錯。”高述堅持道。
“可是我查過這個女人,她就是今年才跟秦佑珂有所接觸,就算是有孩子,也不會已經一歲……”溫晴兒還是不相信。
“再說了,秦佑珂以前有喜歡的女人,他怎麼可能跟另外一個女人發生關係?”
高述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在她的心裏,秦佑珂就是那麼一個完美的男人嗎?
那麼他呢?
自從喜歡她以後,他就不曾碰過其他女人。
高述發現,自己的喜歡都是自以為是,在溫晴兒的眼裏,現在隻有得不到的秦佑珂。
“如果說,那個女人就是她呢?”他說道。
“你說什麼?”溫晴兒不相信聽到的。
“我隻是推斷,可以找人查查,能告訴你的,就隻有這些,晚安。”高述說完,拉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