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什麼事沒交代?”我看那個中年男鬼半天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什麼來,實在沒耐心等下去了,直接問楚彧。
楚彧給了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薄唇輕輕勾了勾,看著中年男鬼。
“你白手起家,勞心勞力了多年都不得法,眼看就要餓死街頭了,不得已的相信了一些風水鬼術。五鬼運財,你養小鬼才開始變得富有,我說得對吧——你以為如果不是得益於你那具半陰半陽的身體,你還能享受這麼多年?你早就被小鬼反噬而死了。”
中年男鬼聞言立馬匍匐在地上,就差把頭埋進地板裏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五鬼運財我是知道的,隻是那是一些歪門邪道的書上記載的東西,不知道可不可行,我也隻是略有耳聞,沒想到竟然還真的可以?
“既然他用了五鬼運財術,怎麼他的公司最後還變成這樣了?”難道邪術失靈了不成?我頭疼的看著楚彧,一樣他給我一個答案。
“你別看他長得膘肥體壯的,其實外強中幹。養小鬼還養情人,他的身體早就不行了,他養不住小鬼,小鬼不反噬他已經是他走了狗屎運了,還幫他運財,做夢呢?”
楚彧看了看我,戳了戳我光潔的額頭,給我來了這麼一句……
我一想也是哈,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似乎體虛,敢情是這麼回事。
活該——
原諒我對這種背叛家庭的男人,實在沒什麼好感,要不是他那座大樓太古怪,我真想撂挑子不幹了,這種人——不,這種鬼,本姑娘才不屑於幫他。
“鬼王大人,還請您幫我,我的屍體……”
估計他現在也不想什麼勞什子的還魂了,畢竟都被煉屍了,說不定哪天他自己碰到自己的屍體,還會撒丫子就跑呢。
“這件事我自然會管,隻是你這輩子不忠於家庭,還使用邪術妄想一步登天,不知道腳踏實地,我罰你去忘川河邊打掃十年,再行輪回,你可有異議?”
楚彧看著他,嘴上雖說在問他有沒有異議,其實臉上卻是一副他敢有異議就讓他下地獄的表情。
我看到他苦逼的趴在地上連連叩首,說自己不敢。
我心裏一陣暗爽,沒想到冥界比我們陽間更人道哈,還幫忙政治負心漢。什麼時候陽間要是也出一套法律保護女人的婚姻,那世界上會少多少負心人?
“行了——想笑就笑唄,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男人,所以我罰他去掃十年大街,怎麼樣,開心嗎?”楚彧拉著我的手詢問我。
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不是他們冥界法律人道,是楚彧為了讓我高興才這麼做的,好像有點濫用職權哈,不過這個職權濫用的好,濫用的妙。
“你們冥界也需要人打掃衛生嗎?”
我覺得有點扯,我看到處都挺幹淨的呀,楚彧看著我笑著搖了搖頭。
“你可知道忘川河上那座橋?”
“奈何橋啊——”這我還能不知道嗎,忘川河上奈何橋,奈何橋頭孟婆亭,這陰間路我沒有走過好歹也聽過吧——我沒那麼見識短淺。
“那你可知道過了奈何橋是什麼?”楚彧又接著問我一個他以為我這個鄉巴佬不知道的問題,我白了他一眼。
“孟婆亭。”
“還有呢?”
還有啥?我隻知道這些了。
結果楚彧這廝見我不知道了,給了我一個“我高看你了”的眼神,我瞬間炸毛。
我又不是鬼,我怎麼會知道那麼清楚……
“奈何橋頭除了孟婆亭,還有一處名叫望鄉台,孟婆亭在望鄉台的旁邊,這你知道嗎?”他幽幽地瞄了我一眼,再一次給我普及。
“我雖然不知道望鄉台在哪裏,但是我知道它是幹嘛用的。”我梗著脖子不肯服軟,奇怪了,我不知道難道不正常嗎?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他去忘川河畔待上十年了?”
我複又搖了搖頭,這有什麼聯係嗎?
他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我的額頭,歎了口氣——
“我要讓他日日在望鄉台上看著他尚在陽間的妻兒如何度日,他生前不肯善待自己的原配,死了我也要他贖罪,我這麼做你可滿意?”
他看著我,他知道我討厭始亂終棄的男人,所以這麼做,想讓我心裏舒服一些。
不愧是鬼王大人的報複性傑作,我豎起自己兩個大拇指,給他點個讚。
那家夥拿著掃把以為自己去忘川河畔掃彼岸花,誰知道是去日日懺悔。我想到他的表情,就覺得爽,誰叫他始亂終棄,不辦人事兒呢?
“走吧——我帶你去我的殿裏休息,我出去一趟,回來再陪你。”他拉著我從大殿出來,去了他的寢殿。
不出我所料,他的寢殿果然是個單身男人的典型裝潢,單調的不像個樣子。
“你乖乖呆著,我很快回來,如果想出去就帶上兩個侍衛。”他摸了摸我的頭,然後隱去了身形。
我還沒來得及叫住他,我餓了……我想吃泡麵,我上哪弄熱水去,這個死鬼走那麼急做什麼?
我無奈的走到門前,轉了好幾圈,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著,可外麵是幾個侍衛,我就想問問難道他們冥界沒有女鬼?連個侍女都沒有?
“請問未來鬼後可是要出去,屬下可以帶路。”見我徘徊多次,門口的侍衛向我發問了。
“我……嗬嗬,我就是想看看你們這裏有沒有侍女,可以給我叫一個過來嗎?”把我的飯交給幾個粗枝大葉的大男人,我不大放心啊——
“額……這裏沒有侍女,都是男侍,請問未來鬼後有什麼需要,屬下立馬去辦。”侍衛好像也有點尷尬,偌大的宮殿清一色的都是大老爺們,是有點——
“為什麼沒有侍女?你們冥界都把女的送去投胎,男的留下?”我腦洞大開的問了這麼一句,好像侍衛也有些無奈了。
“是大人不喜女色,可能是怕未來鬼後吃醋,故而從來不留侍女在側。”
我噗呲一下笑了出來,果真是楚彧那家夥才能做出來的事兒,怎麼這麼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