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把自己的計劃講完,三個人陸續離開,沒一會兒,猴子又回來了。
“有事?”陳默問。
猴子笑著說:“默哥,是有點事。我不是說過要退出麼。我想了想,覺得走之前應該把自己開鎖的技巧都告訴你。”猴子摸了摸頭有點不好意思,“上次你問我怎麼開鎖,我留了一手。”
在道上混飯吃的人,傳人手藝一般都會留一手,避免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陳默剛和時川學手藝時,曾向猴子虛心討教過開鎖的技術。
陳默看著猴子良久之後才說:“猴子,你知道自己的缺點嗎?”
“知道。我沒你們腦子轉的快。”
“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默哥,看你說的。我還能不相信你?要不是你,我能混成現在這麼好?我把開鎖的手藝全教給你,也算是我對你的報答。”
“這件事回去之後再說吧。不著急。回房間好好休息。明天晚上還有事情要做。”陳默說。
猴子有點失望的,說:“那,那好吧。”
看著猴子走出房間,陳默長吸了口氣,陷入了沉思,緊縮的眉頭不時的挑動。
第二天深夜,朔風怒號,星光璀璨。風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在工廠前的石橋低下,藏著四個人影。
陳默不時的看著時間,猴子被凍得一個勁的搓手,趙括探頭向外看了眼,說:“時間到了。”
陳默點頭,然後四人從石橋下出來,悄無聲息的摸到了工廠外麵,然後翻進了工廠隔壁的廢棄工廠。
兩個工廠隻有一牆之隔,趙括率先翻了上去,確認安全後便跳了下去,落地無聲。
然後,三個人陸續也翻牆到了工廠內。
工廠內的情況,趙括已經提前對三個人講過。這家工廠原來是生產罐頭的,兩個廠房,一個倉庫,剩餘的是一排辦公的二層小樓,一共三十多間屋子。
今晚要換的貨就在辦公區二樓的一間辦公室內,平時工廠都會安排二十多個人,今天卻隻安排了七八個,這無疑為他們下手提供了更大的便利。
趙括先將準備好的“飛天爪”拋上二樓,牢固之後,就先讓猴子往上爬,然後是陳默,最後才是趙括。
老幺被安排在樓下放哨。
三個人都是爬牆入戶的老手,所以爬二層樓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挑戰性,很快他們就到了二樓房頂。
接下來的事情有點難辦,貨放在兩間相通的辦公室裏,外麵一間有四五個人在打牌,裏麵辦公室放貨,並留有一個人看守。
如何在對方眼皮子底下將裝貨的皮箱換掉?這對他們來說並不難。
陳默先順著繩索到了二樓窗外,辦公室內暖和,玻璃上結了一層朦朧的冰花,他用手指點在玻璃上,沒一會,上麵便化出了一個手指印。
通過手指印他看清楚了房間裏的情況。一個穿著軍大衣的人正兩腳翹在桌子上玩手機,兩個黑色皮箱放在他麵前的辦公桌上。
他向樓頂招手,然後猴子也順著繩子來到了二樓窗外,窗戶不是推拉窗,外麵根本無法撬開,猴子立刻從自己的工具包裏掏出十字架形狀的“鑽子”,然後將鑽子頂在鋁塑窗框上,像拉琴一樣扯動鑽子上的線,鑽頭立刻卷出了白色的碎屑。
這件事說起來簡單,可真想做沒有一點聲音,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謂高手,不僅僅是做別人不能做之事,還有就是把別人能做的事做到極致。
論溜門撬鎖,開窗入戶,這方麵沒人能比的過猴子,至少陳默沒見過比他厲害的人。
不消一分鍾,塑鋼門窗的邊沿上被猴子鑽出了一個小洞,陳默拿出迷藥,通過細小的塑料管通過小洞吹進了房間。
沒一會時間,穿軍大衣玩手機的人開始哈欠連天。猴子見情況差不多,用鑽子在鋁塑窗上下各二十公分處鑽孔,當聽到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後,立刻停了下來。
窗戶是手把手鎖,鎖的原理比推拉窗稍微複雜一些。專業的解釋:手柄前端有向一側凸出可卡住窗框的擋板,擋板上設有一滾動體,擋塊通過滾動體與窗框接觸,來進行上鎖。
但開這種鎖,對猴子來說輕而易舉。
猴子又分別將兩根如鉛筆芯般粗細帶鉤的鋼絲插進孔裏,同時上下挑動。
呲!發出了金屬與鋁塑體摩擦的聲音,裏麵的窗把手轉了90度直角。
成了!
猴子向陳默比了個“OK”的手勢。再看裏麵人已經睡著了,陳默輕輕將窗戶推開,兩個黑色的皮箱也正好被從樓頂上用繩子送了下來。
陳默接過皮箱,立刻從窗戶進入房間將皮箱對換,從窗戶出來的時候,又用白色的膩子將用“鑽子”鑽出的小洞堵住抹平。
出了窗戶,他直接順著繩子到了一樓,抬頭往上看,猴子也正在修補鋁塑窗上的小洞,趙括也正順著繩子往下爬。
全部安全落地,收了繩子,四個人迅速離開了現場。
他們翻出工廠,上了路邊偷來的汽車,猴子搓著手哈熱氣,說:“真是凍死了,要不是手冷,窗戶開的更快。”
趙括將兩個皮箱打開,裏麵是全是小的塑料袋裝著的海洛因,挑破一個放在嘴邊嚐了嚐,說:“沒錯,是真的。”
陳默長舒了口氣,隻要是真的,足以證明趙一鳴用行動證明他接受了自己的建議。
這將是一盤很大的棋,與之相關的人都會成為這盤棋上的棋子,陳默也不例外。
“默哥,這值多少錢?”
“幾百萬吧。”
“那現在這些貨怎麼辦?”
“留著自有用途。趙括你先盯著點,兩個小時後換我,大家都抓緊時間休息。”
後半夜一鳴幫的人會進山到中俄邊境與俄國人人進行交易,山裏陰寒無比,又都是第一次進山,所以一定要養好精神。
淩晨四點換陳默盯梢,大概在四點半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開到了工廠外麵,從車上下來了三個人,從對方體型來看,黑哥也在其中。
他們進了工廠十幾分鍾,便又走了出來沒,黑哥親自提著兩個黑色的皮箱。
工廠的門徹底打開了,緊跟著開出了兩輛汽車,然後快速的消失在了濃濃夜色裏。陳默將車啟動,然後跟了上去。
當天亮起來之後,他們已經進入了山裏。
雖然沒有緊跟在一鳴幫身後,可趙括是特種兵出身,對追蹤,發現危險十分的專業,再加上雪地上留有一鳴幫的足跡,追蹤他們十分簡單。
忽然,趙括停了下來趴在雪地上,同時向陳默他們示意注意隱蔽。
陳默匍匐著爬了過去,探頭向外麵看去,隻見前麵兩三百米處的樹林中站著兩撥人,其中一撥是一鳴幫,另一撥是俄國人。
俄國人足有二十多個,帶頭的是個大胡子。胡子和黑哥握手擁抱,可能是語言不通,雙反雖然表現的很客氣,但溝通甚少。
大胡子向手下招手,一個手下立刻提著白色的大旅行包上前,將旅行包拉鎖打開,黑哥的兄弟也忙上去檢查。
黑哥也向兄弟示意,把貨提上來。
雙方開始驗貨收錢。
隻見一個壯碩的俄國人用刀子挑了一點放在嘴裏品嚐,眉頭一皺,又挑了開了幾個。他快步到大胡子麵前耳語幾句,大胡子立刻親自驗貨。
突然,大胡子暴跳如雷,將貨扔到了地上,掏出了手槍指著黑哥。
刹那間,雙方都拔出了槍,彼此對峙,讓原本和氣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陳默遠遠的看著,黑哥和大胡子正在手舞足蹈的說著什麼,然後,黑哥滿臉不相信的去檢查帶來的貨,最後他無比驚訝,又異常氣憤的把貨扔到了地上,掏出手機打電話。
就在黑哥撥通手機,放在耳邊聽的時候,陳默拍著趙括的肩膀,說:“開槍!打大胡子的俄國佬!”
趙括抬手瞄準。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