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半,陳默把來參會的人都請到了會客大廳,陳默坐在首位,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神情自若。
坐在右側的陳三手一臉的焦急,不時往會客廳門口看一眼。其餘19個賊道上的老大,一個個滿臉的倦容,哈欠連天。
賊不空薛正義終於忍不住,問道:“莫先生,大晚上把大家叫到了這裏來,有什麼事?”
陳默坐直身子,說:“把大家半夜叫過來,是想和大家說一聲對不起。我對大家的承諾沒有做到。”
“什麼沒有做到?”
“我之前說過,在我的地盤我會保證大家的安全,可我沒能做到。”
人們立刻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很快有人發現杜澤沒有到場,問:“是杜老大發生意外了嗎?”
陳默臉上露出了一臉沉痛,說:“是出了點意外。”
“他怎麼了?”
陳默假惺惺的說:“晚上陳先生找到我,說杜老大不見了。我立刻安排人在山莊裏找,十分鍾前,我終於知道了杜老大的下落,但具體情況我還不太清楚。大家也稍等片刻,馬六很快會把杜老大帶過來。”
十幾分鍾後,會客廳的大門被推開了,首先進來的是殺氣騰騰的馬六,在他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彪形大漢,這一幕讓所有人都不禁心中一寒。
馬六對身後的小弟,說:“把杜澤帶進來。”
站在馬六身後的人立刻閃開一條路,緊接著杜澤被兩個人架著拖著進了會客廳,然後扔在了地上。
此時的杜澤,臉色煞白,渾身不停的顫抖,在他的褲襠上還有不少的血跡,看樣子隻剩下了半條命。陳三手身後的人,立刻走過去想查看杜澤的傷情,卻被馬六身邊的人小弟給攔住了。
陳三手猛的站了起來,質問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馬六挺起胸膛無所畏懼,說:“我把他廢了。杜澤想強·奸我女朋友,被我抓了個正著。”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兩腿一緊,困意全無,然後齊刷刷看向了杜澤的褲襠。陳默也不禁微微皺眉,他知道馬六會折磨杜澤,可沒想到如此嚴重,竟然把他那玩意給廢了。
陳三手臉色鐵青,指著陳默說:“想不到你竟然狹私報複,讓手下做出這種事情!”
陳默攤開手,說:“我知道你會懷疑是我主使的,但這件事我確實不知道。”
馬六上前幾步,說:“這件事和莫先生無關,都是我一個人幹的。我知道你是杜澤的好朋友。”他故意將“好朋友”三個字說的很重,意思是人以群為物以類聚,杜澤能幹出這種事,陳三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馬六繼續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咚的一聲時扔在了會議桌上,繼續說:“這件事我承當,你要殺要剮隨你便。”
陳默說:“陳先生,無論是什麼原因,你的好朋友杜澤在我的地方出了問題,我都是有責任的。所以我兄弟馬六就交給你處理了。”
他和馬六都強調陳三手和杜澤是好朋友,讓陳三手臉上發燒。杜澤的確好女色,光小老婆就養了五個,平時糟蹋的姑娘更是不計其數,可他相信杜澤絕不會在危機四伏的山莊調戲婦女,而且還是馬六的女朋友。
這裏麵一定有事。在看杜澤已經奄奄一息,連話都說不出來,要是再不送醫院,估計命都保不住。
陳三手強忍住心中的恨意,可也不想和一個流氓關係拉的太近,說:“如果杜澤真幹了這種事,那他也算是罪有應得。不過現在還是先將他送去醫院,我想莫先生肯定也不想弄出人命。”
見對方有苦說不出,陳默心中暗笑,他歎了口氣,說:“馬六,先把杜老大送醫院。”
馬六一臉的不情願,說:“莫先生,他……”
“別那麼多廢話,把杜老大送醫院,等杜老大醒過來,我會親自過問這件事。如果整件事和你說的有出入,我饒不了你。”
看著陳默和馬六兩人拙劣的演雙簧表演,19位賊老大也都看出了點眉目,杜老大十有八九是被人下套了,莫先生也夠陰險的。
馬六親自送杜澤去醫院,陳三手不放心,便派了兩個人隨同。陳默環視了一圈在坐的賊老大,誠懇的說:“各位,無論是什麼原因,杜老大在山莊裏出了事,我都難逃其責。我知道很多人,特別是陳先生,都會認為是我一手導演了這件事,所以無論我如何辯解,都會顯得很蒼白。我不在乎大家怎麼看我,但有一點我可以向大家保證,我陳某人說話算話,答應大家的事一定會辦到。”
陳默拍了三下掌,說:“把東西拿上來。”
會議室的大門打開,四個身材妙曼的,身穿旗袍的女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餐車上碼放著黑色的皮箱。
陳默繼續說:“這是我答應送給大家的五十萬紅包,隻要來參會每個人都有份。”
一共二十個皮箱,四個女服務將皮箱依次放在各位老大麵前,最後一個放在了陳默麵前。陳默將皮箱打開,裏麵整齊的碼放著五十萬鈔票。
陳默將皮箱推到陳三手麵前,說:“這筆錢是杜老大的,既然你是他的朋友,這筆錢就交給你保管。”
陳三手冷言道:“這錢還是你親自交給他吧。莫先生,你又是演戲,又是送錢。你到底想幹什麼?”
“很簡單,兌現自己的諾言。作為歐陽萬裏的徒弟,我不會因為這點小錢,而壞了神偷的口碑。”
“你以為給大家發錢,自己就是神偷的徒弟了?”
“當然不是。”陳默抬頭看向眾人,“因為神偷徒弟的名號根本不是能用錢來衡量的。人們尊稱歐陽萬裏為神偷除了他神乎其神偷盜技術外,更重要的是他的為人。神偷講道義,能為大家主持公義。他的徒弟自然也要有這方麵的品質,不然也不會有‘傳徒不傳子’的規矩了。”
薛正義說:“莫先生說的不錯。我來這裏不是為了錢,而是衝著神偷的江湖地位來的。”
被薛正義這麼一說,那些想拿錢的人反倒不好意思了,眼睛盯著皮箱也紛紛附和。
陳默繼續說:“錢還是要拿的,因為這是我作為晚輩送給大家的見麵禮。”他頓了頓,看向陳三手,“其實,你我誰是神偷的徒弟,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真假。”
“怎麼分辨?”
“歐陽萬裏偷盜的技術是大家公認了,他徒弟的技術自然也不會差。你我隻要比試一下技術,自然就有了定論。”
“對,你們兩個比試一下。誰能勝出,誰就是神偷的徒弟。技術做不得半點假。”
陳三手頓時愣住,半晌之後說:“好。你說比什麼?”
“油鍋取物。在滾燙的油鍋裏,放上鐵珠子,看誰能先取出來。”陳默知道自己的偷竊技術還沒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可要是用上點手段,他還是很有把握勝出的。
在來會議室之前,聯盟已經給林妙予回饋了信息,證明了假陳三手的確是安全局的人,安全局有多少異能者會偷盜技術陳默不得而知,但技術再好,也不是陰謀詭計的對手。
“可以。你說什麼時候。”假陳三手能爽快的應下挑戰,足以說明他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
陳默笑道:“明天中午,在食堂。”
“一言為定。”
“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輸了的人,留下一隻手。”
“一隻手?你那麼有信心贏我?”
陳默笑著說:“我不是有信心贏你,而是我作為神偷的徒弟如果輸了,以後也沒臉在道上混了,你說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