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鄆王東來祭山神
戴宗眼看扈成叫過他之後,就不再說話了,不由得拱手道:“閣下是哪一位?如何認得我戴宗?”
扈成哈哈一笑道:“我是聽揭陽嶺上,穆家大哥說起,知道有“神行太保”這麼一個人物,剛才看到閣下急走,又是一身道人打扮,這才試著叫了一聲。”
戴宗聽了這話不由得淡淡一笑,他從江州出來,穿得可不是道人打扮,隻是他想著梁山泊就在濟州,他急著要救宋江,想著能不能到梁山想想辦法,這才一路前來,怕被人看出來,才改換了衣服。
扈成這會上前一步,行禮道:“在下鄆城署理兵馬指揮;扈成,和揭陽嶺穆大哥是結義的兄弟。”
戴宗還了一禮,心裏叫苦,暗道:“怎地這般湊巧,偏就碰到了一個官啊。”
扈成明知故問的道:“不知道戴院長到我小縣,有何公幹啊?”
戴宗隻得咬著牙道:“回上官小人奉了九江蔡老公祖之命,到東京為蔡太師上六月十五的壽辰。”
扈成一笑道:“從這裏到東京可是有些路途,戴院長這路走得可是有些偏差啊。”
戴宗強笑道:“小可錯了路徑。”
扈成一笑道:“不知道戴院長忙是不忙,若是不忙的時候,不如隨我到衙中一坐,我久仰戴院長的大名,早想結交,今日一見,三生之幸啊。”
戴宗都快要哭了,急忙道:“小人有上命在身,實在不能停留,還請上官,見諒。”
扈成看到戴宗真的有些急了,不再逗他,道:“既然如此那戴院長卻請先行一步吧,回頭再路過這裏,卻不可不留步了。”
戴宗這會隻想著離開,那裏敢多說針麼,就匆匆向著扈成一禮,然後向北而去,走出去十幾裏之後,才想起來:“哎呀,宋江哥哥說過,他有一個好友,叫做“飛天虎”扈成,莫不就是這個人嗎?不對啊!宋哥哥沒說這飛天虎是官啊?”
戴宗想不明白,又暗道:“我也不用想了,不管是不是,他一個縣裏的友兵馬署理,我就是找他,也救不出宋江哥哥,我還是快走吧!”於是腳下加下,徑向著梁山的方向而去。
扈成看著戴宗走遠,眉頭微微鎖起,緩緩的走回到樹下,答裏孛有些奇怪的道:“怎麼了?”
扈成一笑道:“沒事,就是瞎想!”答裏孛雖然看出扈成有事,但是卻沒有再問,夫妻兩個坐在樹下看著扈金哥、扈銀哥、扈雲哥、扈雨哥、扈玉哥五個人各帶一百女卒在那裏放開了跑馬,她們也是被憋悶壞了,難得有這樣放開了跑跑的機會。
扈成就坐在樹下思忖著,如果他這個時候,把戴宗給劫下,或者書信上做些手下腳,隻怕宋江就死在那江州了,可是他要不回來,那自就沒有奪取九天玄女給的三卷天書,隻是宋江要是回來了,進入梁山,那就是龍歸大海,虎躍深山,扈成絕不相信自己打進去的幾個釘子,能起到什麼作用。
扈成越想煩惱,這會兩聲長長的馬嘶聲響起,卻是照夜玉獅子,錦花紅獅子一齊發出長嘶,隨著它們的嘶嘯聲,一聲長嘶傳了過來,答裏孛一抬頭,道:“是孫二哥的黃龍獸。”
扈成眉頭一皺,閃身起來,道:“孫二哥怎麼來了?”他話音沒了,就見一隊大軍飛馳而來,旗號正是他的第一標和第二標。
扈金哥他們已經打馬回來了,扈成沉聲道:“護住你們姑娘。”說完飛身跑到了照夜玉獅子身邊,飛身上馬用力一夾它的肚子,照夜玉獅子飛馳而走,向著對麵迎了過去,錦花紅獅子也要跟上,隻是才跑了兩步,被照夜玉獅子擰吼了一聲,立刻老老實實的回去,就半伏下,讓答裏孛上了它的背上。
扈成捋著照夜玉獅子的鬃毛,笑罵道:“你倒是夫綱大振,好威風啊。”
一人一騎迎了過去,就見前麵趙譚、孫安二人催馬過來,趙譚拱手道:“末將見過指揮!”
扈成一揮手道:“罷了!何事調動兵馬?”
趙譚就向前幾步,然後取出一簡公文雙手呈給了扈成。
扈成打開了隻看了一眼,便是眉頭皺起,這是皇城司發來的公文,命他立刻帶本管兵馬,趕往沂州,剿平沂州賊匪,武胡徐進二人並委葉光孫,出任沂水兵馬提轄,聽扈成調遣。
扈成有些猶豫的道:“這是什麼道理?向沂州進兵,為什麼要找我們啊?”
趙譚搖頭道:“末將也是不知,這上麵還說了,讓我們立刻趕往泗水,新任沂州兵馬都監的車駕就在那裏,讓我們去和他會合。”
扈成道:“這更沒有道理,我們是禁軍,他是廂軍都監,我們去和他會合,這是要讓我們誰聽誰的啊?”
趙譚苦笑一聲,道:“這個小將實在不清楚,也許……是因為我們是皇城司的禁軍,所以才被調動也未可知,但是這公文卻是真的,做不得假!”
孫安也道:“蕭先生也沒有看出假得來,這上麵催得甚急,我們怕你來不及整軍,就帶著人馬過來了。”
扈成沉吟片刻,回頭道:“娘子先回去,就讓石秀好生管轄住城中,在我回來之前,我們的人不要去還道村。”
答裏孛知道扈成的吩咐都有他的道理,於是重重的點頭道:“你隻管放心就是了。”隨後又指了玉哥帶一匹騎,跟著扈成同行。
扈成別了答裏孛之後,帶著人立刻向南,到了濟州之後,在廳上行了公文,這裏果然知道扈成他們的調動,立刻回複了,這讓扈成放心了許多,至少可以肯定,不是騙他出來,然後以私自調兵來處罰他了。
一標、二標都是騎兵,本來扈成給一標配馬的時候,還有些小心,後來趙譚做出一幅不爭的樣子之後,扈成這才大方的馬都給一標配齊了。
一水的北地好馬,就是東京禁軍裏也不能做到啊,此時腳力放開,隻不過用了五天的時間就將近泗水了。
扈成將人馬約住,命楊林先向泗水城去傳書,然後軍馬緩緩向前而行,他們早上向前走,約到中午的時分,楊林就趕回來了。
扈成就在馬上,叫道:“泗水如何回話?”
楊林回禮道:“泗水縣不許我們入內,離著他們三十裏外,有一處陪尾山,山上有一夥匪賊,新任沂州兵馬都監就在那裏圍剿山賊,泗水縣讓我們趕過去,到那裏會合。”
扈成越發覺得不對,但是這會也不是細想的時候,就帶著人向著陪尾山趕去。
天色漸暗的時候,扈成的人馬總算是到了陪尾山腳下,這裏是泗水之源,後世日本熊本縣泗水町學者來這裏考證,認為這裏是泗水町的發源地,在這裏刻碑留念。
扈成後世窮遊的時候,到過這裏,看到過那碑,到現在還記得碑上的四句詩是:“柏柏聳天泗水上,白雲飛渡到東流。儒道遺芳興兩邦,舉杯共祝友誼盛。”當然,這個時候還沒有什麼碑呢。
扈成一馬先,遠遠的可以看到那陪尾山下,果然有一支軍馬,他們的到來,讓那支軍馬小心起來,嗖的一聲,一支響箭飛上天空,跟著有人長聲叱道:“來得是什麼人馬?不得前行,不然我們就要放箭了!”
扈成拉住戰馬,叫道:“在下鄆城署理兵馬扈成,奉皇城司之命,趕來覲見。”
扈成在聽到對方喊話的一刻,大腦好像閃電一般的劃過一道光,一個念頭猛的在心頭跳起,所以說話的時候,隨嘴就用了一個“覲見”的敬語。
對麵哪人大笑道:“原來是扈指揮,小將趙豈是也,指揮快請入營!”
扈成心裏的念頭越來越大,於是就帶著人馬過來,到了之後,趙豈就從裏麵迎了出來,道:“扈指揮,快……”他說了一個“快”字就不往下說了,扈成點頭道:“我的人還沒有吃飯,趙兄安排一下。”
趙豈道:“這個簡單,卻隨我來!”他就把人給帶了進下去,朱仝、孫安、雷橫、焦挺、楊林五人都自下去,趙譚本來想要跟著扈成,卻被趙豈硬給拉回來了,無奈之下,隻能跟著趙豈下去了。
扈成跟著兩個兵士,就到了一處大帳之中,才一到門前,就看到了王進站在那裏,看到他之後,向著他眨了眨眼,扈成什麼都明白了,就站帳前一立,道:“屬下扈成,參見王駕千歲!”
“罷了,你還是快進來吧。”隨著話音,那引著扈成來得;衣甲鮮亮的兩個兵士一挑簾,尖聲叫道:“扈指揮覲見!”
大帳之中隻有鄆王趙楷一個人,他看著扈成微微一笑,道:“沒想到是我來了吧?”
扈成閃身進來,道:“千歲,您怎麼過來了?”
趙楷道:“我奉命來陪尾山祭仁濟侯,本來應該是大大方方的出京,但是我聽說沂州的賊寇武胡、徐進,曾進兵了泗水,所以便私行而來,一麵祭山一麵調你過來,剿平武胡、徐進兩個。”
說到這裏,趙楷有些激動的道:“隻要你能把武胡、徐進兩支人馬剿平,我就可以向官家請求,把你的人馬數目再次放寬,然後以防梁山為由,把壽張、鄆城、須城、中都、巨野五縣的兵力都歸在你的手中,我已經保舉了趙譚為沂州都監,你在鄆城將不會再有人掣肘,都由你一人決斷,我想五縣兵馬,應該最少也能讓你至少握住一萬精兵……”
趙楷說到這裏,聲音變小,變得有些模糊的道:“有了這支人馬,我就能不讓那個蠢貨登基,我就能保住我大宋的萬裏江山!”
扈成並沒有聽清趙楷說得是什麼,但是他也猜到了趙楷的心思,由於趙楷親眼看到了趙桓登基,所以他們現在做得這一切,趙楷一直是信心不足,而趙楷更害怕的還是金國鐵騎的到來,一但金兵南下,他就要再次餓死韓州,他的老婆,也要褪妥褪去華裳,成為胡人的玩物,留下的隻有那“珠宮玉闕……青衫淚濕”所以趙楷才會要不住的擴大他的人馬。
扈成深吸一口氣道:“殿下,臣有事稟告!”
趙楷回頭看著扈成道:“何事?你在我的麵前,不必這樣拘著,有什麼就說什麼好了。”
扈成想了想道:“臣手裏已經有一萬以上的精兵了。”
趙楷有些驚愕的看著扈成,扈成拉著他走到了他攤開的地圖前,伸手指在地圖上敲了一下,道:“千歲請看,這裏就藏著我的一萬精兵,恐怕還不止。”
趙楷看到扈成點得是“梁山”不由得驚呼道:“你是說……這裏的反賊,你能都控製?”
扈成道:“屬下的師兄是江南人,家裏有幾畝好的陰宅,那朱勔仗勢強奪,打死了他的兄弟,我那師兄就在江南拔劍刺勔,未成功之後,投到了梁山之中,現在梁山坐第五把金交椅,屬下的那結義盟兄,在青州未婚妻家中,被人誣而為賊,不得已大鬧青州,也到了梁山之上,現在梁山坐第七把金交椅,他們和屬下都是過命的交情,而他們的出身又都高貴,無心為賊,所以一直在聯係屬下,想著能不能重新做人,屬下隻有一句話到,那梁山之上,他們兩個控製的上萬人馬,就將我們所用了!”
扈成這話半真半假,另外還故意橫糊數字,不要說梁山之上,現在全算上也就五、六千人馬,哪裏來得上萬人啊。
趙楷激動不已,道:“我聽說那梁山之上,有好些在朝中統兵的大將,若是有他們在這支人馬在手……”
扈成點頭道:“有原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原青州兵馬統製秦明、原雄州兵馬都監楊溫等人,他們都受了不白之冤,不得不上了梁山,若是能得他們相助,千歲何愁大事不成啊!”
扈成知道趙楷掛心的大事是那金兵南下的事,但是他故意帶偏,讓人以為他說得是官家的寶座,果然趙楷也不和他說破,點頭道:“你能全部掌握這支人馬嗎?”
扈成有些為難的道:“那就我要也上梁山,才能把他們都控製住,我的兩個兄弟他們太重義氣,是不會向那些人下手的。”
扈成這是給自己可能上山的結果而提前打一個伏筆呢。
趙楷撚指算了一下:“政和七年、八年、重和、宣和!”他猛的轉身,抓住了扈成的雙手,道:“十年,還有十年的時間,你能不能在這十年裏,控製住這支人馬,到時候我有大用!”
扈成這會調笑之意散去,單膝跪下,沉聲道:“扈成在這裏發誓,若不能為大事奮身,則天地厭之!”
扈成心道:“我這是在向老天發誓呢,我既然接了魂燈,還要拿到天書,那就不能看著這天下變得生靈塗炭。”
趙楷則以為扈成說得是助他登上皇帝寶座,他心中激動,抓住了扈成的手,心道:“我雖然經那番變故,已經把皇帝的位子不看在眼中了,但是我不上位,那就要交給那個蠢貨為掌控大宋,我們大宋,我們趙家,男男女女,所有的苦痛就要再來一遍……這是我絕不允許的,那就是我身背萬載罵名,也顧不得了!”
趙楷一點點的把扈成給扶了起來,道:“好兄弟,當今朝中,追隨我的人之中,大都是趨炎附勢之徒,他們拯國救民的本事沒有,隻有貪婪惡毒,我現在能倚靠的就隻有你了!”
兩個人這是第一次交心談了半夜,趙楷還是亢奮的無法入睡,不時的和扈成說著應該如何行事。
扈成勸道:“千歲,這個時候,您能做的就是好好的討好官家,若是能趁著官家掌權的時候,把太子的位子給奪過來,那一切就都成了。”
趙楷長歎一聲道:“我會努力的,但是……你不知道啊!”趙楷心道:“就家裏這點爭執算得什麼,我就是熬熬也過去了,可是那些北方的野獸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沒有強大的軍馬,怎麼能擋得住這些畜牲啊!”
趙楷恨不得把壓在心中那些擔憂若痛都和扈成說了,但是卻知道這麼說出來,扈成是沒有辦法相信的,那時他也許就會失去扈成這個夥伴,所以隻能是語無論次說著,滔滔不絕,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毫無條理,讓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扈成看出趙楷有些過於激動了,他也明白,趙楷在東京城裏,看到的人和事,都讓他有巨大的壓力,卻無法釋放,隻有看到了自己才能說出來,悶得久了,自然就會說個不停,但是扈成雖然理解,但卻不打算支持,他已經走了好幾天了,這會放著軟軟的床榻不去躺著,坐在這裏陪著趙楷胡扯,他才沒有這個興奮呢。
“殿下,您還是歇下吧,不然明天如何祭祀水神啊?”
趙楷說得豐濟侯就是泗水的水神,扈成說了之後,趙楷也考慮這是自己第一次出來主持祭祀不好出差誤,隻得忍住了說話的欲望,讓人把扈成帶下去休息,而他自己也強迫著自己,躺到了榻上。
一夜無話,第二天趙楷把自己的王爺全幅鸞駕擺開,捧著聖旨,步行上山,就泗水神殿,這裏供奉著的就是被趙宋王朝封為豐濟侯的泗水大神,一路之上,趙楷隻許扈成一人相隨,為得就是顯示自己的誠心,企求泗水大神保佑,一路之水平順,風調雨和,能有一個好收成。
那泗水神殿裏的道官們早已經準備好了,就吹吹打打的把趙楷給迎到了正殿。
正殿裏空空淨淨,那道官沒敢安排人先在裏麵,而是把所有人都趕走了,趙楷進來,隻看到那泗水大神高大的神像。
趙楷走過去,捧著聖旨向著泗水大聖神像下麵早就備好的木架上送去,眼看就要走到神像前了,大殿供桌上鋪著的桌子無風微動,扈成一眼看到,臉色微變,跟著向前走去,那道官急忙道:“王駕千歲奉旨,外人不得靠近!”
扈成猛回頭惡狠狠的瞪了那道官一眼,就在這一個時候,轟的一聲,供桌全碎,一個身著道袍的男子飛身而出,手裏長劍一揮向著趙楷的胸口刺了過來。
扈成眼看來不及衝過去了,一腳踹在那道官的身上,那道官疾飛出去,就撞在了趙楷的身上,把趙楷給撞得飛了出去,而那刺客的劍正好刺進了道官的心口。
扈成飛身過來,用力一扳道官身體。
道官微扭的身子,卡住了刺客的寶劍,跟著扈成拔了新亭侯在手,飛身而起,一刀向著他的劍上劈去,扈成要抓活的,所以才下刀先毀刺客的兵器。
刺客向後暴退,手裏的劍也不要了,轉身就要走,趙楷四下看看,手裏除了聖旨什麼都沒有,不由得急叫道:“扈成,不要讓他走了!”
扈成也知道不能讓人跑了,他的新亭侯劈去的勢頭不停,一刀把那刺客丟下的劍給劈斷了,然後單手一揮,那劍飛射出去,向著刺客的後心刺到。
刺客飛身一躍,把半截的斷劍讓了過去,然後抓住了劍柄,冷笑一聲,道:“謝尊駕還劍……”他話沒說完,就聽嗖的一聲,跟著一隻不大點的斷劍劍尖,就刺進了他的腿肚子裏,刺客腳下失衡,猛的倒在地上,扈成飛身而進一腳踹在刺客的另一條好腿上,喀吧一聲,那條好腿生生被扈成給踹斷了。
“你要不跑,隻怕我也不能這麼快把你拿下。”
刺客瞪著扈成也不說話,這會趙楷走了過來,冷聲道:“你是誰派來的!”他問話時候,一個雜役就走進來,洗擦著地上的血,刺客就那樣看著扈成,眼中盡是戲謔神色。
扈成心頭一跳猛的叫道:“殿下,這人是你叫進來的嗎?”
趙楷搖頭道:“不是我,管他是誰,隻要不……”他沒完那個雜役,突然一揮手,掃帚就向著他飛了過來,那掃帚前端,有閃動的亮光,有人竟然在掃帚裏藏了武器。
扈成伸手抓起那個刺客飛擲而去,就擋在了趙楷的身前,掃帚正刺進了身體之中,隨後扈成抓住了掃帚杆,就那麼推著還在哀嚎的刺客著雜役猛衝過來。
與此同時外麵聽到聲音,王進一頭紮了進來,眼看滿屋狼籍,他顧不得出問,就閃身擋在了趙楷的身前,看著扈成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