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車禍現場

一般有車禍發生後,馬上就會有一堆看熱鬧的群眾,此時也不例外,本來就亂的街道一下就圍滿了人,將車禍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王誌皓追過去的時候慢了那麼幾秒鍾,被圍觀的人給擋了一下,就與女鬼拉開了很遠一段距離,等追過了岔路口,就看不到那個鬼影了。

“跑了嗎?”卡子跟著王誌皓後麵跑了一截,見他停了下來,趕緊問道。

“嗯!”王誌皓皺著眉嗯了一聲,接著拉開衣領抖了抖,大熱天的跑了一截出了一身汗。

“剛才怎麼回事你看清沒?”卡子也是一邊抖衣服扇風一起喘著氣問道。

出車禍的這個時間卡子正好背對著街道,所以具體什麼情況他是一點也沒看到。

“沒看清。”王誌皓邊說邊回頭往車禍的地點走去。

事件發生的太快,雖然隻是僅僅一個瞬間,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就這麼一小會功夫,幾個目睹了車禍現場的人經過幾個片段的拚湊,就將車禍的瞬間完整的敘述出來。

首先是一個開著摩托車的男人想橫過馬路,然後與突然掉頭的小貨車迎麵相撞,橫過馬路的人嚇得四散而跑,害得最靠近的一輛小車猛打方向盤避讓結果撞上一輛停靠在路邊的三輪車。

之後就是見縫就插的的士車,想超車卻將亂跑的幾個行人撞飛,接著是後方刹車不急的警車為了不壓到躺在地上的人,猛地右拐,開出馬路撞到麵館老板家的攤位與牆。

亂,很亂。

腦子不好使的人連聽的都迷糊。

“大叔,您眼神真好。”卡子回到出事地點看了一會,對著在那不停講述事情經過的一位大叔豎了豎大拇指。

一秒鍾發生的事,這位大叔居然愣是能用三百六十度的視角來講述,隻能說他眼神真好。

“嘿嘿,哪裏哪裏。”該大叔嘿嘿地笑著,順便又為新擠進來還不了解情況的人講解起來。

對這種車禍現場他似乎有著超乎想象的熱情,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籃球賽場上在直播室講解的主播呢!

整個街道鬧轟轟的,圍觀的群眾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

那個開摩托車的男子與小貨車相撞後當場死亡,腦袋齊脖子處斷了,滾到了身子的一側,不少大人怕小孩嚇到晚上做惡夢,連忙用手遮住小孩的眼不讓他們看。

另外幾個亂竄馬路被車撞倒的行人,一個胳膊受傷一個腿摔傷的老人躺在地上不願起來,哭喊的特大聲。

聽聲音中氣十足,估計是想要多訛詐點錢。

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被撞倒,後腦勺著地,血流了一地,其餘的行人就是或多或少的一點擦傷了。

剛才出事時還有一輛警車,所以連報警都不用了,馬上就有穿著警服的警察開始調查取證,沒一會救護車也趕了過來,救人的救人,疏散人群的疏散人群,馬路上頓時又亂了起來。

“行了,走吧。”王誌皓看著路上的慘狀搖搖頭,率先退出圍觀的人群。

“哎,等等我。”卡子跟著那個眼神特好講述的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大叔笑了笑,趕緊跟著擠了出來。

“去警察局麼?”卡子邊走邊問。

今天碰上了這事,怎麼也得解決了才能離開。

“嗯,先找著師傅再說吧。”王誌皓抿了抿唇,頗不甘願地說。

警察局離此地並不遠,很快,兩人就在警局的三樓找到了要找的地方。

門口掛著局長辦公室的牌子,卡子按照手機信息裏發來的地址敲了敲門。

裏麵坐了能有四個人,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穿著唐裝的男人正是王誌皓與卡子兩人的師傅。

“師傅。”

走在前麵的卡子叫了一聲。

“嗯。”陽曆雲沒什麼表情地對著卡子招招手,示意兩人站過來。

“裝逼呢!”卡子回過頭,無聲地與王誌皓說了一句,這才走了過去。

“池局長,高老板,李老板,這兩個是我的徒弟。”陽曆雲指了指兩人,給屋內的一一介紹道,“這是我大徒弟王誌皓,跟了我有十年了,這個是我二徒弟,也跟著學了七,八年了,已經出師了,平時有什麼人找我都是他們出馬。”

“原來是高徒啊。”長得滿臉橫肉的高老板很給麵子地恭維了一聲,不過笑得有點假,可能是不太看的上這些所謂的徒弟。

“既然陽道長的徒弟也到了,那你們還有什麼需要談的話就另外找個地方吧,我畢竟還在上班不方便,就不多陪了。”

池局長笑著站起來,很客氣地說道。

“行,那就不打擾池局長。”高老板笑嗬嗬地站起來與遲局長握了握手道別。

“那咱們有時間再聊。”李老板也與遲局長握了握手。

陽曆雲很有逼格地對著池局長點了點頭,與兩個大老板八麵玲瓏的模樣相去甚遠,不過到是顯出了一副高人範兒。

高老板應該是有事相求,在這個據說是小鎮上級別最高的一個小酒店訂了一個包廂,期間不停地給陽曆雲倒酒,十分的殷勤。

李老板似乎是專門來作陪的,將目標放在兩個嘴上無毛但卻是大師口中的高徒身上。

一翻推杯換盞之後,高老板這才將目的給說了出來。

原來高老板在鎮上臨街起了一棟七層樓的房子,除了頂樓全部用來開店。

按這規模在鎮上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富翁了,日子怎麼也得過得春風滿麵,結果高老板那個小了他近二十歲的妻子的娘不知道怎麼回事,前些日子好像撞了邪。

鬧了不少事出來,這不好不容易才拜托朋友介紹了高人陽道長過來。

“這世上萬事皆有因果,凡事可是強求不得。”陽曆雲喝了一口白酒,將高老板的心提起來後,這才沉聲說道,“不過既然你求到我這裏,那我明天就去看看吧。”

“哎,那麻煩陽道長了。”高老板一聽道長肯去頓時笑得臉上肥肉直抖,擠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事情說好之後,接下來吃飯倒也算是賓主盡歡。

第二天中午,陽曆雲身著道袍,帶著王誌皓與卡子兩人隨著高老板到了他小妻子的娘家。

“道長您來了?”一見到穿著道袍的陽曆雲進屋,高老板年輕漂亮的妻子趕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陽曆雲麵無表情地點了一下頭,朝身後勾了勾手指。

卡子會意,這是要裝逼了,趕緊把背包裏的羅盤拿了出來。

王誌皓則迅速地在客廳幾個顯眼的地兒貼了幾張符紙,最後將陽台上拉了一半的窗簾“唰”地全拉開了。

“大師,這是……”高老板的妻子看到這挺專業的一幕,喏喏地問道,“真……真有那東西嗎?”

沒人理這種白癡問題。

卡子機靈地又遞了一把桃木劍過去,陽曆雲接過來挽了個花樣,見兩人的目光牢牢地鎖在他身上,這才慢悠悠地往羅盤上指著的方向走去。

高老板與他老婆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跟了上去。

“孽障,還敢害人。”

陽曆雲跟著羅盤指引的方向走到房子最靠裏的一間房外,運足精氣神猛地一聲暴吼,直把沒防備的幾人嚇了個踉蹌。

“大師。”

房間裏躺著一個看起來七,八十歲憔悴不堪的老婆婆,被陽曆雲一嚇差點沒從床上滾下來。

王誌皓這時也跟著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險些笑了出來。

卡子的臉也是緊崩著,不過了解他的王誌皓知道,這家夥估計忍笑忍得太辛苦,臉頰兩邊的肉都在輕輕地跳動。

陽曆雲豎著眉演得很入戲,邊走左手邊抖了一下,接下袖子裏的一張符,嘴裏快速念了一句咒語,用劍一挑,“啪”的一下,符紙就被貼到了老婆婆的額頭上。

床上的老婆婆全身顫抖了一下,看著蓋在眼睛上的符紙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把它吹了下去。

“大師,怎麼樣?解決了嗎?”高老板看到陽曆雲收了手中的劍趕緊問道。

“哪有那麼簡單。”陽曆雲還是皺著眉頭,指了指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

王誌皓二話不說將窗簾拉開,兩扇窗戶也全部推開了。

陽曆雲轉身拿著羅盤又在客廳房間來回走了好幾趟,連廁所都是裏裏外外的看了個透徹。

“大師,那,那東西您到底收了沒?”高老板越看越擔心,做生意的人本來就迷信這些,再加上陽曆雲這架勢十足的模樣,還是拖了熟人好不容易才請過來的據說是茅山傳人的高人,之前就信了六成的心這下信了個八成。

陽曆雲看火候到了,這才開口,“卡子,將那隻鬼收了。”

“好勒!”卡子應了一聲,從隨身的小布背袋裏掏出半個嬰兒掌心大小的小銅鏡對著床上的老婆婆。

原本一直沒有異樣的老婆婆看到銅鏡後突然開始渾身發抖,掙紮著爬了起來。

另一邊的王誌皓雙手快速結印,嘴裏念著咒語,不緊不慢地走到床邊,食指與中指分開,夾住老婆婆的右手中指用力往後麵扳去。

“啊。”

老婆婆大叫一聲,卡子斜了王誌皓一眼,這才一把掀開符紙,嘴裏快速地念了一句,“急急如律令,收。”

一小團扭曲不已都快接近於透明的黑色魂體從老婆婆的身體裏被強行地吸入銅鏡內。

“呃呃……”老婆婆繃緊脖子仰著個頭渾身抖動地哈了好幾下氣,然後兩手一攤,猛地倒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