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一直找不到,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辛未毅無奈對著秦佑珂搖頭,“我的人找遍了金陽市,也沒找到。”
秦佑珂深邃的眼眸帶著淡淡的血絲,沉默不語。
辛未毅看著他眼底下的濃厚,問世間情問何物,上次橋楚失蹤的時候,他還躺在病床上,什麼事都不能做。
每天有藥物的支持,也不怕他會熬著睡不著。
“你多久沒休息了。”辛未毅問道,他現在簡直就是靠著酒精維持著自己的精神。
“不知道。”秦佑珂仰頭喝了一口酒。
別墅裏空空蕩蕩,他坐在吧台,開了一瓶威士忌,也沒兌冰,就這樣喝著。
辛未毅真想讓林俏俏給他打上一針,讓他懂得休息休息。
“我看今晚也沒有消息,你去休息,明天還要迎接總統的親衛隊。”他勸說道。
明天的事情很重要,誰都不能有所閃失。
秦佑珂沉默不語,沒有橋楚的陪伴,他根本不能睡。
辛未毅朝著管家做了個眼色,管家明白,遞過一杯酒。
“喝了這杯,就好好去休息吧,阿珂,明天的事情處理完,再繼續找他。”辛未毅好好勸說著。
秦佑珂沒有答應,仰頭,一杯烈酒吞入腹中。
看著他把酒全部喝下,辛未毅站起來,拿著旁邊的手機鑰匙,“很晚了,我要回去,明天見。”
拍了拍秦佑珂的肩膀,當做是安慰。
辛未毅離開後,秦佑珂依舊坐在吧台,目光裏有著幾分頹廢。
管家無奈搖頭,這哪裏還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將?
“少爺,少喝點。”他規勸道。
秦佑珂的目光冰冷,看著他。
管家哆嗦了一下,這件事,也有怪他,不敢再說什麼,隻是收拾著剛才辛未毅喝過的酒杯。
寧夢走進來的時候,嗅著酒氣,眉頭緊皺。
“這麼晚了,還在喝酒?”她走到吧台前,看著一個空掉的威士忌酒瓶。
本來以為這個吧台就是一個擺設,沒想到今天還發揮了它的用處。
寧夢皺眉,一切都是因為橋楚。
“秦佑珂,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當母親的嗎?”聽不到他一聲響,她指責著。
現在他不但嗜酒,還連帶著,對自己這個母親越發不尊重。
“坐。”烈酒躺過喉嚨,秦佑珂的聲音特別沙啞。
寧夢一把抓著他,拉扯著,“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還有點像秦家少爺的風範嗎?趕緊去洗澡,然後休息。”
看著自己的兒子成為一個酒鬼,隻會抱著酒杯過日子,她的心,有些痛。
當初想要綁架橋楚,不是為了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橋楚在哪裏?”秦佑珂目光冰冷,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刀子。
不像是在看母親,而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甚至帶著懷疑。
寧夢一拍桌子,“我怎麼知道那個女人在哪裏,說不定她跟別的男人跑了呢?”
秦佑珂勾著嘴角,沒有接話。
她生氣地雙手環在胸前,看著他是無盡的失望,“如果知道那個女人對你影響那麼大,在美帝國的時候,就應該找人給處理掉。”
秦佑珂滿臉陰鷙,如同能夠吞噬人一樣,“小楚是我這輩子的妻子,誰都不能傷害她。”
寧夢被嚇了一跳,他這樣,更加陌生,快要懷疑,他是不是被換了靈魂。
“如果他不在了,我也不會過得很長。”他說著,昏昏沉沉。
寧夢心髒像是被鈍擊了,他說的話,就跟橋楚說的一模一樣,她開始心慌。
自己跟秦誌行,隻有這麼一個兒子。
秦佑珂說完,像是喝醉了一樣,趴在吧台上,閉著眼睛。
管家鬆了一口氣,對著正在擔心的寧夢說道:“夫人不用擔心,少爺隻是吃了安眠藥,他已經兩個晚上沒睡覺,所以我自作主張……”
“做得好,找幾個人把他抬上去,還有,明天早上事情重要,不能讓他喝酒。”寧夢吩咐道。
“是。”管家答應。
秦誌行走進來,看見趴在那裏的秦佑珂,濃眉一皺,“怎麼回事?”
“喝醉了睡著了,我們回去吧。”寧夢滿腦子都是秦佑珂剛才說的話,莫名的,有些心慌。
從吧台椅子上跳下來,她聽見秦誌行抱怨,“都怪那個女人,紅顏禍水。”
寧夢轉過身看了一眼秦佑珂,即使睡著了,他的眉頭依舊沒有舒緩。
這是他們要的結果嗎?
坐在車上,寧夢說道:“珂兒現在很難過,要不我們把橋楚給放了吧,不然這天天喝的,就算工作上不出事情,可是身體遲早有一天也會垮掉。”
秦誌行閃過一抹狠厲,“那個女人不能放,她現在知道我們囚禁她,到時候反咬一口怎麼辦?”
“我看她不是那樣的人,而且,珂兒需要她,不然……誌行,我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早些年的時候,生下了秦佑珂,她沒繼續要孩子,反而是在忙著自己的事業。
後來想要的時候,卻是流產了,醫生說她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懷孕。
所以他們秦家,人丁單薄,如果不是政界不能亂搞,恐怕秦誌行外麵有好幾個子女了。
“她之前就違約,你幫她安排好一切,她不但沒有感激,還跟著回來,破壞了我們家裏的感情。”秦誌行指控著橋楚。
在她看來,橋楚就是個紅顏禍水,要禍害秦佑珂。
“可是,我們兒子對她一心一意,我看以後給他介紹姑娘,他也不會離我們。”秦佑珂長大了,遇到橋楚後,那些感情上隨遇而安也沒了。
“真是麻煩,那幹脆把她殺了好斷了他的念想。”秦誌行露出一抹厭惡。
半輩子都是他在指揮著別人做事,沒有人能夠讓他不順心那麼久。
橋楚是第一個。
“當然不可以!”寧夢手搭在他要撥通電話的手上,“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長孫。”
“要是以後珂兒不願意結婚,那這個孩子,就是繼承秦家燈火的希望。”寧夢分析道。
倒不是她對橋楚肚子裏得孩子感情有多深,隻不過那個孩子,身份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