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不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為他認為這隻是一句勸人從善的宗教俗語,根本沒有理論基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更是自欺欺人的狡辯之詞。所以他更相信“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如果真的惡有惡報,老天打雷下雨時早就把他給劈了!
蘇雨看著陳默高深莫測的臉,問:“你說為什麼?”
“因為人要學會審時度勢,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必須把自己的位置擺好,擺不好位置,就容易招禍上身。”
蘇雨愣了愣,她感覺熟悉的陳默又回來了,剛才陳默表現的出的儒雅隻是假象。
“你怕我纏著你?”
“不是怕,我隻是提醒你。”
蘇雨被陳默的眼神盯的很不自在,心中暗罵,男人果然都沒有好東西,都是提起褲子就不認賬的主兒。
她笑著說:“放心,黑寡婦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如果我對男人動心,那就不叫黑寡婦了。”
陳默臉上露出了笑容,然後掏出張20萬的支票,放在蘇雨麵前,說:“給你的。拿去。”
蘇夢有些驚訝,說:“給我?為什麼?”
“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蘇夢立刻笑了起來,問:“什麼事?”
“你明天去廣州,我需要你的幫忙。”陳默用手機把馬六的手機號發給她,說:“到了廣州聯係這個人,他會告訴你該做什麼。”
叮!
蘇夢收到了短信,她翻看了一下,笑著說:“你也太霸道了,也不問問我的意見,就直給我接安排事情。”
陳默笑著說:“我們是朋友,朋友有事自然要幫忙。”他這麼說等於是告訴蘇雨以後大家可以互通有無,彼此幫忙。
蘇夢這次來百江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個靠山石,在道上混如果沒有後台,僅靠本事是吃不開的,她之前的靠山石是歐陽萬裏,可自從歐陽萬裏垮了之後,她就急需一個在關鍵時刻為自己撐腰的人,而陳默無疑是最佳人選。
所以陳默一提到“朋友”兩個字,蘇夢立刻知道自己沒白來,她的目的達到了。
蘇夢把支票推回到陳默麵前,說:“既然你說是朋友,那這些錢我可不能要。況且上次你幫忙也沒有要報酬。”
“拿著吧。這不是報酬,而是經費。”
見陳默如此大度,蘇夢莞爾一笑把支票收了起來,說:“那好吧。”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問:“酒店那個大堂經理是怎麼回事?”
陳默輕描淡寫的說:“是誤會。”
雖然蘇雨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可見陳默不想多談,她也很識趣隻好不在追問。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陳默也沒多停留喝了一碗茶就離開了茶館。
從茶館出來還不晚,陳默便先去了菜市場,買了幾樣李慕白愛吃的菜便回到了家中。見到李慕白後,觀察入微的陳默立刻看出李慕白哭過,他把菜提到廚房,李慕白就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忙活。
“你哭了?發生了什麼事?”陳默一邊擇菜一邊問。
“沒有。隻是眼睛有點不舒服。”李慕白撒了一個很沒水平的謊。
陳默扭頭看向她,然後又繼續擇菜,問:“過兩天是咱媽的忌日,到時我跟你一起去。”
李慕白心裏又是一陣絞痛,她怕自己疼的掉下眼淚來,轉身到了臥室,說:“好。”怕陳默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她立刻找個別的話題說:“我有件工作上的事想聽聽你的意見。”
陳默不由愣住,然後笑著說:“這還是你第一次和我談自己的工作。你不怕違反紀律?”
“我要說的不是案子。”
“那是什麼?”
“昨天在單位,領導找我談話了。問我要不要去省城工作。”
“去省城做什麼?”
“反黑組。”
“平調還是高升?”
“職位平調,級別升一級。”
“好事啊。”陳默口不應心的說。
“你想讓我去嗎?”
陳默再次覺得到李慕白今天有點不對勁,因為兒女情長優柔寡斷並不是李慕白的風格,他說:“放心,我對你的工作肯定百分百的支持。你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
李慕白對陳默的回答並不滿意,因為她想從陳默嘴裏聽到的是拒絕,這個決定是她用一下午做出的,隻要陳默說不讓她省城,她可以立刻給相關領導打電話回絕這次升遷的機會。
她返回到廚房幫陳默擇菜,說:“後天我就去省局報道。”
“好。到時我去送你。”
接下來的兩天李慕白並沒去單位,陳默也向學校請假陪全程她,然後一起度過了芙蓉並蒂的兩天。
第三天陳默開車將她送到了省公安廳報道,當天下午李慕白便參與一起凶殺案的調查。
李慕白如此快速的參與破案,讓陳默始料未及,他隻好獨自回到了百江。
當天晚上馬六的電話打了過來,說廣州的事已經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而東風自然指的是陳默。
於是陳默在第二天一早,便乘飛機趕往了廣州,到了機場馬六已經帶著人在等他。
接上陳默,他們又立刻趕往酒店,在陳默的客房裏,馬六先把自己半個多月了解的情況詳細的講了一遍。
他說,如今在廣州黑道上最有實力的老大叫蔣明達,今年45歲,小學畢業。他的第一桶金是在賭場掏來的,後來靠從賭場掙到的第一筆錢,開始放高利貸。
但他真正發家還是靠經營地下錢莊,為潛逃的高官轉移財產,幫人把來路不明錢洗白。在這個過程中,他也積累了大量的人脈,其中不乏政府高官。
可以說蔣明達是在保護傘下成長起來的黑道大哥。現在他經營的項目很多,洗浴,酒店,文化公司,房地產……不過他的主要經濟來源還是經營地下錢莊和走私毒品。
蔣明達為人卻心狠手辣,傳言隻要得罪了他的人非死即殘。但蔣大明也有個致命的弱點,他非常好色,號稱夜夜做新郎,因此還得了個諢名叫蔣大炮。
陳默問:“你現在和他有接觸嗎?”
“有。而且我和他關係非常不錯。”
陳默笑了笑,說:“這點我相信。”
馬六也笑了起來,說:“我也是投其所好。蔣大炮不是開了個文化公司嗎,我就在舞蹈學院找了六個漂亮的女大學生,到他公司應聘模特。六個大學生中有一個姓章的,長的特別漂亮。蔣大炮見到她眼都直了。我就給了女孩三萬塊錢,又帶他去商場買了些衣服,當天晚上就帶著那女孩去找蔣大炮吃飯,吃完飯他們直接就去開房了。第二天我去接那女孩的時候,腿都軟的走不了路了。”
其實馬六後麵的話並不是實話,當天不僅僅是蔣大炮和姓章的女孩去開房,而是他也去了,一起上的,玩的二龍戲鳳。
俗話說人生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髒,一起同過窗。四大鐵中馬六占了兩項,他和蔣明達關係自然處的不錯。
精明的陳默自然不會相信馬六僅僅給蔣明達物色了幾個漂亮女人就會把關係處好,不過他並不想深究,因為他並不需要過程,隻需要結果。
陳默問:“那接下來你怎麼辦?”
“把他約出來,然後……”馬六後麵的話沒有說,而是做了下刀的動作。
陳默皺眉說:“把他做了,如何讓他勢力為我們所用?”
馬六立刻笑嗬嗬說:“在道上做大哥的,下麵總有人盯著他位置想取而代之。蔣大炮有個得力助手叫李強,早就想把蔣大炮做了自己當老大。”
見陳默沉吟不語,馬六立刻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說:“陳哥你放心,李強有把柄在我手上,蔣大炮一死,我不怕李強不聽我的。”
“什麼把柄?”
“販毒,殺人。不過要把這場戲演好了,必須要陳哥出麵,吹一場東風。”
陳默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問:“需要我做什麼?”
“需要你動用上麵的關係,在做掉蔣大炮之前,先把李強以販毒殺人的罪名抓起來,等蔣大炮一死,再由我出麵和他談判,隻要他肯聽我們的,在把他放出來,到時不怕他不對我們言聽計從。”
因為有陸軍長這層關係,通過警局把李強抓起來對陳默並不難,倒是難為馬六能想出這麼毒,這麼妙的計策來。
陳默說:“好。就按你說的做。”
馬六立刻問:“那需要多少時間?”
陳默想了想,說:“明天給你回複。”
馬六點頭,說:“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時間一長恐發生變化。”
“知道了。”陳默點上一支煙,翹起二郎腿,稱讚說:“六子,你現在辦事是越來越利索了。”
馬六立刻笑道:“都是陳哥你調教的好。”
陳默搖頭,說:“是你有這種能力。”他吐出一口煙,淡淡地說:“你剛才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做大哥的下麵總有人盯著取而代之,這句話說的真精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