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要想讓人敬先要讓人畏

陳默的話一出口,立刻讓馬六精神一緊,他沒想到陳默竟然會如此留意自己說過的話,而且還會當著自己的麵說出來。

他是什麼意思?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有當老大的念想嗎?還是他發現了什麼,讓自己懸崖勒馬?

他心中波濤洶湧,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波瀾,笑著說:“算不上精辟,隻是見多了這種事我有感而發。當老大的不像老大,做小弟的不像小弟,勢必會有這樣的結果。”

陳默點頭,說:“是呀。做老大太貪婪,太自私,做小弟的心生不滿,積久生怨,怨久生恨,隻要有機會自然會取而代之。”

“樹欲靜而風不止。即使老大做的再好,也總有生反骨的人。所以作為一個老大,能力倒是次要的,能慧眼識人才是最重要的。”

陳默立刻笑了起來,說:“說的好。用人之術,任之必專,信之必篤。六子,你是個有能力的人,這點我深信不疑。我不會在這條路上走太久的,所以以後我還會交給你更多的事。在我急流勇退時,跟我們混飯吃的兄弟你可要照顧好了。”

馬六徒的一怔,有些搞不清楚陳默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他結結巴巴的說:“這……陳哥,你這話讓我……”

陳默擺手說:“好了,去忙你的吧。”

馬六點點頭,然後心情複雜的離開了客房。

看著房門關上,陳默放下了翹起了二郎腿,愜意的靠在了沙發背上,他今天並不是敲打馬六,隻是被馬六那句精辟的話給深深地觸動了。

至於那番話會讓馬六怎麼想他一點也不在乎,因為無論馬六將來是忠心耿耿,還是生出反骨,隻要自己還活著,馬六隻會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場。

不講道義?

道義是指道德義理,所以道義是好人的專用詞,作為惡人最多隻能講義氣。可義氣又是什麼?道上的義氣就是為朋友兩肋插刀,這就注定講義氣的人會因為朋友插刀而先死。陳默不想做先死的人,因為想先死的人在道上也混不好,也活不久。

綠林好漢人人稱頌的年代已經成了曆史,好人也不會混社會,在充滿惡人的世界裏講道義,講義氣,無疑是在跳火坑。

所以在陳默的字典裏,和這些惡人打交道,想讓自己活的更好,活的更久,隻能比所有惡人都惡,讓他們怕自己,看到自己就像是看到了閻王。說白了就是,想讓人敬,先要讓人畏!

連抽了兩支煙,陳默撥通了陸軍長的電話,把廣州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陸軍立刻長給了他廣州某區的派出所所長的電話。

電話打過去,在陳默說明身份和來意後,對方立刻表示會全力配合。第二天陳默就讓馬六約蔣明達,然後開始精心布局下麵的事。

三天後,在廣州市的某個酒吧裏。

蔣明達帶著兩個貼身的親信走進了一間包房,馬六和一個身材豐滿,風姿卓越的女人已經在等他了。

蔣明達立刻被眼前的女人所吸引,他愣了足足三秒才和馬六打招呼,他笑著說:“馬老弟,這兩天你去哪裏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馬六立刻起身相迎,說:“蔣大哥先坐。我這兩天去了趟上海,你也知道我是做經紀人的,那裏美女多,我就往哪裏跑。”

他把自己位置讓出來,讓蔣明達挨著美女坐下,又說:“這位小姐是我在上海新簽的藝人,姓蘇,單名一個雨字。”

蘇雨伸出手,說:“蔣老板你好。”

蔣明達立刻握住蘇雨柔弱無骨的手,噴火的眼睛盯著她呼之欲出的大胸脯,說:“好,好,非常好。”

馬六給蔣明達倒上酒,說:“蘇雨是演員,演過不少電影。我帶她來廣州就是想和蔣大哥的文化公司簽約,利用大哥你的資源,好好捧捧她。”

蔣明達玩過不少女人,什麼嫩模,少婦,風塵女子更是數不勝數,女演員他也玩過,隻不過沒玩過眼前這麼美,還這麼大胸脯的。那對大胸脯包裹在緊身短衫裏,讓他恨不得立刻咬上一口。

蔣明達拉著蘇雨的手說:“蘇小姐都拍過什麼電影啊?我是搞文娛的,怎麼沒見過你。”

蘇雨說:“中國的女演員數以萬計,你那能都記得住,我隻是在一些不知名的小作品裏露過臉,你肯定不認識我。”

馬六說:“是呀,而且蘇雨小姐拍的片子在國內審核都通不過,所以一直都是在香港和台灣發展。”

蔣明達饒有深意的問:“是嗎,都拍了些什麼反動題材?”

馬六說:“不反動,是倫理片和生活片。”

蔣明達恍然大悟,說:“原來如此。我聽說台灣和香港拍那種片子很多都是真的,是不是啊?”

蘇雨立刻錘了他一拳,嬌笑著說:“當然是假的了。”

這一拳讓蔣明達很受用忙,笑著說:“我是開玩笑的,我自然知道是假的。”

“蔣總真討厭。”

馬六抬頭看了眼蔣大明帶來的兩個親信,然後一語雙關的問:“蔣大哥,你覺得蘇小姐怎麼樣?”

“好,非常好。隻要蘇小姐有真才實學,我一定能用手中的資源把她捧紅,讓她成為一線明星。”

“蔣大哥這點你放心,蘇小姐絕對沒問題。”

蘇雨雖然是小偷,但她最拿手的還是色誘男人,從蔣明達看自己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蔣明達已經成了自己的俘虜。但此時的蔣明達卻完全不知道危險正在向他靠近,心中隻想讓馬六給他騰出個地方,好讓他提槍上馬。

善於察言觀色的馬六自然看出了蔣明達的意思,他說:“蔣大哥,我先去趟衛生間,你和蘇小姐好好談談業務上的事。”

蔣明達擺手說:“去吧。我確實想和蘇小姐深入交流下。”

馬六衝蘇雨點點頭,然後走向了包房門口,他對蔣明達的兩個親信說:“兩位,這裏不需要你們了。”掏出幾張鈔票塞進對方口袋,繼續說:“可以出去喝點酒,找點樂子。”

兩個親信熟知蔣明達的秉性,相視而笑然後很識趣的走出了包房。

馬六出了包房,就走向了衛生間。在衛生間門口看到了正在抽煙的陳默,他說:“陳哥,事情已經妥了。“

陳默點頭掏出手機,給派出所的所長發了一條短信:抓人!短信發完,他對馬六說:“事情做幹淨點。”

“放心。”馬六轉身返回了包房。

推開包房的門,馬六立刻看到蔣明達正把蘇雨壓在身下,對她上下其手,蘇雨則咯咯直笑,扭著水蛇腰左躲右閃,不讓他得逞。

馬六露出了陰狠的笑容,然後快步走到了蔣明達身後,他從口袋裏掏出條鎖鏈,輕輕地拍了下蔣明達的後背,然後迅速將鎖鏈勒住了蔣明達的脖子。

蔣明達興趣正濃完全沒有意料,等他反應過來時,脖子已經被勒住了,想說話都說不出來。

馬六滿臉猙獰的攥住鎖鏈的兩端用力拉,一隻腳踩在蔣明達的腰上,把蔣大明的身體幾乎拉成了弓形。

蔣明達瞪著眼睛困獸猶鬥,脖子上的鐵鏈讓他無法呼吸,腦子裏不斷充血,他覺得自己的腦袋隨時會因充血而炸開,喉嚨裏不斷發出痛苦的“呃呃”聲。

蘇雪對眼前這一幕顯得十分淡定,她臉上帶著無害的笑容,不緊不慢的整理剛才被揉皺了的衣服,把一切都整理完畢,蔣明達的臉已經由通紅變成了紫色,眼睛突兀的外鼓像是隨時會調掉下來一樣。

一分鍾後,蔣明達終於沒有了氣息,馬六鬆開鎖鏈喘著氣坐在了沙發上,喝了一大口酒後,說:“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蘇雨沒有動,而是點上了一支煙看著地上屍體,說:“你打算怎麼處理?”

馬六雖然在陳默麵前服帖的像守家犬,但在外人麵前絕對是盛氣淩人,說一不二的,他說:“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蘇雨對馬六不友善的語氣並不介意,她說:“確實不該我操心。我隻是比較感興趣。”

馬六扭頭盯著她,眼神一滑就到了她疊加的兩腿間之,她穿的是紅色短裙,裏麵的東西剛剛看不見。

“你對處理屍體感興趣?”

“不感興趣,但我對屍體上的一件東西感興趣。”

馬六愣了下,疑惑的問:“你是黑寡婦?”

蘇雨輕描淡寫的,說:“對。”

馬六又是一愣,然後開懷了笑了起來,說:“想不到你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黑寡婦。失敬失敬。”

“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如何處理屍體了吧。”

“拉到郊外,一把火燒了。”

“這麼說他的屍體已經沒用了。那能不能給我兩分鍾時間?”

馬六立刻說:“當然可以。”

蘇雨把煙頭在煙灰缸中掐滅,然後從自己的坤包裏拿出了一把不鏽鋼的柳葉彎刀,彎刀約長二十來公分,做工十分的精細,特別是鋒利的刀刃寒光逼人。

她看向馬六示意他回避。

馬六含笑的瞳仁中閃著興奮,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想見識下你的手法。”

蘇雨嗤了一聲笑了,說:“當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