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便離家鄉向博州

第14章便離家鄉向博州

扈成一直在下麵躲著,這會聽到祝朝林的聲音,向著聞煥章打了個手勢,然後假做才來的樣子,從下麵上來,滿麵堆笑的道:“原來是祝家三叔,小侄才到,有失禮的地方,還請三叔見諒。”

祝朝林比祝虎老到的多了,在馬上還了一禮,道:“扈家賢侄,我們正在追拿一個盜了皇家物品的欽犯,那人有高來高去的本事,我們的眼線看到,他進了堅侄的莊子裏,請賢侄開了莊門,讓我們找找看。”

扈成淡淡一笑,道:“三叔,這話我本不當說,但是卻又不得不講,自來“賊過如梳,兵過如篦”我們家又沒有犯法,讓你的這些兵士進來,連砸帶搶的,我受不了,而且……我和祝家幾位仁兄剛剛有過齷齪,祝二郎帶隊,我就更不敢讓你們進來了。”

祝朝林怔了一下才明白扈成說得“賊過如梳,兵過如篦”是什麼意思,心裏有氣,冷哼一聲,道:“我隻帶五十名兵士進去,你可以找五十名莊客跟著,看著他們有沒有手腳不利索,至於祝虎,我可以不讓他進去,這下可以了嗎?”

扈成哈哈大笑,在莊牆之上,向著祝朝林深施一禮,道:“小侄就在這裏謝過三叔了!”

祝朝林挑了五十個人出來,帶著他們上了扈家莊的吊橋,祝虎心有不甘的看著,卻是不敢上前,剛才祝朝林再次警告他,不得把他們的來意散開來,寧肯找不到人,也不要惹麻煩。

扈成從莊牆上下來,親自在莊牆前守侯,每一個兵士進來,就有兩個莊丁陪著,最後他自己迎了祝朝林進來,向著後麵草堂來見扈老太公。

祝朝林和扈老太公也是小時候見過的,這會見麵,倒也有些話說,扈太公聽著外麵搜查的聲音,奇怪的道:“三弟,你這是要抓什麼人啊?”

祝朝林苦笑一聲,道:“是我們在遼國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說是一個大遼貴族到了中原,官家就讓我們出來找人,想著有了這個人質在手,可以和遼國談些什麼,可是……大哥也是做過官的,應該知道,這種事不能公之與眾,人家要是躲起來了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抓捕的動靜大了,那麵肯定不會再認了,所以小弟也是無奈啊。”

祝朝林說話工夫,回頭向著扈成看去,叫道:“大郎,你和我家小郎鬧什麼事鬧得那樣激烈?我來做個中間人,給你們說和說和如何?”

扈成一笑道:“也沒有什麼事,都是一些沒有影的小問題。”

祝朝林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來一支朱紅潤澤,看上去比少女肌膚還要嫩滑的玉如意來,交到了扈太公的手裏,說道:“老哥看看這東西如何?”

扈太公仔細看看,道:“這是血玉,難得被養得這麼好,摸在手裏溫溫的,實屬上品啊。”

祝朝林點點頭,又道:“這是西域的貢物,我們隻說出來抓人,為了有個名頭,就帶了這東西,隻要抓到了那人的藏身所在,就把這個拿出來,說是盜了貢物,借這個名義把人押回去。”

扈太公手掌一顫,玉如意險些摔落,猛的抬頭,怒視著祝朝林,祝朝林就像沒有看到扈太公的怒容一樣,又道:“老哥哥,我們兩家生死相交,都是朋友,而且三娘和小郎都是一齊長大的,青梅竹馬,若是沒有什麼事,我舍個臉了,老哥哥就看我了。”

扈成用力握住了拳頭,恨不能一拳捶到祝朝林的臉上去,扈太公這會重新低下頭,道:“三娘的母親去世的時候,撞了惡煞,請了法官看了,三娘不到二十歲,是不能議親的。”

祝朝林拍手道:“這個沒事,小郎年紀不大,等著三娘就是了……”

扈太公沉聲道:“這之前不能再提了!”祝朝林點頭笑道:“好說,好說!”

扈成強忍著怒氣,他萬想不到祝朝林竟然這麼不要臉,拿著那血如意,擺明了態度,要是他們不答應這門親事,那就要誣扈家一個窩藏貢物之罪,他有著官家的默許,真要是那麼幹了,除非是扈成帶著人上梁山,不然的話就隻能吃官司了。

這個時候,兩個正牌軍過來,向著祝朝林一禮,道:“大人,沒有找到我們要找的人。”

祝朝林一笑道:“老哥,那我就告辭了。”說完向著扈太公拱了拱手,把那血玉如意拿在手裏,帶著人出去了,扈成陰沉著臉,看著祝朝林走遠,從牙縫裏迸出五個字:“你給我等著!”

祝朝林從扈家莊裏出來,祝虎急忙過來,叫道:“三叔,可找到人了?”

祝朝林冷笑道:“那麼大一個莊子,藏一個半個的人,我上哪去找去啊,但是……”祝朝林冷聲道:“我們要找得人,一定就在扈家莊上。”

祝虎有些不解的道:“您怎麼知道的?”

祝朝林笑道:“我了解那個扈紹文,他一身的硬骨頭,如果不是有所忌憚,我雖然用血玉威脅他,他也不會同意,但是他現在鬆了口了,就是怕我們搜莊,把那個人給找出來。”

祝虎著急的道:“那為什麼不搜莊,把那人……”他話說一半,眼見祝朝林冷冷的看著他,祝虎不由得把話又咽了回去,祝朝林小聲說道:“那人入關,都是小蔡學士給辦得,本來以為隻是一個普通人,哪曉得竟然是她自己來了!此事一但聲張開來,小蔡學士和北邊的來往就要被掀出來了,我們這些人出來明著是緝拿,實際上就是讓那個人快走,趕緊離開大宋的國土,你吃飽了撐得,非要把這件事掀開啊,我把那扈三娘定下了,你們想要報仇,隻要把這扈三娘和祝彪親事定了,還怕不能製住他們扈家莊嗎。”

祝虎連連點頭,道:“侄兒知道了,那這扈家就不要管了嗎?”

祝朝林想了想道:“你派人盯著他們,我想扈成應該會派人送那人離開,要是有機會,你們把扈成給做了,自己護送那女人回去,會有老大的好處給你們。”

祝虎眼睛一亮,道:“我莊子裏招收了一個新的教頭,姓何名濤,本是濟州緝捕使臣,因進剿梁山賊人不利,被刺配遠惡軍州,路過我們這裏的時候,我看他有些本事,最難得就是一雙好曆眼,所以就找人給他報了暴病,改成就在東平府支應,現在就在侄兒的莊上,我讓他盯著這扈家的人,扈成隻要一離開,我就找賊人劫殺了他,然後小侄把那人給救了,護送他北歸,您看如何?”

祝朝林點頭道:“這樣最好,扈家沒了扈成,那扈三娘就沒了倚靠,隻能屈身於小郎,我們就能連這扈家都謀了去了。”

祝家叔侄商議不提,扈成回到扈太公的屋子,就見蕭嘉穗、聞煥章兩個都過來了,扈三娘這會正好奇的纏著扈老太公,問他把人藏到哪裏去了,為什麼那些兵丁都找不到。

扈太公等扈成回來,就在地上跺了跺腳,道:“把這磚扒開!”

扈成不敢讓人進來,就和蕭嘉穗一起,把磚給扒開了,下麵是一個地窖,葉天壽就藏在那裏。

扈太公指了指下麵道:“這是我年輕的時候置下的,本來用機關就能打開,年久不用,剛才隻開了一下,那機關就壞了。”

扈三娘跳下去,把葉天壽給接了上來,葉天壽向著扈太公深施一禮,道:“天壽多謝太公庇護了。”

扈太公道:“姑娘不必多禮,我看姑娘身份必是非凡,不知道怎地,惹出了這些麻煩,那祝朝林心機深沉,絕不會善罷甘休,你在這裏,隻怕還是不安全,卻要快走才是。”

葉天壽擔心的道:“不知道我舅舅怎麼樣了?”

扈成道:“我讓人去打聽了,若有什麼事,我自然周全他。”

扈太公道:“大郎,你今夜就和蕭賢侄帶著葉姑娘離開,家裏的事,都交給煥章來管就是了,祝朝林今天逼我鬆口,就不會再明著對付我們了,隻是你們要一路小心才是。”

扈成恨恨的道:“這個狗賊,我真想一刀砍了他的狗頭!”

扈太公長歎一聲,道:“現在不是使氣的時候,你們不是有那個鏢局嗎,就打著押鏢的名義離開吧,隻要葉姑娘回到北邊,那我們所有人就都是安全的了。”

扈成知道太公說得是,點頭答應了,道:“那鏢局子沒買賣呢,我正好要去博州看我師父,就先往博州,然後再想辦法北走吧。”

扈三娘急忙叫道:“我也要去。”

太公曆聲道:“你從今天開始,哪裏也不許去,就給我在家裏待著!”

扈三娘頭一次看到扈太公這麼嚴曆,不由得委屈不已,扈成看不得妹妹難過,連忙道:“我回來之後,就要去江南走一趟,那裏花紅柳綠,正是好時節,到時帶你就是了。”

扈三娘無奈,隻得嘟著嘴答應了。

當夜扈成、蕭嘉穗還有換了男裝的葉天壽悄悄的從後門離開了扈家莊,上路向北,向著博州而去,那何濤在暗中查到,就帶著自己的弟弟何清,還有一幹亡命,追蹤下來,同時走報消息給了祝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