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試出陳默根本不會武功,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之後,蕭寅讓趙括和陳默一起動手。
趙括走上前,從腰帶中“嗤”的一聲,抽出了一柄軟劍,這大出陳默意料,認識趙括這麼久了,他還是頭次知道趙括的腰帶裏竟然還藏有玄機。
趙括擋在陳默麵前說:“一會我纏住他,你趁機逃走。”
一聽這話陳默立刻明白趙括也是抱著必死的心上來的,不然他也不會讓自己逃跑了,不過他此時心意已決,既然自己不是蕭寅的對手,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最後的結果也隻是個死字。
與其亡命天涯連累他人,倒不如幹淨利索的來個了斷。
陳默沒有聽趙括的建議,再次雙目內視,運行小周天,暴喝一聲,跨過趙括揮刀衝了上去。
接著,他看到:
趙括也出手了,軟劍直攻蕭寅左路,刹那間,陳默靈光一動,蕭寅的動作奇快,快到看不見他出招的路數,但此時趙括攻擊左路,蕭寅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肯定會以右路為主。
有了!
他抱著一死的決心,將手中的東洋刀攔腰劃了出去,隻見白影閃動,但聽“當”的一聲,虎口一麻,東洋刀差點脫手而出,胸口被重重的踢了一腳,慣性作用下整個人向後飛出了四五米,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陳默爬在地上,五髒六腑都在胸中絞痛,抬頭看向趙括,卻發現他的右臂也被割開了一道傷口。
剛才陳默還是沒有看清蕭寅的動作,可卻從趙括的攻擊方向猜出了他大致的活動範圍,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對於剛才沒能一擊必殺,蕭寅也是心頭微動,他覺得趙括和陳默的配合默契的像在一起練了十幾年的功夫一樣,可陳默根本不會武功,用的也隻是混混打架的招式。
功夫高手出手和下棋高手很像,下棋講究的是走一步看三步,出手傷人也是,在出招前,要先想到對方會用什麼接招,會用何招數反擊……
可剛才陳默和趙括用的都是沒退路拚命的招數,雖然凶狠破綻也大,可兩人卻又用淩厲的攻擊,彌補了彼此的破綻。
這隻是巧合嗎?
蕭寅決定在試一試,彎如月牙的開山刀橫在胸前蓄勢待發,目光緊緊地著趙括和陳默,看他們在出手前是否有溝通。
陳默從地上爬起來,咬著牙和趙括站在一起,說:“老趙,既然你執意要陪著我一起死,你這份恩情我記下來,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還你。”
“少說廢話,剛才沒死隻是僥幸。”
呼……
唰!
蕭寅如閃電般衝了過來,陳默徒的一怔,雙目內視見趙括軟劍直取趙括心髒,他下意識的橫刀攻向右邊。
一寸長一寸強,雖然蕭寅善於使用開山刀,但也隻在貼身肉搏時才能發揮最大殺傷力,此時陳默和趙括分別使用東洋刀和軟劍,再加上臂展距離足以保證蕭寅不能近身。
咖喇!
刀刃相擊,雙方快速分開,陳默和趙括同時一怔,暗歎一聲:好一把開山刀!
東洋刀和軟劍竟然被開山刀削掉了一截。
就在兩人愣神的功夫,蕭寅已如白色幽靈一般到了趙括麵前,彎如月牙的開山刀如閃電般割向了趙括的脖子。
“小心!”陳默大喝一聲,然後竭盡全力的用肩膀撞向了趙括。
砰!
趙括被撞了一個趔趄,開山刀隨即收住,反手向陳默削了過來,陳默心中一驚,本能的仰身,隻覺的臉上一涼,接著腹部受到重擊,人立刻彈了出去,重重的趴在地上。
當啷!
軟劍隔開刺向陳默後背的開山刀,蕭寅立刻撤出軟劍的攻擊範圍,挺身而立。
趙括伸手將陳默從地上拉起來,陳默不可遏製噴出了一口鮮血,他額頭浸出了豆大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氣喘如牛,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趙括低喝一聲,提劍再次向蕭寅攻去,蕭寅露出了一絲猙獰,雙足發力鬼魅一般的身影迎了上去。
陳默驚得張大可嘴巴,因為他看到在兩人接觸的瞬間,趙括的頭咻的一聲的一聲飛向了天空,緊接著從他的脖子裏噴·射而出滿腔的鮮血,染紅了天際!
“不!”
陳默驚喝一聲,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如頭絕望的野獸衝了上去。
電光火石間,他感覺時間似乎定格在了這一刻,在衝向蕭寅的那一秒內,眼前的一切像是在視頻回放一樣,噴向天際的血都回到了身體裏,趙括飛向半空的頭,又翻滾著按回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後蕭寅和趙括又分開,倒退著回到了他們原先的位置。
在趙括身體回撤的時候,陳默正好與他擦肩而過……
啊!
陳默揮刀怒號著向蕭寅砍了下去,他能真確的感到刀砍入身體,劃過骨頭的質感。
噗!
在刀從蕭寅身上抽出來的瞬間,一切又恢複了平常。
樹枝被風吹的颯颯作響,山林裏還不時傳來幾聲不知名的的鳥叫,同時還能聽到人粗重的喘息聲。
蕭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陳默,然後“咚”的一聲單腿跪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血肉外翻的胸口。
賊九衝了上來,扶攙扶住蕭寅,驚駭的看著陳默。
陳默身體乏力腳步踉蹌,要不是被趙括攙住,肯定會一頭栽倒。
雙方陷入了沉寂,良久之後,蕭寅才說:“我輸了,你殺了我吧。”
此時的陳默自然也知道他們贏了,隻不過是慘勝。
而且他自己都覺得贏的有點摸不著頭腦,剛才出現的景象在此之前從沒遇見過,是自己的窺視又精進了?還是又上了一個層次?
關鍵的是自己剛才根本沒運用窺視,所有的行動都是下意識的。
時間為什麼會倒流?還有蕭寅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為什麼在那一瞬間都驚駭無比?
“我不殺你。算是還你妹妹的命。” 陳默沉聲道。
“我不會領情的,小亞的命我一定會向你討回來。”
“我能打敗你一次,就能打敗你第二次,想要報仇,隨時可以來找我。”
這話陳默就有些裝的成份了,可是他不得不裝,此時自己和趙括都已經受傷,可賊九卻沒傷分毫,真要是動起手來,自己和趙括未必會是賊九的對手。
他小聲對趙括說:“走,快走。”
趙括心領神會,攙扶著陳默踉蹌著向前院走去。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景,賊九將蕭寅扶起來,說:“蕭先生,你沒事吧?”
蕭寅用手捂住傷口,堅定的點了點頭。
“用不用我讓人在半路設埋伏,把他們收拾了?”
“不用。”
“那他們……”
“我說不用,就不用。”
蕭寅如錐子般的眼神讓賊九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知道你和陳默有過節,這個仇我一定會為你報,也是為我妹妹報仇。”
“是,蕭先生。我一切聽你的。”
賊九扶著蕭寅往別墅裏走,當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後,蕭寅問:“你看清楚陳默是怎麼傷的我嗎?”
賊九咬著嘴唇說:“沒,沒有。”
“那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看到他消失了。然後憑空出現在了你的麵前,給你一刀。”
蕭寅點點頭,眉頭緊皺,說:“是了,就是這種力量,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