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變態!淫賊

白霧初升,黎明將至。

迷迷糊糊中的李鈺隻覺頭暈腦脹、全身疼痛難忍。

想要睜開雙眼,卻發現入眼盡是黑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待要張嘴呼喊,卻發現嘴裏被塞了東西,氣味刺鼻。想要活動四肢,但全身好像被什麼東西死死勒住。

隻有身前一片溫暖,毛茸茸的一片,雖然紮人,但還能夠忍受。

好生酸爽的一場夢!

李鈺埋頭靠進身前的溫暖,便要繼續沉睡下去。

可是身體下麵,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再一仔細感覺,麵上一股熟悉的熱氣撲鼻而來,熏得自己差點嘔吐出來。

徐慕白?!

捆綁?!迷奸?!

前世從島國愛情動作片裏學到的關鍵詞彙在李鈺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頓覺五雷轟頂,天崩地裂。

徐慕白啊徐慕白,看你五大三粗活像個類人猿,果然堪比禽獸,居然男女通吃。

我的清白!我的節操!我的菊花!我的環兒!

李鈺隻感到萬念俱灰,想到身不由己被楊玉環強推就算了吧,好歹她也是個絕代美人兒,放在以前就是自己跪舔也未必能夠一睹芳容。

但是,現在!此刻!自己竟然被徐慕白迷奸了,迷奸了啊!

蒼那個天!我堂堂瀟灑俊公子,這都造了什麼孽啊!

隻恨自己不能張嘴大罵,否則一定要將這禽獸不如的徐慕白罵個狗血淋頭!

“怎麼樣?這兩頭豬仔是現在宰了還是等大將軍回來再說?”

正當李鈺胡思亂想、心緒如潮的時候,一陣細微的腳步伴隨著低語傳入他的耳朵。

豬仔?大將軍?什麼跟什麼?

不待李鈺再想,另一個男子聲音低沉地傳來:“先不急,大將軍喜歡吃新鮮的。據前線傳來的消息,長安城裏的守軍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估計大將軍最遲明日黃昏便能破城。到時再殺了這兩頭豬仔,正好給大將軍慶功。”

攻打長安城?

李鈺聽到這裏已經恍然,安祿山的叛軍一路陷洛陽、克潼關,兵臨長安城下。

李隆基眼見形勢危急,被迫倉皇出逃長安。

現在距離馬嵬驛兵變不過數日,而長安城,在留守將士的頑強防守下,竟還未曾陷落。

但是,李鈺卻十分清楚,長安陷落隻是早晚的事情,多一天的堅持,也許隻是為那位出逃的皇帝老兒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

等等,豬仔?難道是說?

李鈺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強烈預感,急得他使勁掙紮擺動,再也不介意和自己肌膚相親的是徐慕白那個憨貨。

徐慕白此時也有了反應,嘴裏雖被塞了爛布,但兩人都是“嗚嗚嗚”地淒慘叫著。

“咦,這兩頭豬仔居然醒了?狗日的吵什麼吵?”

二人的拚命掙紮終於驚動了先前說話的那人,罵聲響起,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能夠做我的刀下亡魂,也算你這兩隻豬仔此生的造化。放心,到時一定會給你兩再喝點萬夢酥筋散,保你兩快快樂樂做著美夢轉世投胎。”

那人像是在溫聲安慰李鈺二人,邊說邊扯掉了二人眼上的黑布。

李鈺睜開眼來,適應了一下四周的光線,待模模糊糊能夠看清東西,第一眼便看向自己胸前的那人。

哈!那一雙牛眼也正憤怒地看著自己!

四隻眼睛裏火光熊熊,仿佛恨不能將對方生吞活剝了。

兩個身長七尺有餘的大漢這樣赤裸著被一圈圈鐵鏈捆在一起,竟還是麵貼著麵大眼瞪小眼。

每一個呼吸、每一次心跳,每一個細微動作,彼此都能感受。

即便是豬仔,也是有尊嚴的!

李鈺和徐慕白隻對視了一眼,便將憤怒的目光轉向那人。

如果眼光能夠殺人,他二人一定將眼前這又矮又胖、又髒又臭的人肉屠夫淩遲了幾千幾萬遍。

屠夫看著二人瞪來的目光,即便是他殺人如麻,全身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好毒的兩雙眼!

不過他也隻是略略楞了一下,隨機便嘿嘿笑道:“嘿嘿,死到臨頭居然還是這一副吃人的表情,上等貨就應該是這個樣。不像平時送來的那些肥豬,話還沒說便已屎尿俱下。嘿嘿……”

“不過嘛……”笑了幾聲,那皺成一團的雙眼睜了睜,嘴角獰笑道:“任你是大羅金仙還是皇帝老兒,既然到了我這兒,豬仔就總歸是豬仔,隻有讓我來宰的命,嗬嗬……”

李鈺和徐慕白不約而同地相互對望了一眼,仿佛心有靈犀,瞬間轉頭望著那屠夫“吱吱嗚嗚”地叫喚著,眼中臉上涕泗橫流,表情已然悲慘到極點。

屠夫看著兩人的模樣,雙手叉腰,嘴角帶笑,愜意地享受眼前的一切。

李鈺二人隻恨口中被塞了爛布,不能將心中把這屠夫認了親爹親祖宗的話喊出口來。

這都什麼命啊,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李鈺一雙怒火中燒的大眼再次瞪著徐慕白,眼中表情任誰也看得出來:你他娘的徐慕白,好歹也是堂堂霸王花,在這大唐走街串巷,幹那雞鳴狗盜為非作歹三教九流的事情定當不少,為毛連一個小小的黑店都識破不了?

徐慕白一雙牛眼也絲毫不弱地怒瞪著李鈺,眼中表情他又如何不能領會:你他娘的個小白臉,好歹也是堂堂千牛衛千牛備身,皇帝老兒的貼身保鏢,自詡明察秋毫機智百變,為毛連那小小黑店有古怪都沒有發現?

屠夫看著二人臉上急劇變化的表情,隻覺比耍猴兒還好看,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走水啦!走水啦!……”

正當那屠夫笑得高潮處,遠處傳來急切的呼救聲,接著便是嘈雜錯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媽拉個巴子的,這些狗日的怎麼回事?”

那屠夫不再理會李鈺二人,操起一個木桶便急匆匆地朝外走去。

李鈺二人聽到喊叫聲,也側耳傾聽,凝神四處打望。

現在才看清所處地方原來是一個破爛的帳篷,中間一根粗木立柱撐著,他們便是被綁在了這根立柱上。

地上是淅淅瀝瀝的爛泥,隱隱還有雜草的痕跡,應該是一處臨時搭建的營帳。

果然,正當李鈺根據眼中所見判斷出這是一處行軍營帳時,帳外便響起了一陣驚叫:“不好,敵襲!快啊,有敵襲!”

接著便響起號角聲、響起兵器碰撞聲、響起士兵衝殺聲、響起人仰馬翻聲……

李鈺看不清外麵情況,但根據耳中所聽,外麵一定發生著激烈的戰鬥。

徐慕白再也按捺不住,深吸一口濁氣,將自己的肚子撐得老大,然後憋著一股勁朝著李鈺奮力一噴。

李鈺想要躲開他口中爛布的襲擊,但由於被牢牢捆縛,腦袋轉動十分困難,那一塊爛布便結結實實地擊在了他的臉上,隱隱還有幾點溫熱,竟是徐慕白口中噴出的血水。

徐慕白口中得獲自由,卻並不著急罵娘,大嘴一張,朝著李鈺麵頰咬去。

果然是個死變態,死到臨頭還要占自己便宜。

正當李鈺心中羞憤難當,隻覺口中一鬆,那塊破布已然被徐慕白用嘴咬了出去。

李鈺看著他嘴角溢出的血水,略略呆了呆。

好醜陋的漢子!好不要臉的變態!好講義氣的ji友!

下一刻,二人雖不言語,但卻又像是約好了一般,張嘴朝著對方脖頸咬去。

鐵鏈入口,好有嚼頭!

不過幾下撕咬,已崩壞了李鈺兩顆大牙!

但此時李鈺哪管這些,隻恨不能一口便將這鐵鏈咬斷。

咬得一小會兒,徐慕白率先停止了動作,一雙牛眼看了看李鈺脖頸上鐵鏈的那一點點印痕,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神色。

李鈺看了看徐慕白脖頸上的鐵鏈也微微有一絲極淡的裂痕,再轉眼瞧了瞧徐慕白的眼神,重重地點點頭,心中有了計較。

二人調勻呼吸,待體內氣息完全暢通,再同時一點點吸入濁氣。

隨著吸入氣體的延綿不絕,二人的身體尤其是肚腹慢慢脹大。牢牢捆住二人的鐵鏈一點點將他們的身體勒緊,勒緊,隻嵌進肉裏三寸,勒出殷紅的血印。

但吸氣並未停止,脖頸上的鐵鏈也已被徹底繃緊,陷進肉裏,一根根青筋凸出老高。

利用體內真氣鼓蕩身體,然後崩斷這粗壯的鐵鏈,也得虧二人武功已到了由形入氣的層次,否則必是爆體而亡的結局。

隨著身體越脹越大,本來微不可察的裂紋,漸漸有了一絲變化,慢慢擴大,擴大……

“嘣!”

一聲脆響,束縛著二人的鐵鏈率先從脖頸處斷裂,然後嘩啦啦地從身上掉落一地。

得脫束縛,二人赤條條光溜溜的身體便再也不受控製,無力地癱軟下來。

當此之時,一個滿身鮮血的胡兵被人從帳外踢了進來。

“殺光這些狗賊!”

嬌喝響起,刀光劃過破爛的帳篷,接著是一道身著黑色鬥篷的人影衝進了帳篷,

黑影手提長柄陌刀,兩步便欺到那胡兵身前,還不待他爬起身來,陌刀一劃,刀尖便刺進了他的胸膛。

正當她要提步轉身而去之時,隻覺有芒刺在背。

天生的警覺讓她回頭,但這一回頭,卻成了她這一生的噩夢。

入眼是兩雙如饑似渴的眼睛,接著是兩具赤條條的汙穢身體。

那黑影身體微微晃了晃,頓時胸膛急劇起伏,待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不由嘶聲道:

“變態!淫賊!啊!我要殺了你們!”

黑影雙手握緊陌刀,兩腳一瞪,劈空便向地上無恥之極的二人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