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陳默和趙括坐上了趕往杭州的飛機,在飛機上他不停的念著一個人的名字:賊九!
根據徐繼鵬提供的信息,夏曠在賊九手中,夏曠是戴小亞來百江之前綁架的,現在由賊九藏匿在杭州某別墅群裏。
下了飛機,兩人打車直接前往了賊九的藏身地點,在半路他接到了馬六的電,話張愛民出車禍死了,是在淩晨外出時被一輛貨車追尾,當場死亡。
陳默沒說什麼,隻是默默的掛斷了電話,他心裏明白徐繼鵬真正死因,可現在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心中想的隻有如何救出夏曠。
當他們趕到徐繼鵬所提供的地址之後,別墅中已經人去樓空,在別墅裏還發現了一些孕婦用品。
陳默再次給徐繼鵬打電話,不過這次卻沒在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就在陳默急得團團轉時,趙括的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之後,臉色頓時一變。
“怎麼了?”陳默著急的問。
趙括沒有說話,而是將手機遞給了他。
陳默接過電話,放在耳邊,裏麵傳了陰沉的聲音:“你是陳默?”
“是。”
“想要自己的女人活命,來啟龍山……”說完具體地址,對方掛斷了電話。
陳默怔怔的看著手機,趙括說:“是蕭寅。”
雖然沒有和蕭寅打過交道,但陳默也已猜出了幾分,蕭寅是戴小亞的親哥哥,現在戴小亞一死,他無疑是來找自己報仇的。
徐繼鵬說夏曠的信息時隻提了賊九,並沒說蕭寅,現在蕭寅給自己打電話,不用說肯定是賊九聯係的蕭寅。
蕭寅武功之高,此去基本上等同於送死,但陳默沒得選,因為在夏曠身處險境的時候,他不能無動於衷。
兩個人在別墅區偷了一輛車,然後直奔啟龍山而去。
啟龍山又叫雞籠嶺,啟龍山不高,主峰隻有一百多米,雖然是冬季,但位居南方的啟龍山依然綠意盎然,清雅秀麗。
在汽車行駛到山腳下時,已經日落黃昏,天邊的晚霞豔麗似血,還能看到遠處房舍的炊煙嫋嫋。
汽車開到半山腰,在挺拔蔥鬱的山林間出現了一座古風氣息很重的豪宅,在樹枝颯颯作響的烘托下,豪宅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到了豪宅大院門口,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將鐵門慢慢開啟,當汽車開進去後,又蹣跚著腳步將鐵門關上。
兩個人從車上下來,徑直往裏走去,還沒到門口就看到在二樓一扇落地窗後,穿著一身白衣的蕭寅。
夕陽的餘暉在玻璃上發生折射,令人不敢直視。
別墅的大門打開,出來的正是賊九。
陳默抑製住心中的憤怒,問:“夏曠呢?”
賊九沒有看陳默,反而是盯著趙括打量了一翻,此時在賊九心中,陳默無異於已經是煮熟了的鴨子,不用自己動手蕭寅也不會放過他,可趙括不一樣,他摸不清趙括的底細。
賊九做了個請的手勢,將陳默和趙括讓進房間,陳默沒做停留直接上了二樓。
蕭寅還站在窗前,直到陳默和趙括進了房間,他才回過身來。陳默在他眼睛裏看到了令人膽寒的冷漠,這是對生命的一種冷漠。
“夏曠呢?”陳默問。
蕭寅打量著陳默,說:“既然你已經來了,她就不會有事。”
“她在哪裏?”
蕭寅用手指了下窗外,他立刻奔過去,隻見賊九正引著夏曠上了一輛汽車,夏曠一隻手拖著肚子,一隻手叉著腰,顯得十分笨拙。
蕭寅說:“她不知道你會來,所以我建議你也不要見她。”
陳默黯然,如果夏曠不知道自己來這裏,他確實沒必要見她,自己來到了這裏,生的希望渺茫,兩人相見無異於是生死告別。
夏曠乘坐的汽車,緩緩駛出了院子,當鐵門重新關上後,蕭寅又說:“冤有頭債有主,我的目的很簡單,為我妹妹報仇。 ”
趙括往前跨了一步,說:“要殺他,你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蕭寅目光陰冷,說:“我知道。但你不是我的對手。”
就在這時,賊九從樓下回到了房間,恭敬的對蕭寅說:“人我安排送走了。”
蕭寅點頭往外走,說:“跟我去後院。”
跟著蕭寅到了豪宅的後院,陳默才發現這棟古風氣息濃厚的宅子非常大,單說後院就將近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有跑道,有梅花樁,還有各種他沒有見過器具設施,其中一個石人特別顯眼,在院子的正中,足有厘米高,體型壯碩,身上還有很多被利器劃出的痕跡……
綜上訴述,陳默猜這裏應該是蕭寅的住處,後院則是他平時練武的地方。
蕭寅站定身子,賊九立刻遞過去一把開山刀。
刀長約一尺,黝黑的木質刀柄,彎背彎刃,形如柳葉。
他毫無感情色彩的說:“你們可以兩個一起上。”
趙括邁步向前,陳默伸臂攔下,說:“這件事與你無關。我來。”
並不是陳默在假裝硬漢,而是他知道趙括不是蕭寅的對手,既然對方目標是自己,那沒必要拉著趙括和自己一起送死。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曾經答應高家琪找到她的哥哥,但時至今日依然沒有半點音信,保全趙括,也就等於是保全了高家琪。
陳默繼續說:“與其兩個人都死,不如剩下一個,兄弟,照顧好家琪,夏曠也麻煩你了。”
說完,陳默大步走上前,在與蕭寅相距七八米的地方停下。他凜然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事情起因於我,與趙括無關。”
“選家夥吧。”
兵器架上放滿了各種冷兵器,陳默對兵器沒研究,隨手拿了一把七十多公分的東洋刀,刀刃鋒利白亮,能清晰的映出人的臉。
陳默深吸了口氣,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可以預見,蕭寅會手刃了自己,不過陳默也沒有打算束手就擒,他現在可以倚靠的隻要“窺視”。
可利用“窺視”能增加多少勝率,陳默不得而知。
他調整好呼吸,雙目內視,將小周天在丹田運行,頃刻間他感到身體一派澄清。
緊接著他看到蕭寅動手了。
他下意識的後退,剛挪動步子,蕭寅已經到了麵前,寒光展現,驚出了陳默一身冷汗!
陳默從窺視中回到現實,手心裏已經驚出了汗水,剛才他竟然沒有看到蕭寅的出招路數。
是蕭寅的速度太快了嗎?難道說他出手的速度已經達到了常人無法了解的程度?
突然,他聽到了趙括的喊聲:小心!
陳默打了個冷戰,抬眼看到一個白影瞬間在他眼前消失,刹那間陳默大腦一片空白,當他回過神來時,隻覺得脖子上微涼,伸手一摸指尖上沾了血跡。
自己死了嗎?
眼前的蕭寅不見了,世界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
“你不會武功?”蕭寅問。
陳默徒地一怔,轉身會看,發現蕭寅站在自己背後。他心中駭然,自己根本不知道蕭寅是什麼時候,又是如何到了自己身後的。
不過,陳默心裏清楚,蕭寅第一招是在試探自己,不然此時他恐怕早已身首異處了。
之前他還心存僥幸可以勝出,此時,他算是徹底死心了。
陳默說:“我不是你的對手。動手吧。”
與其垂死掙紮死的難看,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麵對死亡,這樣也不至於死的太難看。
蕭寅呆了呆,詢問似的看向趙括 ,趙括說:“他確實不會武功。”
開山刀在蕭寅手裏一翻,說:“ 那就別浪費時間了,你也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