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來,我背你
蘇夏聽得雲裏霧裏,但是抓住了關鍵詞,“你的意思就是現在還找不到他們兩個,但是過一會兒就能定位到?”
祝成點頭,“大概2個小時以後就可以。”
蘇夏又提出疑問,“就我們這幾個人,5000平這麼大怎麼搜?”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向使館請求了,等定位出來後,使館會跟泰國警方交涉給我們一些人手,人多搜起來快。”
看到蘇夏和司徒柏都沒有其他問題要問,祝成自己也還有事情要做,不跟他們客套就離開了房間。
直到祝成離開房間後,司徒柏都一直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他現在實在是太擔心時璨了,如果時璨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真的……
不過時璨是跟傅淵渟一起跑的,他相信傅淵渟不會讓她受傷害,可是今天這些人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和蘇夏,想必主要目標就是傅淵渟,時璨跟在他身邊,收到的追殺肯定要比他們嚴重一萬倍,這麼一想他原本放下來一點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裏。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定位,等人手,然後一起去找時璨。
蘇夏聽到祝成還算詳細的解釋,也大概明白了計劃,想到再過2個小時天也差不多要黑了,天黑以後還是一場硬仗呢,現在他們得好好補充一下能量,才有體力去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轉身她拿起了電話,要了兩份晚餐上來。
……
而那些一直追著時璨和傅淵渟進樹林的人此刻正站在一棵樹下用泰語不停地說著什麼。
帶頭的刀疤臉正蹲在地上,用手輕輕地感受著那些腳印和驅蛇草被扯斷的痕跡。
心知這些痕跡很大可能是他們正在追的人留下的,他站起來走到一邊,掏出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葉知秋正在期待普提查的消息,此刻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看號碼,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按下了接通建。
“葉小姐,你之前的話還算數嗎?“
電話裏是普提查的親弟弟巴頌的聲音,葉知秋形狀姣好的嘴唇微微翹起,“當然。”
“好的,過不了多久,你就能得到好消息了。”
葉知秋以為他是來報喜的,沒想到人都沒抓到,白歡喜一場,不過也算是有收獲。
普提查那個慫蛋不敢動時璨,還說什麼嚇唬嚇唬?真不知道他這個膽子是怎麼當上那邊的負責人的,還是他這個弟弟有野心。
有野心的人好掌握,給他一點甜頭,他能為你做任何事。
時璨,你死了還能跟我爭傅淵渟嗎?
“等你做到了,再告訴我吧,好處少不了你的。”葉知秋不忘再刺激一下巴頌,讓他抓緊時間動手,時璨一天不死,她就一天不放心。
巴頌狼一樣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貪婪和凶狠,他答應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他這個哥哥真是笨,這麼大好處的事情不做,連個女人都不敢動,他傅淵渟再厲害又能怎麼樣?當初他弟弟不照樣死在了這片土地?
他當初可沒少禍害自己的弟兄,現在就當是自己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了!
他傅淵渟就算是個三頭六臂的神仙,自己也能把他的三頭六臂都斬下來,拿著傅淵渟的頭,就算沒有葉知秋那個賤女人,他也一定可以取代普提查那個蠢貨成為首領。
嘴角勾起一絲邪惡的笑容,他回到了手下的身邊,“這裏幾個小時之前有人來過,肯定就是他們,你們分頭去找,傅淵渟就是再厲害,帶著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也逃不遠,大家好好搜,誰搜到了他們我個人獎勵他10萬美金。”
手下的小混混們聽到這個金額眼睛都放光了,爭先恐後的四散向旁邊搜去。
這些人其中就有那個黃衣服的臥底,他跟著另一位身材矮小的混混一起四處張望著。
突然他的眼神亮了起來,因為他認出了樹上的那個不容易被察覺的暗色C字符號正是他以前在SC接受訓練時,SC內部的暗號。
看來老大就在這附近了。
“哎喲,我肚子好痛!我要拉屎!”
他一下子蹲下身,捂著肚子哀嚎著,旁邊的小混混嚇了一跳,然後低頭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
“阿壇,這麼好的機會在眼前你居然拉肚子?”
被稱作阿壇的臥底臉上真被他憋出幾滴汗來,他揮舞著右手,“不行了不行了,現在給我100萬我都要去拉屎,我去那邊解決一下!你可別亂跑啊!要等我!你別想一個人獨吞獎金!”
小混混嘴上答應的好好的,“放心吧,去吧去吧,我就在這,你快點啊!”鬼才在這裏等你呢,你不去正好,老子找到了就是獨吞10萬美金了,你這個傻子就好好拉屎去吧!
阿壇裝作信了混混的話,轉身捂著肚子就跑到了一棵大樹旁邊,脫下褲子。
小混混在原地看阿壇已經消失在視線內,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阿壇探頭出來看見小混混已經消失了蹤影,提起褲子開始順著記號找傅淵渟和時璨的蹤跡,最終他發現了暗號在一個算是平坦的地方消失了。
他在那棵樹周圍繞來繞去,想尋找新的暗號卻一無所獲,卻不知道他心心念念尋找的老大正在與他距離不到5米的山洞裏。
傅淵渟耳朵聽到了一陣漸漸清晰的腳步聲,睜開了雙眼。
這個腳步到了洞口後一直在附近轉悠。
他分辨出這隻是一個人的腳步聲,有可能是被派來救他的,也有可能是那些人追上來了在搜山,他輕輕起身,扒開了一點洞口的藤蔓,然後看到了那個一直在這裏轉悠的黃衣臥底。
因為之前他們能在街上從重重包圍中逃掉就是因為這個臥底放了水,現在他也沒別人能信任,於是他輕輕吹了聲口哨,臥底身子一震,朝著這邊望了過來,“老大,是你嗎?”
傅淵渟回了一句,“是我,現在什麼情況?祝成他們來了嗎?”
臥底搖搖頭,“我沒有碰到祝哥。剛剛巴頌發現有驅蛇草被拔掉的痕跡,正在四處搜山,我就是看到您做的標記才找過來的。”
傅淵渟皺眉,“巴頌是誰?”
小壇解釋道:“巴頌也就是那個刀疤臉,是我們這群人的頭子,他下了懸賞令宣布抓到你們的有10萬美金的獎勵,所以大家都恨不得能挖地三尺把你們找出來,這個地方不能多待了,估計過不久就會有人搜過來,我會盡量拖住他們,老大你趕緊走吧!”
傅淵渟皺緊眉頭,時璨現在還在睡覺,可是這個地方待不下去了,他不得不狠心打擾她的美夢。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臥底聞言眼眶有些濕潤,他沒奢望自己在泰國這幾年的臥底生涯,老大還能記住他,可是現在老大居然叫出了他的名字,這說明老大一直沒忘記過他,那他在這裏受的這些苦,也值了!
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小壇壓住聲音裏的嘶啞,“不辛苦,為人民服務一向是我的使命,老大,走吧!我去那邊把腳步藏一下,盡量拖一點時間。”
“好。”
聞言小壇就去折了一根帶著葉子的樹枝,然後將地上的腳印統統掃去,傅淵渟也喚醒了時璨,“感覺怎麼樣?有力氣嗎?有人追過來了,我們現在得走了。”
時璨正睡得香,被傅淵渟喚醒後雙眼迷蒙,聽到有人追來了她才清醒一點。
“我沒事了,咱們走吧。”
傅淵渟點點頭,把洞口的樹枝和藤蔓扒開,然後將一旁用樹葉包著的烤魚和小魚地給時璨,然後蹲在她麵前,把後背展示給她,“拿好,到我背上來。”
時璨下意識搖了搖頭,“我能走,不用你背。”
傅淵渟沒有動作,隻是再一次強調,“上來,不然我們誰都跑不了。”
時璨知道自己選擇的狀況雖然不壞也算不上好,走起路來肯定快不了,也肯定會拖傅淵渟的後腿,她咬了咬嘴唇,趴在了傅淵渟的背上,雙手圈在他的胸前。
傅淵渟站了起來,時璨的重量實在不值一提,他當初負重訓練的背包恐怕都要比她重一點,所以起身毫不費力。
“抓緊。”他把時璨往上拋了拋,調整好姿勢後走出了山洞,一路往他記憶中河流的下遊方向走去。
那些人肯定以為他會往樹林深處藏,但是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不僅是要出其不意,更是時璨需要一個穩定的地方養病,雖然出了樹林可能會被人看到,舉報他們,但是現在在他心裏沒什麼能比時璨的身體還重要的了,為了時璨,他願意賭一把。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傅淵渟一路背著時璨都沒有休息過,這一路上樹林越來越稀,陸地也越來越平坦,他應該快到樹林邊緣了。
直到星星點點的星光在頭頂閃耀,傅淵渟再也看不清路了之後才停下腳步。
路上時璨擔心自己太重,說了好幾次讓傅淵渟放她下來,可是傅淵渟並沒有聽她的話,依舊把她背在肩膀上。
他上身赤裸著,精壯的肌肉透過時璨單薄的T恤,源源不斷的為她傳遞著熱量,給了她安定的感覺,如果不是怕他太累的話,時璨寧願一輩子都不從他的肩上下來。
察覺到傅淵渟停下腳步,時璨才恍然從自己的幻想中醒來,“讓我下來吧,這麼晚了,如果有人追的話現在肯定也回去了,晚上不好追的。”
傅淵渟點點頭,輕輕地將時璨放下來,“餓不餓?”
時璨搖搖頭,發燒讓她有些食欲不振,中午那條魚分量也足,她不是很餓。
傅淵渟像是怕她丟掉一樣牽著她的手,打開手機看了,依舊是一格信號都沒有。
他歎了口氣,把手機放在褲兜裏,眯著眼睛往遠處眺望著,突然眼神一亮,“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光?”
時璨瞪大眼睛朝著他的手臂方向望去,似乎是有一點光在那裏。
“我也看到了,那裏可能有人住,我們要過去嗎?”時璨確認了傅淵渟的猜測,不禁抬頭看向他堅毅的下巴。
“嗯,上來吧。”
傅淵渟又蹲下來,時璨這次堅決不肯上去了,“看著沒多遠,我走過去就好了。”
“你穿的鞋子不方便,腳容易被割傷,要是真的受傷了,我就隻能天天背著你了。”
時璨低頭看了看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腳指頭,暗惱自己怎麼就選了這麼一雙涼鞋出來,搞得現在居然找不出道理反駁。
無奈的撇撇嘴,時璨乖乖的上了傅淵渟的肩膀,兩人走向了那處亮光。
又過了半個小時,那處光源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沒過多久他們就站在了離房子沒多遠的地方。
房子是木頭搭建的,底下還是懸空的,看起來很像幾十年前的老建築,充滿生活的氣息,一直吸引著他們的光源正是這座房子的燈,此刻這點燈光卻讓時璨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去看看,你在這別動。”傅淵渟把時璨帶到一顆樹下,在遠處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有人察覺到這裏有個人。
傅淵渟心裏不太放心,他剛剛過來的時候聞到了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淡淡味道,他很熟悉,卻又覺得有哪裏不一樣,一時想不起來這股香味是在哪裏聞到過。
為了搞清楚,他決定自己先去探一探,如果不正常的話,至少不至於兩個人都搭進去。
時璨點頭保證自己不亂跑後,傅淵渟走向了木屋的大門,抬手叩響了門。
“這麼晚了,是誰啊?”裏麵是一個老婦人用泰語問話。
傅淵渟聽到這個聲音如此蒼老,微微放下一點心,用流利的泰語回道,“老奶奶,我們迷路了,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晚嗎?”
房間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過了2分鍾後才有腳步一下一下的傳來,門也吱呀一聲從裏麵打開。
屋子裏是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太太,滿頭銀發,看起來門也80也有70多,連行動都有些不方便,她睜開渾濁的雙眼仔細打量了一下傅淵渟,“這片兒可沒什麼人來,你們怎麼會走來這裏?”
傅淵渟打量了一下屋內一窮二白的擺設,解釋道,“我們是來旅遊的,一不小心進了樹林,剛剛才找到出來的路,現在太晚了我們沒辦法繼續走,如果您能讓我住一晚的話,等我找到了家人會報答您的恩惠的。”