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始知荊釵非凡品
武鬆走了之後,扈三娘一直懨懨的,扈老太公眼看她的樣子,在家裏久了,就要悶出病來,就暗中和扈成說了,讓扈成行貨的時候帶著她出去散散心,扈成自然是沒口子的答應了,隻是他們這個商行就沒有想著做正經生意,全等著韓伯龍聯係上關係才能動身,所以隻能等著。
扈成每日裏在家,隻是操練武藝,打熬身體,幾次想要去葉光孫的家裏打聽打聽葉天壽的消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才想起身,就又找借口停下了,就這樣一直耽擱下去了。
這日扈成在操場練了幾趟棒,隻覺得總不合手,不由得把棒給丟了,叫道:“師兄,我試了七、八件兵器,總不趁手,您幫我看看,那件兵器使得最好。”
蕭嘉穗道:“賢弟這幾日操練了刀、劍、槍、矛、棒、斧,我看這些常用的兵器都不太適你的手,可是那些非常的兵器卻要有別門法決,我也指點不得你,過幾日我們要是北上,你隨我到博州見見師父,我想他老人家應該能知道你使什麼。”
扈成無奈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擦著大汗,他的武功分成三個來源,他在大學的時候,玩甩棍學過一段時間的警棍用法,博雜不精,進入扈成的身體之後,扈成擅於用刀,隻是略習了皮毛,算不得高明,而琉璃燈給他的鄧元覺的精魂,卻是用禪杖,那是爐火純青,可以和魯智深相提並論的,但是扈成總覺得他一個俗人,使一條禪杖,樣子實在不好,所以一直沒有去弄這個。
這會扈成坐在椅子上暗道:“難不成真要找把禪杖來用嗎?”他正想得出神,鄆哥飛跑過來,叫道:“大郎,外麵有一個姓葉的提轄要見您。”
扈成心下一跳,急忙起來,一邊走一邊套著外衫,連蕭嘉穗跟沒跟上來就沒在心上,就那樣匆匆的出來了。
扈成到了莊院門前的草廳,就見葉光孫帶著葉天壽就在裏麵,急忙堆了笑臉過來,叫道:“葉提轄……”
“大郎!”葉光孫匆匆過來幾步,神色凝重的道:“我有要事說與你。”
扈成眼看葉光孫臉色不對,再看葉天壽又換了男裝,神情也頗為緊張,情知不對,二話不說的拍著胸脯道:“葉提轄有話隻管講。”
葉光孫貼近了扈成,道:“大郎,天壽兒她是從遼國回來的,現在有人要在這上麵做文章,祝朝奉的三弟祝朝林現任皇城帶禦器械緝捕使臣,他已經帶著人到了陽穀縣,不日就會到我家中,我那裏天壽兒住不得了,我想讓她留在你家住兩天,你看可以嗎”
扈成看了一眼葉天壽,道:“我這裏倒還住得,但是那天葉姑娘當著眾人的麵說了,她是我莊上的騎射教師,那祝家豈有不找上門來的道理啊。”
葉光孫也頓足道:“本來她早就該回去了,隻是趕到我父後天祭日,她想趁著在這裏,幫她娘上一次祭,沒有想到,那些鷹犬就摸上來了。
扈成想了想,道:“小弟要到博州看師父,要是葉提轄放心,我就把她帶走,跟我一起北上,您看如何?”
葉光孫拍手道:“這樣最好,你們今夜就走。”
葉天壽卻不放心的道:“舅舅,我要是走了,您可怎麼辦啊?不如就等他們來,諒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我爹知道了,也會想法子救我的。”
葉光孫頓足道:“你這丫頭好生胡鬧,若是你被抓了,鬧得天下皆知,你爹爹臉上無光,豈能放過你啊!”
葉天壽咬著嘴唇還要再說,葉光孫用力一揮手:“行了,什麼都不要說了,你的身份特殊,他們找不到你,也不敢把我怎麼樣,大不了我這提轄不做了就是了。”
葉天壽不敢再說,葉光孫又向扈成深施一禮,道:“一切就都拜托給大郎了。”
扈成連忙回禮,道:“葉提轄不必客氣,我們今晚就走。”
葉光孫匆匆離去,葉天壽看著扈成剛想說什麼,扈成笑道:“你不必說了,我們都是朋友,你身份不同,我隻要知道你不是壞人,那就行了。”
葉天壽感激的看著扈成,道:“謝謝你的信任。”
扈成心道:“姑奶奶,我突然想起來了,就是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誰了。”一個女人,姓葉與“耶律”的“耶”同音,又叫“天壽”那在《水滸》裏,就一個大遼天壽公主;答裏孛苻合條件了。
扈成心裏暗暗乍舌,忖道:“這才是找到真主了,怎麼就碰上這個大神了,怪不得皇城禦器械緝捕使都來了,大宋的皇城禦器械使,管理的皇城護衛軍就等同於明朝的錦衣衛,隻是他們沒有隨意抓人的權利,在士大夫麵前,更是縮著脖子走路,完全沒有後世錦衣衛的氣勢,所以才沒有什麼名聲。
但是不管怎麼說,皇城護衛軍的人都是有其他緝捕使臣沒有的權利的,他們找上來,而且領頭的還是祝家的親戚,隻怕這事都不能善了。
扈成把葉天壽交給了扈三娘,告訴扈三娘馬上準備,盡快就走,從他猜出來的那一刻,他就坐不住了,已經等不到晚上了。
扈成這裏正準備著呢,老都管和鄆哥沒命價的跑了進來,大聲叫道:“大郎,大郎!莊子讓官軍給圍了!”
扈成臉色一變,急忙迎了出來,問道:“怎麼回事?”
老都管跑得都喘不均了,鄆哥年輕還好,一邊喘一邊說道:“大郎,一夥人馬把我們莊子給圍了,帶頭的就是那個祝虎,這會喊您出去說話呢。”
扈成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沉聲道:“鄆哥,你去尋聞秀才和他們說話,再去讓我師兄準備,另外告訴牆上的,把莊子守好,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
隨後扈成匆匆到了後麵,這會扈太公也知道了,剛剛起來,一眼看到了扈成,叫道:“大郎,發生什麼事了?”
扈成三言兩語把話說了,扈太公跺腳道:“我就知道,你這小子變了性子之後,就是惹禍的端頭了!”
李氏慌慌張張的叫道:“快把那葉天壽交出去吧……”
“不行!”扈成和扈老太公一齊,扈太公平靜一下道:“現在把人交出去,就是認了罪了,這莊子就保不住了。”
李氏哭道:“現在怎麼辦啊!”
扈太公思忖片刻道:“你把人給我帶來,然後出去就讓他們帶頭的進來搜。”
扈成有點傻眼的道:“那……那能行嗎?”
扈太公冷哼一聲:“你現在知道不能行,剛才幹什麼了?快去!”
扈成不敢怠慢,讓人把扈三娘和葉天壽都叫來了,匆匆告訴葉天壽聽扈太公的安排,然後徑自到了莊門前,就見蕭嘉穗帶著莊丁拿著兵器都守在門後,看到他來了之後,叫道:“師弟,你要如何?”蕭嘉穗雖然擔著一個“聖僧”的名頭,可是在江湖上殺人放火的事也沒有少幹,這會隻要扈成說一個“殺”字,他就能帶著人衝出去,別看外麵有一、二千軍兵,蕭嘉穗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扈成小聲說道:“師兄,你帶著人退到後院準備,一但不好,就帶人殺出來,搶了太公他們就走。”
蕭嘉穗一聽這話,知道扈成要周旋周旋,也不多話,帶著人就退下去了,扈成看著他走了之後,快步上了城牆,就見聞煥章正在上麵答應呢。
“諸位是哪裏來的人馬?卻說個清楚,這不清不明的,就把好人家給圍了,難道沒有天理國法了嗎!我乃當科祥苻縣秀才聞質,老師高密侯元功,爾等沒有一個說法,我卻要到老師麵前,請他上書了!”
一個錦衣男子從軍兵之中出來,拱手道:“這位秀才,你也不必抬出什麼猴兒馬兒的來嚇唬我們,朝中大臣我們見得比你多得多了,讓你家的莊主給我出來,不然我們就要衝門了!”
聞煥章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道:“原來你們是要衝門,那我請問,我們身犯何罪?無端衝擊良善家中,當我書生怕死嗎!”
那錦衣男子一陣頭疼,宋朝是最優待讀書人的時代,就算是一個秀才,也不是隨意就能欺侮的,若是傳揚出去,那師生故舊一齊找上來,就是蔡京也要顧著他們的麵子,這錦衣男子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緝捕使臣,實在不願意和這些讀書人撞上。
祝虎看到錦衣男子的樣子,知道有聞煥章在,他不敢隨意的衝擊扈家莊,心中暗罵,那男子無用,隨後大聲叫道:“姓聞的,扈成裏通外國,私與遼人勾結,你在這裏給他們擋著,不怕處罪嗎!”
聞煥章見識多了,哪裏會在意祝虎這個土鱉,不屑一笑,道:“好啊,他怎麼勾結遼人了,你給我說說看啊!”
“他私與遼國天壽公……”祝虎下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錦衣男子一把將他的嘴給捂住了,聲色俱曆的叫道:“你不想活了!”
聞煥章看到祝虎不敢說什麼,越發譏諷道:“祝家二郎,向來捉賊拿贓,你沒有證據,就這樣想要誣蔑良人,是自以為自己是王法了嗎?”
祝虎氣得一把撥開了錦衣男子,叫道:“這沒法說了!李大人,再鬧下去也沒有結果,還是破莊吧。”他話音沒落,一個聲音涼涼的響起:“你覺得我們這點人能攻破他們的莊子?”
祝虎急回頭時,就見他的三叔祝朝林,騎著一匹黑馬,緩緩而來,看到他之後,曆聲叱道:“沒用的東西,告訴你了,這事不可張揚,就算是拿到人了,也不能鬧得天下盡知,不然就沒有用了,你忘了嗎?”
祝虎低頭道:“侄兒錯了,還請叔父責罰。”
祝朝林也不理會祝虎,上前一步,拱手為禮的道:“扈家賢侄在上麵嗎?某經年不回,特來拜會令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