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扈成沂水平賊寇

第204章扈成沂水平賊寇

扈成用掃帚推著刺客向前,把那個雜役生生逼得向後滾開,看看將到牆角,扈成用力一輪掃帚,被掃帚的暗器釘著的刺客飛出去撞在了牆上,立刻把腦袋給撞碎,跟著扈成向前一步,一腳踩在了那雜役的脖子上。

王進本來看到那刺客死得那麼慘,會讓趙楷吐了,卻沒有想到,一回頭看到趙楷的眼睛就像是惡狼一般的閃動著懾人的光芒。

王進不知道,趙楷被金人押著北上,一路之上,幾乎天天看著金人殺人,什麼樣的慘禍都看到過了。

扈成這會踩著那雜役沉聲叫道:“說,你是誰派來的!”

那雜役的嘴被扈成捏著,想要咬舌自盡卻怎麼也做不到,但是他瞪著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扈成就是不說話。

扈成冷笑道:“你不說正好,我還怕你說了,我沒有機會動刑呢!”說著手上一用力,把那雜役的下巴給卸了。

這會人已經把正殿給圍住了,趙楷沉聲道:“王進,你讓他們把這裏收拾幹淨了!”說完扯了扈成就走,王進急聲道:“千歲還是帶上幾個護衛吧,若是有事也能應付。”

趙楷不以為然的道:“有元韶陪我就是再有刺客,也別想近我的身就是了。”

趙楷說完向外走去,扈成看到他根本就沒有問這雜役的意思,腳下一用力,就把那雜役的喉骨給踩斷了,隨後急步追了出去。

趙楷出了泗水神殿,就走到了一處山崖的邊上,扈成追了過來,趙楷沉聲道:“刺客都死了?”

扈成點頭道:“都已經死了。”

趙楷冷笑一聲,道:“其實有的人不懂,真正可怕的,不是被人握住了把柄,而是以為對方握住了把柄,我們的太子這一回有難了。”

扈成也笑道:“我想這件事不一定是太子所為,很有可能是耿南仲的主意。”

趙楷冷哼一聲,道:“那個奸賊!”耿南仲全力衛護趙桓,後來趙桓登基之後,果真就重用了他,先代替童貫為樞密使,接著又頂替李綱為相,在他進言之下,趙桓堅定了向金乞降的心思,最後以至大宋覆滅,後世明人楊延麟把他和另一個高宗身邊的大投降派汪潛善並稱,寫過“南仲在內,李綱無功;潛善秉成,宗澤殞命”這樣的名句,趙楷的靈魂在宋末轉了一圈,那透入骨髓的寒痛之中,就有耿南仲加成給他的,他怎麼能不恨這個家夥啊。

扈成這個時候,道:“千歲應該立刻給官家上表,上麵要寫得模糊,做出一幅不管刺客是派來的,你都相信他是沂水匪寇派來的樣子,至於背後的事,就讓官家自己去想,而我們不插手。”

趙楷點頭道:“元韶所言極是,這樣一來,我調你們出兵征討沂州賊匪就更有理由了。”

扈成暗自腹誹:“你根本就是在拭探你老爹對你在軍馬上下手的容忍度,好完成你的野心。”

當然這話扈成不敢說出來,雖然趙楷是被魂煙降滅的,但是扈成也知道,皇位就是一個變質爐,什麼人送進去,再拿出來,都會變質的。

扈成又道:“為臣明日就進入沂州剿匪,葉光孫現在不必到沂水,可以讓他和趙譚留下來保衛千歲,另外這野外實在不安全,請千歲明天就回到泗水縣城去吧。”

趙楷笑道:“那葉光孫我沒想讓他到沂水赴任,而是用這個借口把重新委任,你這裏打贏之後,我就調他為陽穀縣兵馬提轄,別的地方不說,這鄆城、陽穀你卻先都管起來,這樣也好防範梁山。”

扈成知道,趙楷對他能不能控製梁山還是不托底,他也不多說,隻是點頭道:“都依千剛安排。”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話,等到王進處理完大殿的事務之後,這才下山回營,趙楷到了營中,把趙譚叫去,將封他為沂州都監的事說了,趙譚心裏並不是十分滿意,但是他也知道,這事不以他的意誌為轉移,隻能做出高高興興的樣子謝了恩。

趙楷沉聲道:“我知道,你在禁軍,被調出去心裏有些不滿,但是你和扈成一齊去沂州平叛,最終總要有一個留在沂州,那裏的匪叛之後,會有你立功之處,總比被扈成押著要好一些,而你也知道,司馬光廢止新法的時候,雖然沒有能把將兵法廢去,卻嚴重的破壞了將兵法的後續,西北諸路還能保證諸將,但是河北、河東就已經十不存一,至於京東一路,已經完全無將可置了,本王奉官家之命,整頓京東置將,會一點點的恢複王介公當年的京畿三十七將的數目,你若做得好了,我會編你為一將的。”

趙譚大喜,連忙跪下,施禮道:“謝王駕千歲恩典。”隨後歡歡喜喜的下去了。

趙譚找到扈成把說了自己調走的事,扈成就讓朱仝接任了第一標正將的職務,這一支人馬就完全都交到他的手裏了。

軍馬休整一夜,第二天扈成帶著兩標人馬向沂州前進,葉光孫雖然名義上頂了沂水提轄,但是並不用到任,隻等著回去就調壽張,所以帶著葉清留在泗水,而趙譚雖然卸任,但是卻要去沂州接任,所以也和扈成同行。

一千精兵飛速而行,十天之後,就到了沂州,扈成和趙譚先去拜見沂州的知州,然後趙譚自去見沂州的都監接任。

沂州兵馬都監被境內的匪患鬧得心神不寧,早就不想待了,見了趙譚立刻交割了,連夜就回東京求職去了。

扈成先讓人找了本地莊客,打聽了武胡的人馬,就駐紮在沂水縣的沂嶺一帶,而徐進的人馬卻在臨沂艾山邊上二人搶掠州府的時候,才會合在一起,平日裏卻是各在各山,誰也不相信誰。

扈成笑道:“這兩個家夥倒是分得好,一人占南,一人占北,你們兩位正將挑挑,一個人去剿一支好了。”

朱仝笑道:“孫二哥先挑。”他入了禁軍之後,和孫安交往之後,對孫安的人品、武藝都頗為讚賞,故而平素裏對孫安很是尊重。

孫安沉聲道:“我的人擅於鑽山,沂嶺是荒山,我去吧。”

朱仝道:“那我就去艾山堵那徐進。”

扈成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突然想起幾個人來,心頭一動,道:“你們兩個挑完了?我和孫二哥去沂嶺,朱大哥,我這裏讓趙譚再撥一個提轄給你,引著你到臨沂,方便你行動。”

朱仝點頭道:“多謝指揮。”

兩軍分定了地方,第二天便起程,扈成、孫安、雷橫三人帶著人馬就向著沂水而來,不一日到了沂水,那知縣徑迎出十裏亭來,看到扈成過來,親自上前見禮,道:“小縣被那賊人襲擾的厲害,此翻將軍能來,卻是我們全縣之幸了。”

扈成看到知縣麵有憂色,知道他怕大軍進城,惹出麻煩,於是就在馬上道:“陳知縣,我們軍馬就不進城了,隻是卻要在縣中打擾一頓飯,還請陳知縣為我們張羅,一定要讓兵士吃飽,另外還要給我們找一個路徑熟的,充做向導。”

陳知縣聽到扈成說是不進城了,不由得心花怒放,連聲道:“指揮放心,下官自去安排就是了。”

這裏陳知縣就去安排,扈成下令諸軍十裏亭歇了,他和孫安、雷橫兩個到亭子裏坐了,兵士在外麵都是席地而坐,三五成群的說著閑話,扈玉哥帶著人給扈成燒水洗臉烹茶,扈成卻是從亭子裏走了下來,轉著軍兵四下轉了一圈。

離著十裏亭不遠,有十幾個油頭粉麵的家夥,就在那裏對著軍兵指指點點的,扈成看在眼中緩緩的回來,到了亭子裏小聲道:“二哥,雷哥,你們兩個安排咱們的部下,暗做戒備。”

雷橫有些驚異的道:“為什麼?難不在那縣裏還有人要對我們下手不成?”

鄆城縣沒有碰上大匪(梁山不算,就打擾過雷橫他們),所以雷橫一時沒有想起來,但是孫安卻是明白了,道:“這裏有賊人的耳目?”

扈成就向著那些油頭粉麵的家夥指了指,道:“這些人無緣無故,就在這裏看著我們,二位哥哥不疑心嗎?”

這個時代可不是軍民魚水一家親的時候,尋常百姓甚至那些地痞無賴都會躲著當兵的走,賊過如梳,兵過如篦,這話不是說著玩玩的。

雷橫必竟是做公的出身,看了看那幾個人,道:“不錯,這幾個家夥的確不對勁。”他說完起身就要去安排自己的兵馬,被孫安展臂攔住道:“不必,我們的人馬都是精馴過的,不是沂州那些老弱殘兵能比得,我們就在這等著,若是他們隻是看看我們的情況,那正好給他們一個假象,讓他們以為我們隻是沒有什麼用的殘兵,若是他們要動手,我們就省了工夫了。”

扈成笑道:“既然二哥這麼說,那我一切都聽二哥的就是了。”

這會沂水縣裏,一小隊土兵緩緩的過來,一股飯菜的香氣飄了過來,帶著那土兵的是一個都頭,此人生得英武,最奇特的是一雙眼睛,竟然是碧綠色的,一眼看去,懾人心魂。

扈成暗忖道:“是青眼虎來了!”他對這個被後世懷疑,有外國血統的都頭很感興趣,於是起身向外走去,就到了那隊伍前麵。

李雲跟著知縣來迎的扈成,認得他,這會急忙翻身下馬,就像著扈成一禮道:“小人見指揮。”

扈成哈哈一笑,道:“李都頭不必多禮。”

李雲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扈成,上午來迎的時候,他的地位太過卑小,根本就沒有上前的資格,扈成怎麼會認得他的?

扈成看出李雲的疑惑,他也不去解釋,隻道:“不知道陳知縣給備下的是什麼酒飯啊?”

李雲急忙道:“臨時匆匆,老父母就把飯菜包給了我們沂水的“朱記老店”……”

“等會!”扈成沉聲道:“那老店的主人是不是姓朱啊?”

李雲有些不解的道:“正是姓朱,叫做朱富,是小人的徒弟。”

扈成心道:“你是個實心的,卻不知道你這徒弟是個坑爹的。”想到這裏走過去把食盒的蓋子打開,就見裏麵是上好的大白饅頭,還有香噴噴的燉肉,因為軍隊要打仗,所以沒有備酒。

扈成心道:“那朱富和我們不熟,應該不會害我們才是。”想著就要把盒子蓋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就是放不下,思忖片刻道:“把所有的食盒都給我打開!”

在場眾人不知道扈成要幹什麼,孫安也湊了過來,小聲道:“賢弟,你這是……?”

扈成指了指那幾個油頭粉麵的家夥,孫安餘光看去,就見他們都站起來了,遠遠的看著這麵,孫安想了想,叫道:“雷賢弟,你帶幾個人過去,先把那幾人給我拿下!”

雷橫答應一聲,帶著人繞路過去,孫安又暗暗揮手,兵士散開,看似好像要等著吃飯,實際上卻是把那些土兵都給圍住了。

李雲看出不對,有些憤怒道:“幾位大人,這是何意?”

孫安沉聲道:“你卻別急,若是沒事,我來向你道歉,若是有事,你也走不得。”

李雲哼了一聲,站在那裏不動,這些食物都是他的徒弟給他備下的,他才不信自己的徒弟會對自己不利。

扈成圍著那些食盒走了一圈,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幹什麼,隻是他聽到朱富的名字,就不由自主的小心起來。

拿眼睛自然看不出這肉和饅頭裏有沒有什麼不妥,扈成心道:“不如拿一個給那土兵嚐嚐。”想到這裏,扈成抬頭看看那些土兵,就見土兵的目光都是茫然的,而挑著食盒的十幾個大漢,卻都是精悍彪勇,而且扈成抬頭之後,看到這些大漢的目光一直偷偷的跟著他轉。

扈成越發覺得不對,回頭向著孫安看去,孫安微微點了點頭,扈成這才安心,轉了幾步,剛要撿塊肉給人吃,一眼看到有個食盒裏,放著的一個饅頭被人刻意的用手捏了一把,饅頭扁了下去。

扈成伸手就把那個饅頭給撿了起來,伸手拍開,雪白的饅頭裏麵,竟然夾著一節小指,扈成把那饅頭向著腳夫傾去,道:“這是哪裏來的?”

就站在扈成身前的那個大漢臉色一變,剛想解釋,扈成大喝一聲:“給我拿下!”大漢心下一突,就在腰間一扯,拉出一條九節鏈子鞭,向著扈成抽了過來,扈成抬頭一腳踹在了食盒上,那食盒翻了過來,就扣在大漢的臉上,把大漢打得向後翻了出去,扈成的兵士一擁而上,就把那些土兵還有腳夫都給按翻在地。

李雲驚震交加,剛要過去,孫安的雙劍同時出鞘,左手劍就放在了他的脖子上,道:“別動!”

李雲想要掙紮,但是猶豫了一下,又停下了。

這會那些油頭粉麵的家夥跳起來就跑,隻是他們沒跑幾步,雷橫就閃出來了,手裏提著一口樸刀,連著砍翻了兩個。

那些家夥被砍得急了,大叫一聲,都腰間抽了兵器在手,向著雷橫撲了過來,雷橫哈哈大笑道:“想比人多嗎?來人!”隨著雷橫的叫聲,後麵跳出來三十幾個軍漢,都衝了過來,大刀飛落,一會的工夫就把這些人都給劈翻在地了。

雷橫這才發現自己這裏竟然一個活口都沒有,不由得惱火的對著身邊的幾個人破口大罵。

扈成長聲叫道:“雷哥,快回來!”雷橫無奈,隻得跑了過來。

扈成把那個向他揮鞭子的小子提了起來,道:“這飯可還吃得?”

“怎地就吃不得!”那大漢叫道:“我們餓肚子的時候,樹皮都剝下來吃了!”

扈成拍著那大漢的臉道:“可是樹皮是沒有毒的。”

扈成轉身走了回來,道:“李都頭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徒弟家中有危險。”

李雲恨恨的道:“沒想到武胡的人連縣裏地插得進來了!”

扈成道:“雷大哥,你帶十個人,跟著李雲哥哥去救人。”

雷橫答應一聲,向著李雲道:“帶路吧!”

李雲把自己的腰刀解下來,他的意思是不讓人覺得他有暗害人的能力,扈成也攔他,雷橫就帶著李雲急匆匆的向著縣裏而去。

孫安這會走到了那大漢的麵前,看了他一眼,然後向著其他的腳夫冷聲道:“說出他的名字的人,就可以免了被被……”孫安話說一半,突然停住,雙劍合成剪子股,然後一點點的把那大漢的耳朵給剪了下來。

大漢疼得嘶聲慘叫,而且孫安的威勝萬裏仗明明可以一下就把他的耳朵給割下來,偏卻那樣一點點的剪著,那份心裏壓力,磨得人直想發瘋。

“他叫“黑狗”李鬼!”十幾個腳夫裏,倒有四個人一齊叫了出來。

扈成有些驚呀的看了一眼那大漢,心道:“怪不得敢去扮李逵,這身量也有幾分相像了。”

孫安雙劍垂直立在了李鬼的眼睛上,道:“武胡現在何處,說了的可以免除……”他說話間那雙劍緩緩而落,劍尖就抵在了李鬼的眼皮上。

李鬼發瘋了叫道:“武胡就在山上的泗州大聖祠堂裏!”

孫安收了劍,道:“他手下有多少人?你們又來做什麼?”

李鬼這會心理防線崩潰,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道:“武胡手下隻有二百親信,還有一些都是山民,這些人都敢拚命,平時在家裏當百姓,有了事的時候,招呼一聲就會趕過來,我們是打聽了你們是新收編的軍馬,想著沒有什麼本事,就趁著那朱富不在家的時候,抓了他的妻子兒女,然後逼他與我們合作,那飯菜裏放了蒙汗藥,打算著把你們蒙倒之後,就把你們的馬都牽走,你們沒了軍馬,也就不敢再進了,自然就退回去了。”

扈成皺著眉頭道:“就這樣?那武胡沒說要殺了我們?”

李鬼苦著臉道:“我們不敢,你們是禁軍,要是死了這麼多人,就是大案了,那時再來人馬,我們就擋不過去了。”

孫安沉聲道:“指揮大人,我願帶著這賊進山,把武胡的腦袋給提回來。”

扈成思忖片刻道“再等一會,看看雷橫回來之後才說。”孫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非要等著雷橫回來,但是也沒有再問。

扈成沉聲道:“把饅頭撿出來,不要有餡的,隻是麵的,他們沒有辦法下藥,大家先吃東西一,吃完了東西之後,我們再做事。”

那些兵士就把饅頭撿出來,吃了起來,扈玉哥另熱了幾張烤餅出來,給扈成和孫安吃了。

就在扈成他們吃飯時候,李雲帶路,雷橫緊跟在後麵,帶了十名兵丁,就進了沂水,徑直到了朱富的酒店。

雷橫他們都是換了便裝的,這會一擁進店,撿了一幅座頭,拍著桌子、椅子道:“老板快送酒肉過來!”

一個長得圓墩墩的小胖子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叫道:“幾位客官,可是有什麼要吃得的嗎?”

李雲看看周圍沒人,一伸手抓住了那小圈子的手,冷聲首;道:“你這個小子,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和我說?”

小胖子然眼晴裏盡是苦澀,但是臉上,仍然還是一幅笑樣子說道:“我也是怕給師父惹禍啊。”

雷橫小聲道:“你的家小都在什麼地方?他們有多少人看著?”

朱富向著廚房一努嘴道:“就在那裏麵呢,一個裝著燒火,一個裝著看鍋,隻是我妻子、女兒都在這裏,我兒子不知道被他們帶到哪裏去了。”

雷橫想了想道:“他們到你這裏,一共多少人?”

朱富道:“一共十六個人。”

雷橫算了一下,道:“除了你這裏的,都被我們拿下了,他們傳不回消息去,不如先拿下這兩個,救了你的渾家和女兒,然後再問他們,你兒子的下落。”

朱富想想,現在也就這一個辦法,於是點頭道:“那小人就都聽大人的了。”

雷橫幹咳一聲,突然抬手給了朱富一個嘴巴,叫道:“你這潑廝,為什麼拿這劣酒給老子吃”!

朱富被他的向後踉踉後退,他看著雷橫的眼色,退到廚師的前麵,大聲的叫屈,雷橫一下跳了起來,就衝到了朱富身前,一腳踹在了朱富的身上。

朱富佩合著表演,踉踉蹌蹌的向後退去,一骨碌滾進了廚房裏。

廚房裏的朱娘子嚇得尖叫一聲,急忙來扶朱富,兩個男子猛的跳了起來,兩個人都扯出一柄牛耳尖刀來,一個冷冷向著廚房裏的掃了一眼,廚房裏的幾個小工,立刻轉頭,另一個卻是抓住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用力壓住,丙俱男子都緊張的向著外麵看去。

門簾一挑,雷橫就站在門口罵道:“還不給老子拿好酒!”

朱富那裏屈辱的點頭連聲答應著,雷橫甩了簾子就走,兩個男人同時長出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站在簾外的雷橫突然一甩手,他早就摘下來的腰刀直飛進來,一下穿進了那挾製住小女孩兒的男人的腦袋裏,把他釘在地上,另一個男的不由得一呆,一直偎在老婆懷裏,不住哼哼的朱富一躍而起,抄起一旁的砍肉刀,狠狠的一刀下去,把身邊那個男子的半張頭皮都給絞下去了。

雷橫跟著衝了進來,抓了那頭皮下來的小子,大聲叫道:“朱家的兒子呢!”

那小子半張頭皮都被撕下來了,自覺得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了,瘋了一般的叫道:“不知道!”

雷橫冷笑一聲,拖著他到了灶台邊上,把那鹽罐子抓過來,向著他的腦袋上一傾。

“啊!”那男人發出一聲非人一般的嚎叫,不住的晃著腦袋,雷橫冷聲道:“我再問一遍,人呢!”說著抓了一個瓢在手,就向著大鍋裏盛了一瓢滾水,道:“你最好別說!”

那人都要疼瘋了,連聲叫道:“我、我說就是了。”

“那小子被送到沂嶺下百丈村我們的一個眼線李達的手裏子去了,想著那裏離城太遠,不會有人找到的。”

雷橫這個活口就要走,李雲伸手攔住他道:“你要是也走了,他們再有人找來怎麼辦?你就在家裏待著吧,我和雷大人他們過去,把孩兒給你找回來就是了!”

朱富眼看娘子嚇得三魂六都要沒了,小女兒也嗚嗚的哭個不住,自己還真就不好離開,隻得道:“那就全靠師父了!”

李雲吩咐趕過來的土兵,就把兩個匪賊的屍體都運回縣衙,然後追上雷橫跟著他出了沂水。

扈成他們還在城門處等著,雷橫趕過來把情形說明,扈成不由得暗忖:“這裏還真窮山惡水、悍婦刁民,就連閑時為賊,忙時為民,這和種事也能想得出來!”

當時一行人就向著百丈村而來,他們走得是大路,雖然路要遠了些,但是放開馬跑,不過半日就到了百丈村。

這百丈村就一個大戶,卻是姓陸,同樣應著本村的裏正,這會點頭哈腰的向扈成道:“不知上差前來,有失遠迎,還見大人責罰。”

扈成道:“別的話先不說,快帶著我們到你們村中李達的家裏去!”

那裏正知道李達代弟受過,動不動就要被官府拉去打析了,所以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找李達幹什麼,卻又不不敢不去,隻得領著扈成他們向著李達的家裏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