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從會議室回到住處,見蕭寅還沒睡,就知道他是在等自己。陳默故意沒理他,邊脫衣服邊往臥室走。
“你還沒有告訴我,安全局和聯盟的事。”蕭寅開口問道。
陳默光著膀子站在臥室門口,說:“我知道你迫不及待的想為戴小亞報仇,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故意不讓安全局和聯盟放過你。”
蕭寅冷笑,說:“你還沒這種本事,你隻不過是他們的走狗而已。”
陳默不否認蕭寅的這種說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確實隻是安全局和聯盟的一枚棋子,用到時會給點好處,一旦沒有了利用價值則會被毫不猶豫的丟棄。
“至少他們現在需要我,等價交換你應該聽說過吧。我為他們做事,然後讓他們對付你。”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早就對我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陳默將衣服扔到床上,開始脫褲子,說:“既然你這麼清楚,那也應該明白,現在的我對他們不可或缺,如果你殺了我,他們也不會放過你。”
“他們?應該說是異能者聯盟才對,假冒你的人是安全局的,安全局現在巴不得你死。”
蕭寅的洞察力讓陳默感到吃驚,可他還是歎了口氣,說:“事情每天都會變,隻要過了明天,安全局還會需要我。所以為了你自己,你最好還是打消殺我的念頭。我死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你妹妹的死雖然和我有關,可並不是我殺了她。你為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
蕭寅的嘲諷的說:“你的話根本不可信。”
陳默愣了片刻,說:“安全局已經不再追究你了,異能者聯盟還沒確切的消息。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他將衣服脫完,走進浴室,又說:“明天中午我和安全局的人會有一場比試,如果我是你一定會去看看。”
陳默的話說的很隱晦,意思是說現在聯盟重視自己,蕭寅去參加算是站隊伍,表明立場,這樣聯盟的人放過他的可行性才會增加。
說這句,也證明陳默不想和蕭寅為敵,除了蕭寅武功高強不是他對手外,還有個重要原因,是陳默很看重蕭寅,覺得兩人之間並不是不可調節的,不然在部隊時他完全有機會讓吳起雄幫忙把他除掉。
洗完澡出來,蕭寅已經回房間休息,陳默也進了房間,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要辦,他必須要養足精神,為明天的比試做好準備。
第二天下午兩點,在山莊的餐廳裏站滿了人,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在餐廳外也有不少馬六安排的人,。
在餐廳正中的一張桌子上,用煤氣燒著一盆沸騰了的油。油是普通的菜籽油,黃橙橙的十分清澈。
陳默和假冒自己的人麵對隔著桌子站好,賊不空薛正義是這次比試的裁判,他手中拿著一瓶墨水和一個瓷碗。
薛正義說:“承蒙眾位看得起,讓我來當裁判,接下來我就把今天的比試的規則說一下。”
陳默和陳三手同時點頭。
薛正義說:“油深五公分,是菜籽油,溫度在300度左右,兩顆鐵珠子放進油鍋,兩位同時出手,先取出來者為勝。”他將兩顆亮晶晶的鐵珠子拿給兩人看,鐵珠子有玉米粒般大小。陳默兩人確認無誤後,交還到了薛正義手中。
薛正義將鐵珠子攥在手心,然後把瓷碗拿端起來,說:“碗裏是石蠟,人的速度再快,手伸進滾燙的油鍋也承受不了,所以我建議用石蠟塗在兩位的手上,這樣在極短的時間內,油碰不會碰到皮膚,在石蠟融化前把手抽出來,可以避免受傷。作為神偷的徒弟油鍋取物並不難,所以為了增加難度,我和十九位,不,是十八位道上的上朋友商量,在油鍋裏倒上墨水,來遮擋視線。這就需要考驗兩位的眼力和判斷力了。我說的這些兩位能不能明白?”
“明白。”兩人同時回答。
“能不能接受?”
“接受。”兩人點頭。
“那好,接下來請兩位在自己手上塗石蠟。”
陳默和陳三手開始給手上塗抹石蠟,陳三手塗的是右手,陳默塗的是左手。石蠟塗在手上油膩濕滑,和陳三手塗滿全手不同,陳默隻塗了中食兩個手指。
同時,薛正義將墨水倒進了油鍋,原本黃橙橙的菜籽油,立刻變得黑滾滾,並蒸騰出帶有惡臭的熱氣。
塗好石蠟稍等片刻,當石蠟開始結痂後,薛正義問:“兩位準備好了嗎?”
“好了。”陳默回答。
“那好。我數三個數,然後開始,1,2……”
現場的所有人都圍了過來,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著即將發生的一幕,生怕一不小心錯過了某個細節。對於手藝精湛的小偷,油鍋取物雖然簡單,但一般不會經常練,因為即使速度再快,油的溫度也會讓手受傷,少則七八天,重則個把月不能動。
所以說,油鍋取物雖然簡單,卻非常的危險。
“3!開始!”
薛正義將手中的兩個玉米粒大小的鐵珠子扔進了油鍋。在鐵珠子落在鍋底發出“當”的聲響後,陳默和陳三手同時出手了。
兩人的手同時到達了油鍋表麵,在對方的手伸進油鍋的那一刹那,陳默稍作停頓,手腕抖了一下,才伸進油鍋,這隻是極短的時間,不足十分之一秒,隻有站在桌前的薛正義注意到了這點異常。
陳默兩根手指伸進油鍋,立刻感到了無法形容的驟熱,當他的手指點到鍋底後,立刻抽出了出來。整個過程前後不足一秒。
在他油膩,冒著熱氣漆黑的兩根手指間,夾著一顆亮晶晶的鐵珠子。
緊接著,站在他對麵的陳三手,也將手抽了出來,他兩根手指上也夾著一顆鐵珠子,雖然他隻比陳默晚出來一秒,可他整張手上已經布滿了水泡,並散發著一股熟肉的氣味。
陳三手的注意力完全專注在從油鍋裏取鐵珠子事上,當他看到陳默的手中也有夾著鐵珠子時,完全忘記了手上的疼痛,從牙縫裏擠出了三個字:“不可能!”
站在人群中的馬六立刻端著一大盆冷水過來,把冷水放在桌子上後,順便把油鍋端走了。
陳默將鐵珠子放在桌子上,手伸進冷水裏,笑著說:“你輸了。”
“你不可能這麼快!不可能!”對方咆哮道。
陳默看向薛正義,說:“薛老你是見證人,你說誰贏了?”
薛正義沉吟片刻,抬頭看了下圍觀的人群,不知道該不該把剛才看到一幕說出來,如果說陳默作弊必須有憑有據,可油鍋已經被人端走了,根本找不出任何證據,而且他雖然知道陳默耍了花招,可他的動作太快具體是怎麼做到的,他也說不清楚。
薛正義陷入兩難境地,一時還真不好下定論。
圍觀的人中有人迫切的說:“當然是莫先生贏了。這還用說。”
“對,對,莫先生贏了。”人們紛紛附和。
陳默笑吟吟的看著薛正義,說:“薛老,是不是我的手先出來的?”
“是,是。”
“我手中是不是有一顆鐵珠子?”
“是有一顆。”
“那按照規則,我是不是贏了?”陳默又問。
“是。”
陳默會心一笑,看向陳三手,說:“你輸了。而且你還要留下一隻手。這是你我間的賭注。”
“你們串通一氣陷害我!你不可能那麼快!不可能!”
“你辦不到的事,不代表別人辦不到。而且串通一氣從何說起?即使我們串通好了,也是你自己找上門的,我們也沒邀請你來。願賭服輸。留下一隻手,你就可以走了。”
“不,這不公平,你使詐。我要在比一次。”
陳默冷笑,說:“你這耍賴的本事,也是你師傅教你的?歐陽萬裏可不會教徒弟這種東西。”他目光陰冷的直視對方,逼問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假冒歐陽萬裏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