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沒事,有我在
老太太搖搖頭,“不用啦,老婆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你進來吧。”
傅淵渟轉身招了招手,“阿璨,來吧。”
時璨從樹後慢慢走出來,朝著老太太鞠了一躬。
她聽不懂傅淵渟跟老太太之前說了些什麼,但是既然傅淵渟讓他過來了,肯定就是要收留他們的意思,語音不通,她隻能鞠個躬來表達謝意。
老太太看著眼前雖然狼狽不堪卻男帥女靚的兩人,渾濁的眼睛裏閃過經驗,人總是喜歡美好的東西,老太太也不意外。
“進來吧,我給你們打點水洗一洗,還沒吃東西吧?家裏也沒什麼其他東西了,鍋裏還剩點粥,你們喝一點吧。”
傅淵渟扶著時璨進了屋,時璨坐在一張小凳子上拘束地四處張望著,傅淵渟則是接過話茬,“您告訴我水在哪就行,我們自己來。”
老太太也樂得自己不用動手,伸手指了指屋子的後門方向,傅淵渟就從那個門出去了。
他先生了火,熱了熱魚,跟時璨兩人吃了一頓烤魚,然後把剩下的小魚都給了老太太,作為交換,他向老太太借了一個桶和一個鍋,用鍋煮了一些清熱的草藥,然後打了熱水讓時璨洗澡。
時璨在房子後麵搭起來的草棚裏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雖然條件簡陋,但現在也沒辦法講究太多了。
時璨洗好後,喝了傅淵渟煮好的草藥。
這會兒沒有糖和巧克力給她吃,還好新鮮草藥的味道不算特別苦,她還能接受。
老太太給她找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把他兒子的床讓給了時璨,讓他們兩人擠擠,今晚湊合一下就熄燈睡覺了。
時璨答應了一聲,將門關上。
傅淵渟正在草棚裏衝涼,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在敲門,嘴裏用泰語含含糊糊地喊著,“媽!開門!”
老太太屋裏的燈剛剛熄滅,又被點亮,“來了。”
待她打開門,門外是被時璨占了屋子的兒子,他一身酒氣,趴在門上,門一打開差點摔進屋裏,傅淵渟快速衝完後穿上褲子,進了屋子。
老太太的兒子迷迷糊糊,突然發現房間裏又多了一個人,眯著眼睛聚焦了半天才看出這是一個男人,長得不賴的男人。
“這誰啊?”他醉醺醺的指著傅淵渟,嘴裏的酒氣讓傅淵渟嫌惡地皺了皺眉。
“他和他老婆迷路了,來家裏睡一晚上。”
傅淵渟順著老太太的話朝他點點頭,表示謝意。
男人嘴裏嘟囔著,“那我睡哪?”
老太太不耐煩,“你天天都不回來,今天倒是舍得回來了,你之前在哪住的就往哪去吧!”
傅淵渟挑挑眉,看起來這對母子關係也不怎麼樣嘛。
男人惡狠狠地瞪著傅淵渟,目光在移到他精壯上身肌肉的時候才打消了想把這個男人趕出去的衝動。
時璨在屋裏等著傅淵渟,半天沒等到又聽到有陌生男人在說話,就忍不住打開門看看什麼情況。
男人一看時璨露出的小臉,眼睛立刻瞪大了,淫邪的目光打量著時璨精致白皙的小臉,讓人毫不懷疑如果現在沒有傅淵渟在旁邊,他會直接衝上來生吞了她。
時璨被這毫不掩飾的淫邪目光打量的渾身都如同被蛇爬過一樣惡心,傅淵渟也感受到了男人的目光,眉頭一皺,眼裏掃過一絲殺意。
他走過去,用自己的身體將時璨擋住,“進去,我馬上就來。”
時璨聽話的縮了回去,那個男人沒有美女看了,也就收回了目光,他嘿嘿一笑,眼神有些不懷好意,“那我去康頌家湊合一晚。”
傅淵渟沒有表達出一點占了別人房間的歉意,他的禮貌隻對有禮貌的人用,這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人不配他給好臉色。
老太太打了個哈欠,“趕緊滾,你都把我房子熏臭了。”
說著就要推他出去,男人順勢走了出去,屋內也徹底恢複了平靜。
老太太和傅淵渟各自回到自己睡得地方,傅淵渟的眉頭並沒有因為男人走掉而放鬆下來。
傅淵渟的眉頭緊鎖,那個男人的眼神讓自己想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他不放心。
深眸裏閃過一絲戾氣和不耐煩,傅淵渟掐了掐眉頭,看來今晚又不可能睡個好覺了,不過他白天在山洞裏休息了一會兒,今晚就算徹夜不眠也沒關係。
躺在竹床上時璨正用她濕漉漉的大眼睛望著傅淵渟,眼神裏都是疑惑。
時璨聽不懂剛剛傅淵渟和他們說什麼,而房子裏也隻有傅淵渟能夠為她解答了。
傅淵渟受不了時璨濕漉漉的眼神,感覺白天被壓下來的欲望又有隱隱複發之勢,他掩飾性地咳嗽一聲,“沒事,你不用害怕,是老奶奶的兒子回來了,我們睡了他的房間,他去朋友家睡了。”
時璨想起剛剛那個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就有種想吐的衝動,忍下心中的不適,她十分擔心今晚要露宿荒野,“我們占了他的房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傅淵渟走到她身邊,伸手向摸摸她的頭以示安慰。
他的修長的手指離時璨柔軟的頭發還有一段距離卻忽然停了下來,時璨察覺到他的動作,沒有躲閃,隻是安心的等待他的撫慰,頭頂卻遲遲沒有感覺傳來。
抬頭一看,傅淵渟已經把手放下,看見她看過來,他一本正經,“沒關係,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時璨知道事情可能並不是那麼簡單,可是又傅淵渟這句話她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全身心都放鬆下來,她朝不大的床裏挪了一下,讓出傅淵渟的位置,躺了下來。
而傅淵渟則是熄了燈,然後靠著牆角坐了下來,背靠在木牆上,“睡吧。”
時璨本以為傅淵渟會選擇上床來睡,畢竟當他們甜蜜的那段時間,他總是恨不得黏在她身上,連洗澡都要跟著,簡直像一頭色狼一樣。
可是現在看著傅淵渟絲毫沒有上床的意思,她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但她知道這種情緒絕對不是積極的。
這是什麼意思呢?他的心裏裝著葉知秋又有了孩子,所以連碰都不願意碰她了嗎?
還是說,他寧願碰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也不願意跟她睡在一張床上?
時璨嘴角掛起一絲冷笑,自己真賤,原來他黏得太緊她還嫌棄,現在這個男人確實碰都不願意碰她了,她反而在這裏想東想西的。
她不知道,床下的這個男人正在努力壓製自己衝上去撲倒她的衝動,他心裏的欲望在這夜深人靜的狹小房間裏幾乎要破體而出,如果傅淵渟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一定不會繼續忍下去,而是選擇將她狠狠地壓在身下疼愛。
兩個人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下,都沒有再說過話。
因為草藥的原因,時璨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雖然這兩天她沒少睡過,但是長期緊繃的神經還是讓她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有些堅持不住。
聽著床上的女人呼吸聲漸漸平緩,很有規律,傅淵渟換了個姿勢,閉上了眼。
在離這個木屋隻有幾百米距離的一間大一點的屋子裏,老太太的兒子正和自己的狐朋狗友擠在一張床上討論著事情。
老太太的兒子查德正跟自己的好友康頌描述剛剛在他家看到的那個女人有多漂亮,簡直美若天仙,康頌聽著查德對兩人的描述後,簡直喜出望外。
這不就是他找了一天的傅淵渟和時璨嗎?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康頌向查德許諾,如果抓到這兩人就把10萬美金的獎金分一半給查德,讓差的趕緊回家門口守著,查德聽到之後兩眼放光,連忙點頭答應。
二人分頭行動,一人去給巴頌報信,另一人去守著傅淵渟和時璨,不讓他們跑掉。
巴頌得到了康頌的消息非常開心,“不錯,這次抓到了人的話除了那十萬美金以外,我另有獎勵。”
康頌喜出望外,“謝謝老大!”
掛了電話,巴頌嘴角翹起一絲狠毒的笑意,傅淵渟,確實是你的死期到了,居然撞到了我的懷裏來,不殺了你都對不起我自己。
他召集人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騎著摩托車開往查德的家。
查德正坐在自己的家門口抽煙,煙一根接著一根,今晚喝的酒太多,如果不靠抽煙提提神的話他肯定會忍不住睡過去的。
屋裏閉著眼睛養神的傅淵渟因為怕蟲子爬進來咬時璨,所以並沒有開窗戶,他聽到了一陣不甚平穩的腳步聲在房子外麵停下後,一陣陣煙味穿過縫隙飄了進來。
他下意識的皺起了眉,因為這股煙味太刺鼻了,一聞就是很劣質的香煙,不僅沒吸引住他勾出他的煙癮,反而讓他的胃裏泛起了一陣惡心。
他睜開眼,看了看床上的時璨,屋裏光線太暗,隻能勉強看到她因為呼吸微微起伏的身體,似乎沒有被煙味熏到,睡得還很安穩。
傅淵渟不知道這股煙味是哪裏來的,根據他的猜測,大概是老太太的兒子喝多了朋友家也沒地方睡,所以才蹲在房子外麵抽煙吧。
他和時璨現在境況不好,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暴露身份,所以也不打算出去讓那個抽煙的人離這裏遠點,隻是支起耳朵聽著外麵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淵渟感覺自己都快要睡著了,門外卻傳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接著就是竊竊私語。
傅淵渟的耳力很不錯,在平時這是一項本事,而現在這悉悉索索的聲音吵得他休息不了,索性貼近了牆仔細聽聽內容,說不定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那兩個人跑了嗎?”
“沒有呢,還在我房間裏睡得好好的。”
“一會兒我大哥的人就來了,這次抓到了,我獎金分你一半,再請你吃頓飯。”
“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能反悔啊!”
聽著兩人的話,傻子都知道是什麼情況。
傅淵渟的眉頭越繃越緊,知道自己和時璨已經暴露了身份,他輕輕地走到床邊,右手捂住時璨的嘴,左手搖了搖她。
時璨嚶嚀一聲,感覺自己臉上有一隻大手捂住自己的嘴,不禁疑問的掙紮了一下。
“噓,是我,我們暴露了,現在就走。”
時璨僅存的睡意被傅淵渟的話嚇跑了,她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傅淵渟也鬆開了手,兩人偷偷摸摸地把門打開了。
這扇門積年已久,又是木門,一推開後吱吱呀呀的聲音十分明顯,一時間牆外兩人的竊竊私語也停了下來。
“什麼聲音?跑了?”
“不知道啊,走去看看。”
傅淵渟緊緊皺著眉頭,拉著時璨趁著二人還沒進門,趕緊從後門出了房子。這個時候,房子外麵傳來摩托車開動的轟鳴聲,傅淵渟側耳聽了一下,判斷出至少有10輛左右,他也不管會不會被發現,背起時璨就往樹林裏跑。
剛剛進屋的康頌和查德發現屋內早已人去樓空,大驚失色。
門外的摩托車停了下來,巴頌進門看到臉色慘白的康頌就知道人跑了,抬手給了康頌一個大耳光,“廢物!人呢?”
康頌被大力扇倒在地,“他們剛剛還在屋子裏,肯定就是剛剛跑的,老大我現在就去追!”
巴頌冷冷地看著他,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追不到的話,你就去跟我的寶貝做伴吧。”
康頌想起那條碗口大的大花蛇,狠狠地打了個冷戰。他趕緊站起來撒腿就往已經被打開的後門跑去,巴頌揮揮手,一群人如同野狼一樣跟著康頌衝了出去,上了山。
現在是晚上,樹林裏除了月光和若隱若現的螢火蟲外幾乎沒有任何光源,所以也能很好的隱匿他們的身形,但是這群人手上有手電筒,一直四處亂照著,一不小心還是會被發現。
傅淵渟和時璨躲在一個小小的反斜坡上,濃密的樹叢遮住了他們的身影,時璨靠在傅淵渟的懷裏,心髒如同擂鼓一樣怦怦直跳。
傅淵渟感受到時璨的緊張,用右手輕輕地撫了撫時璨的肩膀以示安慰。
“沒事,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