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看到我替他求情麵色微微有些無奈,點頭算是同意了……
“事先說好,你要是入了冥界就沒有再輪回的機會了,日後無盡的歲月裏隻能留在冥界,為冥界辦事,再也沒有做人的機會,你可後悔?”
失憶鬼堅定的搖了搖頭,楚彧看他是一心要為自己報仇,也沒有再說其他,讓手下將他帶了下去。
他揮了揮手讓大殿上所有侍衛都退下,隻留下我們兩個,然後掏出了陰陽鏡,並把中年男鬼也叫了出來。
“把玉瓶拿出來,開啟陰陽鏡,我們看看他是怎麼死的。”他指了指中年男鬼,現在中年男鬼的辦公大樓出了這麼古怪的事,那這麼中年男鬼到底是怎麼死的,恐怕也不好說。
中年男鬼站定在陰陽鏡前,我祭出一魂一魄開啟陰陽鏡,陰陽鏡裏的情景開始變換。
“去死吧——你死了公司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陰陽鏡中,中年男鬼的兒子發了瘋似的擊打著他的身體,他毫無還手之力,被兒子生生打死。
我驚訝的看著他,他眼中凝聚著血淚,搖頭大哭,看來是想起來了……
“那天他來找我要公司的股份,我不給他,現在公司這麼不景氣,我給了他也是白瞎,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以後的一切還不都是他的?他何必這麼急?”
他嗚嗚的哭著,我繼續看陰陽鏡裏的情況,他兒子很奇怪,我們見到的時候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你真的隻有這一個兒子?”楚彧拿著生死簿突然這麼問,我奇怪的瞄了一眼,生死簿明明寫著他有兩個兒子啊——
他的哭聲戛然而止,麵帶驚駭的看著我們。
“我勸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把你丟下十八層地獄,每一層都讓你好好感受一番。”楚彧冷言道,中年男鬼驚恐的瑟縮了一下。
“他……他是……我”他結結巴巴的我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結巴的我腦袋都打結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白了他一眼,再不說清楚我腦殼都疼了。
“他是我和情人生的兒子,我——我讓他在公司做部門經理。”他支支吾吾的,敢情是私生子。
“那你和你正房老婆的兒子呢?知道你還有個私生子嗎?”楚彧冷笑的看著他。
“我兒子不知道,他還在海外實習。”看他這樣子,八成也不敢讓兒子知道吧——
“那你覺得你的私生子為什麼要殺你?據實說,沒什麼能瞞得了我,若有一句妄言,我就丟你下十八層地獄!”楚彧冷聲說道,我也點頭符合,原來是個衣冠禽獸,有錢了不起啊——還養情人?
我最討厭男人出軌了,尤其是男人有了錢之後出軌,真是惡心……
中年男鬼看到我們兩個臉色都非常不好,又說要把他丟進十八層地獄,嚇得不敢不說實話了。
原來——他還真是我最惡心的那種男人。
他剛剛大學畢業的時候,白手起家,身無分文。
他的正房妻子也就是他大學畢業時的女朋友,陪著他睡天橋,睡公園,估計他,對他不離不棄,陪著他吃苦受罪,後來他富有了,順理成章兩個人結了婚。
可是他生意越做越大,心也就越來越不老實了,開始出入各大交際會所,開始泡美女,對家裏的妻子不聞不問,三天兩頭的不回家。
後來他的荒唐事就發展到了公司,和自己的女秘書勾勾搭搭的,不久女秘書的肚子就被搞大了。
他倒好——大手一揮又是送房子又是送車子,讓秘書把孩子生下來。
秘書住著他的大房子,懷胎十月生下一個兒子,他們年輕的時候那個年代女人大多還保留著母憑子貴的封建思想。
秘書生下了兒子,就想小三上位一躍成為當家主母,於是逼他和原配妻子離婚。
他也有了離婚的想法,原配妻子跟著他風餐露宿好幾年,歲月的痕跡在臉上非常明顯,經曆過一貧如洗的日子,原配妻子很是持家,不肯在自己的臉上多花錢,慢慢的人老珠黃,的確不如秘書貌美年輕,他也厭倦了。
本來想提出離婚,以為原配妻子肯定會答應,就算不答應他也會逼著原配妻子離婚。
可沒想到他回家去談離婚的時候,原配妻子卻先一步告訴他,自己懷孕了,這一下他又是進退兩難。
離婚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了,秘書那邊逼得越來越緊,還說他要是不離婚就鬧到公司,讓他身敗名裂。
兩個人發生了爭執,秘書被他失手一推撞到了腦袋,變成了植物人。
他沒有殺人的膽子,就把秘書養在醫院裏,二十多年秘書一直都是那樣,他也安心的做著自己的老板,對外稱自己的私生子是義子。
公司的人還誇他有情有義,對自己的秘書這麼照顧。
結果不久前的一天,做植物人二十多年的秘書突然醒轉了,把當年的事都告訴了私生子。
私生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屑於隻做一個部門經理,看到原配妻子生下的那個兒子,明明和自己同等身份,自己卻隻能屈居人下,私生子心有不甘,去找他要公司股份,他說什麼都不肯給。
私生子突然發狠,和他扭打了起來,他人至中年,早年的時候又不幹點好事兒,身體本來就比較虛,根本敵不過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就這麼被自己的私生子給揍死了。
聽完他哭哭啼啼的訴說,我心裏沒有一絲憐憫,這個家夥根本就是罪有應得,雖然他最後是挺慘的,但還不是因為年輕的時候不幹人事兒?
這種男人,活該——
“放心,我肯定不會,我隻會愛你一個人。”楚彧突然握緊了我因為憤怒而攥緊的拳頭,沒頭沒腦的給我這麼保證了一番。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這男人真是——
“你還有沒交代的吧——”楚彧握著我的手,同時看向了中年男鬼,似乎是最後給他一個機會的意思。
中年男鬼似要搖頭,但是對上他凜冽的目光,又縮了縮脖子。
“鬼王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